路遥精神的时代价值与现实启示

榆林日报 2020-11-17 08:07 大字

韩尚文

2018年12月18日,路遥荣获“改革先锋”称号,2019年9月25日,路遥荣获“最美奋斗者”称号,至此,这位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更是成为许多人心目中的英雄。这位与共和国同龄、去世28个年头的作家,为什么依然会有这么多人在追忆、崇敬,为在另一个世界的他戴上如此之高的花环和桂冠,甚至再次掀起路遥热,大约就是因为路遥身上具有的伟人气质以及透过其经历、作品所彰显的时代价值。

时代价值之自我认知

自我认知需要自知,需要自信,需要底气,需要争气。

认知自己的出身。路遥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路遥兄妹八个,五男,三女,他是家里的长子,由于家境贫寒,父亲常常为一家人能填饱肚子而东借西讨,一家十几口人就有一条被子。7岁的时候,父亲要把自己送给延川郭家沟的大伯家顶门,但为了能有学上、有书念,他咬牙忍住了。在延川上小学的时候,他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裤子破得简直不敢见人。路遥,就这样走过了心酸甚至屈辱的童年,他很早就认识到:唯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认知自己的贫穷。可以说,路遥一辈子都与“穷鬼”这个家伙如影相随。常年吃不饱饭,营养跟不上,没钱去看病,甚至没钱去领奖。1992年初,路遥第一次想把“自己的名字卖出去”,因为他穷得快没饭吃了。路遥曾感叹道:“靠写小说赚钱攒稿费,就跟靠卖血赚钱一样惨。”

认知自己的事业。《人生》获得了巨大成功,但他没有因此满足,而是下定决心要在自己四十岁前写出一部百万字的长篇小说。在《早晨从中午开始》中他这样描述写作《平凡的世界》时的情景:“写作整个进入狂热状态,身体几乎不存在,生命似乎就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形式,日常生活变为机器人性质。但是,没有比这一切更美好的了。”他认识到,写作就是自己的生命,自己最大的嗜好。

认知自己的责任。1988年元旦,路遥在榆林宾馆创作《平凡的世界》第三部,他写道:“现在,对你来说是无比欢欣的节日里,我却远离你,感到非常伤心。不过,你长大后或许会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这样。没有办法,爸爸不得不承担起某种不能逃避的责任,这也的确是为了给你更深沉的爱……”他内心深处有一根脆弱的情感之弦,更有一副沉甸甸的责任和使命之担。路遥其实就是希望文学能回归社会、回归自然、回归大众、回归现实,用文学独特的视角唤醒一个时代,在迷茫中寻求光亮、寻求灵魂的出口。

认知自己的灵魂。他说:“在西德访问,一切都是这样好,这样舒适惬意。但我想念中国,想念黄土高原,想念我生活的那个贫困世界里的人们。即使世界上有许多天堂,我也想在中国当一名乞丐直至葬入它的土地。”他深知自己的命在中国,根在中国,魂在中国。

认知社会的纷繁复杂。1966年,路遥初中毕业,“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参加了“红卫兵”到北京串联,由于出众的组织能力,被群众推举为“红四野军”的“军长”。1968年,19岁的路遥作为群众组织代表,当选为延川县革委会副主任,仅一个多月以后,他被停职,回到郭家沟成了一位普通的农民。这种特殊的经历,使年轻的路遥过早地认知了这个充满变数的社会。

认知社会的生存法则。他自小要强好胜,认识到要在社会上立足、生活,只有依靠自己。他在《早晨从中午开始》中这样写道:“三四岁就看清了你在这个世界的处境,并且明白,你要活下去,就别想指靠别人,一切都得靠自己。”他竭尽所能,帮弟弟王天乐找工作、找出路,王天乐就像路遥的左右手,是他生活的大管家。据王天乐的同事回忆,路遥和弟弟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兄弟关系,而是真正的知己,真正的革命同志。

认知社会的人情世故。路遥成熟得很早,他总是抓住机会就极力表现自己,以求在社会上走得更快、更稳、更远。他结识了诸多朋友、贵人。比如申易、申沛昌、曹谷溪、秦兆阳、叶咏梅、王维龄等,这些朋友、贵人助推这个年轻人一步一步走向了巅峰。

认知文学的价值。《惊心动魄的一幕》写成后,两年间,接连投了当时几乎所有的大型刊物,都被一一退回。最终秦兆阳慧眼识才,在《当代》首发,作品荣获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1979年至1981年度《当代》文学荣誉奖。当《平凡的世界》第一、二部评论界褒贬不一,甚至负面的评价更多的时候,路遥仍在坚持,认为自己的作品经得住时代和现实的考验。一位评论家说,没有想到《人生》这么好的作品的作者,居然写出《平凡的世界》这么烂的作品时,路遥说:“这狗的不懂文学。”

认知文学的个性。《人生》中的高加林、《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都是转型时期的青年代表,他们对自己有一个美好的认知,为了能走出农村,走向城市,走向更广阔的天地,演绎了一段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和奋斗故事,成为激励青年一代的文学典范。

认知文学的使命。柳青生前告诫作家:文学是愚人的事业。路遥就是那个愚人,他曾经在柳青墓前放声痛哭,跪拜一个多小时,他跪拜的是文学,跪拜的是事业,更跪拜的是心中神圣的使命,他要通过文学的形式来回答现实生活面临的抉择,是对人生和人性的深度思考。

认知文学的共性。他在《早晨从中午开始》中这样写道:“在异邦公园般美丽的国土上,我仍在思考我遥远的平凡的世界里那些衣衫褴褛的人物,甚至好笑地想象,如果让孙玉亭或王满银走在汉堡的大街上会是一种什么状态?”在他看来,文学是互通的,是没有国界的。

路遥精神的自我认知彰显了路遥的超越自我精神。

时代价值之自我革新

自我革新需要勇气,需要智慧,需要伯乐,需要阅历。

自我革新需要勇气。路遥小学毕业后想考中学,因为贫穷伯父不同意,他不甘心,经过一番斗争,终于上了延川县中学。《惊心动魄的一幕》之所以屡屡受挫,就是因为与当时流行的观点和潮流不合。《人生》走红以后,社会上有一种论断,认为它将是路遥不可逾越的一个高度。但是路遥,奔走在毛乌素沙漠誓师,策划超越自我的大部头小说,在他眼里,毛乌素沙漠就是一面镜子、一片净土、一个道场,是激发自己告别过去、开启未来的朝圣之地,是自我超越、自我革新的能源之地。当西方文学流派对中国产生巨大撞击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坚持在现实主义作品的创作之中,敢于冲破时代的“牢笼”,敢于向世俗发起挑战,敢于面对可能失败的风险。

自我革新需要智慧。路遥在自我革新的过程中,纳入诸多新思想,“拥抱”许多有利于自己文学道路的引路人。比如曹谷溪老师。曹谷溪对路遥走上文学道路有很大的帮助,1970年第一次以署名“路遥”发表诗作《车过南京桥》。1971年9月,由曹谷溪组织,路遥、白军民、陶正、闻频等人共同编写了《工农兵定弦我唱歌》油印诗集,后来更名为《延安山花》,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一时轰动全国,国内外销售28.8万册。路遥一边参加劳动,一边搞文学创作,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写了50多篇作品,他进一步明确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就是以文学创作为终身目标。

自我革新需要伯乐。路遥一生中遇到许多贵人和伯乐。1973年,24岁的路遥有幸被延川县委书记申易推荐到延安大学中文系学习,当时北师大、陕师大都拒绝录取路遥。按路遥自己的话说:“是延大收留了我。”1988年延大举行校庆时,路遥给母校题词:“延大啊,这个温暖的摇篮。”1984年秋天,青海人民出版社准备选编《路遥小说选》,但在全国只有1500册的征订数,还有3000册没有着落,迟迟无法开印。路遥向曹谷溪开口,曹谷溪二话没说,痛快答应。实际情况是,曹谷溪与延安地区新华书店签下购书合同,自己垫付征订了3000册。1988年6月1日,路遥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送去《平凡的世界》第三部手稿。叶咏梅和播音者李野墨仅用了半个月时间录制。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长篇连播节目中,用未刊的手稿直接演播是唯一一次。《车过南京桥》和《塞上柳》发表之时,诗人闻频建议改换笔名“缨依红”,于是成就了响当当的“路遥”。

自我革新需要阅历。路遥在大学期间,阅读了大量的中外名著,托尔斯泰、高尔基、雨果、巴尔扎克、普希金等他都仔细研究过。《红楼梦》、鲁迅的著作、柳青的《创业史》等,都对路遥有重要影响,他称马克思是自己的思想导师,柳青则是自己的文学导师。他在《早晨从中午开始》里写道:“在大学时,我除系统地阅读中外各个时期的名著外,还将中国建国以来的几乎全部重要文学杂志,从创刊号一直翻阅到文革开始后的终刊号。”

1991年3月,《平凡的世界》获茅盾文学奖。路遥在发表获奖感言时讲道:以伟大先驱茅盾先生的名字命名的这个文学奖,它给作家带来的不仅是荣誉,更重要的是责任。我们的责任不是为自己或少数人写作,而是应该全心全意全力满足广大人民大众的精神需要。我国各民族劳动人民创造了辉煌的历史、壮丽的生活、也用她的乳汁养育了作家艺术家。人民是我们的母亲,生活是艺术的源泉。人民生活的大树万古长青,我们栖息于它的枝头就会情不自禁地为此而歌唱。只有不丧失普通劳动者的感觉我们才有可能把握社会历史进程的主流,才有可能创造出真正有价值的艺术品。因此,全身心地投入到生活之中,在无数胼手胝足创造伟大历史、伟大现实、伟大未来的劳动人民身上领悟人生的大境界、艺术的大境界应该是我们毕生的追求,因此对我们来说,今天的这个地方就不应该是终点,而应该是一个新的起点。

时代价值之自我革命

自我革命需要意志,需要“逼上梁山”,需要“破釜沉舟”,需要“背水一战”。

1981年,13万字的《人生》,路遥仅用了二十多天就完稿。在《早晨从中午开始》中,路遥这样讲述创作《人生》时的情景:“记得近一个月里,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分不清白天和夜晚,浑身如同燃起大火,五官溃烂,大小便不通畅,深更半夜在陕北甘泉县招待所转圈圈行走,以致招待所白所长犯了疑心,给县委打电话,说这个青年人可能神经错乱,怕寻‘无常’。县委指示,那人在写作,别惊动他……人,不仅要战胜失败,而且还要超越胜利。”《平凡的世界》在最后“百米冲刺”的时候,路遥无法控制情绪,一开始写字手就抖得像筛糠一般,心脏在剧烈搏动。厚夫在《路遥传》中这样写道:“过分的激动终于使写字的右手整个痉挛了,五个手指头像鸡爪子一样张开而握不拢,笔掉在了稿纸上。路遥焦急万分,满头大汗……他的智力还没有全部丧失,他赶紧把暖水瓶的水倒进脸盆随即从床上拉了两条枕巾放进去,然后用‘鸡爪子’手抓住热毛巾在烫水里整整泡了一刻钟,这只握笔的手才渐渐恢复了常态。他立刻抓住笔,飞快地往下写……”

路遥在十八、九岁时,就对自己的人生作了规划和设计,那就是四十岁以前做一件大事。他后来回忆说:“写作紧张时,常常忘记吃饭,一天有一顿也就凑合了。”“为了约束自己的意志,每天任务限制得很死,完不成就不上床休息。工作时间实际上成了牢房,而且制定了严厉的狱规,决不可以犯规。”厚夫在《路遥传》中这样写道:“自进入陈家山煤矿创作后,路遥就抱定不完成初稿不出山的目的。”

路遥用文学进行革命、进行抗争、进行呐喊、进行奋斗。他的小说及其言论,始终来自于他身体和心灵对现实社会的共同体验,他的作品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与农民的命运放在一个锅里进行煎熬。正像路遥自己所说:“作家的劳动绝不是为了取悦于当代,更重要的是给历史一个深厚的交代。如果为微小的收获而沾沾自喜,本身就是一种无价值的表现。最渺小的作家常常关注着成绩和荣耀,最伟大的作家常常沉静于创作和劳动,劳动本身就是人生的目标。”

路遥一直为自己设定目标、设定时限、设定未来。他经受着身体与生存的双重压力,在生存中抗争,在生活中磨练,以自我革命的巨大勇气和智慧,把人生一步步推向顶峰。路遥自己坦言,他不得不在一种类似夹缝中艰苦地行走,在千万种要战胜的困难中,首先要战胜自己。正如路遥在修改《人生》期间,厚夫写道:“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竟没有离开过书桌,累了,伏案而息;困了,伏案而眠,直到把作品改完抄好。”

路遥精神的自我革命价值彰显了路遥的顽强奋斗精神。

时代价值之自我奉献

路遥把毕生精力奉献于文学,奉献于自己熟悉的土地,奉献于自己热爱的人民。自我奉献源自于一种责任,一种抱负,一种信念。

奉献精神需要磨炼意志。在创作《平凡的世界》的时候,他搜集了从1949年到1982年几乎所有的报刊杂志,收集了整整几麻袋,他的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的空隙,累了就躺在书堆里,渴了就喝白开水,手被翻破了,嘴角起了泡,他没有停止,没有叫苦。在榆林宾馆写《平凡的世界》第三部的时候,他曾记录:“在日复一日的激烈工作中,我曾有过的最大渴望就是能到外面的院子里晒晒太阳。但是,这简直是一种奢望。阳光最好的时候也常常是工作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候,根本不敢去实现这个梦想。连半个小时都不敢——阳光会烤化意志,使精神上的那种必要的绷紧顷刻间冰消融化。”

奉献精神需要远离情感。路遥是一个有感情、有温度的人。1979年11月,路遥的女儿出生了,他曾在文中这样写道:“亲爱的孩子,我深深地爱着你,你也许不知道,我在深夜里,常常会久久立在你的床前,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你可爱的笑脸,并无数次轻轻地吻过你的脚丫子。”西德访问结束,一下飞机听到满街的中国话,路遥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路遥喜欢孤独,也惧怕孤独。在陈家山煤矿时,他写下:“有一天半夜,当又一声火车鸣叫传来的时候,我已经从椅子上起来,什么也没有想,就默默地、急切地跨出了房门。我在料峭的寒风中走向火车站,当火车站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悄悄地用指头抹去眼角的冰凉,然后掉过头走回自己的工作间——那里等待我的仍然是一只老鼠。”

奉献精神需要心中无我。《平凡的世界》获奖以后,路遥向王天乐借五千元。王天乐央求哥哥:“今后再不要获什么奖了,如果你获了诺贝尔文学奖,我可给你找不来外汇。”路遥无奈地骂道:“日他妈的文学。”但他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以顽强的意志和毅力,把全部精力、全部生命奉献给属于人民的文学。当医生建议他停止工作和阅读时,他说无法接受这个忠告。他心中只有文学,只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乡亲,只有完成自己历史使命的一份责任。

奉献精神需要追求完美。路遥在《注意感情的积累》中写道:“拿《人生》来说,每一节我都要把它当作一个短篇小说来写,使之成为有相互联系的一个系列短篇小说。我每写一节都决不是把它当作过渡、交代,每一节我都把它当一个独立的作品来完成。”在《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第二稿中,他在《早晨从中午开始》中这样写道:“第二稿在书写形式上要给予严格的注意。这是最后一道工序,需要重新遣词酌句,每一段落、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要反复推敲,以便能找到最恰当最出色最具创造性的表现。每一个字落在新的稿纸上,就应该像钉子钉在铁板上。一笔一画地写好每一个字,慢慢写、不慌不忙地写,一边写一边闪电似的再一次论证这个词句是否就是唯一应该用的词句。”

奉献精神需要融入文学。当《平凡的世界》写到田晓霞死了的时候,半夜三更他给弟弟王天乐打电话,王天乐还以为大哥的身体出了大问题,赶紧从洛川赶往榆林,当王天乐心急火燎地赶到榆林宾馆时,没想到见面大哥泪流满面、悲痛欲绝,说的第一句居然是:“田晓霞死了。”创作完成《平凡的世界》之后,路遥写了一篇随笔《我已经不是我了》,他把身体、精力、生命、情感全部奉献给了文学。路遥在《早晨从中午开始》中这样写道:“墙上那张工作日期表被一天天划掉。情绪在猛烈地高涨……只盯着双水村、石圪节、原西城;只盯着熙熙攘攘的人物和他们的喜怒哀乐;窗外的风光只在感觉中保持着它另外的美好。分不清身处陈家山还是双水村。”

路遥,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他经受着身体、物质和精神的多重压力,他是用生命在书写着人生,用生命在捍卫着文学,用生命在为时代代言,用生命在为时代呐喊,他奉献的是大地、是人民、是自己心目中的神圣使命。

路遥精神的自我奉献价值彰显了路遥的自我牺牲精神。

现实启示

弘扬路遥精神的时代价值,必须讲好路遥故事。路遥是一张名片,一个符号,他有太多的经历,太多的体验,太多的生活。我们应该熟悉路遥的家庭背景、生活历程、酸甜苦辣,熟悉他的成长史、奋斗史、情感史,用路遥的生活轨迹讲好路遥故事。我们应该让路遥故事进机关、进社区、进学校、进乡村,尤其应该依托党校这块有效阵地,让路遥故事走进每一位党员干部的心中。

弘扬路遥精神的时代价值,必须建设文化高地。在纪念路遥诞辰70周年座谈会上,有人说他是来朝圣的。路遥在人们心目中,是文人,也是英雄;是作家,也是平民;他是文化的探索者,是现实主义文学的传承者,他对文学的理解、作品的严谨、人物的把握、思想的传递,是那么的精准,那么的深邃,使陕北这块土地,因为他而深沉,因为他而丰富,更因为他而辉煌。我们应该宣扬这么一种思想:路遥属于陕北,更属于中国,属于世界。

弘扬路遥精神的时代价值,必须突显精神力量。路遥精神的时代价值,集中体现在超越自我、改革创新、顽强奋斗、自我牺牲,每一种精神,犹如一座灯塔,给迷茫者以光亮,给失败者以力量,给创业者以信心,给前行者以方向。我们应该把这种精神与红船精神、延安精神、西迁精神、载人航天精神、雷锋精神等有机结合起来,把精神真正转化为前进的动力和工作的效能。

弘扬路遥精神的时代价值,必须引领时代新风。中华民族崇尚英雄、崇尚正义、崇尚文明、崇尚信仰,是一个善于在矛盾和困难中寻找光明的民族。路遥就是这样一个独行者,他在探索中找到了文学的灵魂,抓住了文化的命脉,把握了时代的风向。我们应该把弘扬路遥精神的时代价值传承下去,与新时代共鸣,与新时代共振,形成一个弘扬时代新风的闭环模式,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添砖加瓦。

申沛昌在纪念路遥诞辰70周年座谈会上发言指出,路遥在获得茅盾文学奖、改革先锋称号之后,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际又被评选为“最美奋斗者”,这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我们可以实事求是地说,路遥的一生是苦难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他的一生,是短暂而辉煌的,是贫穷而富有的,是平凡而伟大的!

路遥,一生苦难,一生传奇,一生平凡,一生辉煌。他在《注意感情的积累》中写道:“好的作品应该是这样的:当尾声部分写到高潮的低落,它又暗示了生活的一个新的开始……就如一首好的歌曲,应该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路遥正是如此,尽管已经走了,但似乎是一个新的开始,他续写的是自己的人生,也是生活在这片土地、根植在这片土地上所有劳动人民的人生,尽管都是平凡的世界,但平凡中彰显伟大,平凡中续写辉煌。

(作者系清涧县委党校常务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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