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平凡的世界》从这里开始

榆林日报 2017-11-02 11:36 大字

路遥塑像 榆林日报杨彬摄

渭南日报记者 杨欣

1999年,大姐从山东背回来一套小说,小说名为《平凡的世界》,作者路遥。

这是14岁的我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在这之前,我看过的为数不多的书大多是不见了前半部分,或者不见了后半部分,或是干脆只剩下中间薄薄的几十页,清一色的没有书皮,我发现它们的地方也比较尴尬,不是别人家的茅房就是亲戚家桌柜脚下,但就那薄薄的几十页也让物质、精神双重匮乏的我如获珍宝,更不要提《平凡的世界》带给我的震撼。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没有到来……”翻开墨绿色的书皮,看到第一段话我就再也放不下来,那个暑假成了我人生中最难忘却的一段记忆。

在村后的河滩,在地头的麦秆垛,在搁置农具的杂物间,在后院的茅房……我如痴如醉,看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害怕、忘记了三伏天的闷热、忘记了蚊虫的叮咬……终于看完最后一页,我像孙少平一样合上书闭上眼躺在村后的河滩边思绪飞扬。

在那个暑假的一个午后,小小的我躺在村后的小河边思索着,路遥先生是怎样的一个人,怎会写出如此撞击人们心灵的不朽巨作。整篇小说的语言自然到就好像作者就是隔壁的大大圪蹴在地上与我们拉话,文风朴实到我闭上眼睛都能闻到黄土的味道。他笔下的人物就像是我身边的人,而我觉得自己就是孙少平。看《平凡的世界》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人生,看身边平凡的世界。

《平凡的世界》对年少的心灵带来的冲击不亚于一次革命,我再也不为家境的贫寒而自卑,不再为打了补丁的裤子和布鞋而难为情。那个暑假之后,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忽然就不一样了。也是从那时候起,路遥,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渗入我的血液,融入我的生命。

“穿越秦晋峡谷 探秘黄河文化” 陕西沿黄公路三地党报媒体联合采访活动启动后,我主动报名参加。

我想到路遥的故居去看看,看看文学巨匠当年住过的窑洞,看看他不平凡的人生,看看不平凡的他如何创作出《平凡的世界》。

车子沿着沿黄公路,到了延川县郭家沟。下了车,看到土崖上“路遥故居”四个大字,我的鼻头莫名地发酸,只觉得眼前忽然起了一层薄雾,我仰起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思索着为何前一天还是艳阳天的陕北怎么就阴霾起来,也和我一样在缅怀路遥先生吗?

我们顺着窟野河走了约莫五分钟,左拐沿着山花烂漫的斜坡上到土崖,右拐向前,透过不到一人高的围墙,可以看到里面是一个很普通的陕北农家小院,这就是路遥的家。从门楼走进院子,里边有两孔窑洞,外面挂着路遥的简介。右手边的那孔窑洞便是路遥小时候住过的窑洞,里面有淡淡的略泛潮湿的泥土气息,紧靠窗户是一个大土炕,炕上铺着花格粗布单,虽然旧,却干净整洁。窑洞的四面墙壁上挂着用镜框装帧的路遥少年、青年和成名后不同时期的老照片,还有路遥养母李桂英的旧照和画像。

《路遥传》作者厚夫说:路遥的人生就是一部不断奋斗的传奇人生,他是众多草根阶层通过个人奋斗改变自身命运的典范。那么,为什么路遥能成功,路遥有什么呢?没有,什么也没有。出身寒门,苦斗终生,唯余一种精神,与世长存。

站在窑洞内看着相框中小时候的路遥良久,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朦胧中我仿佛看到路遥被父亲送往延川县郭家沟村伯父家的那个深秋,7岁的他躲在一棵老树后,看着晨雾中的父亲夹着包袱,像小偷一样遛出村,过了河,上了公路……瘦小的他用指甲狠命地抠着树皮,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时候的他开始明白,他必须学着忍受所有苦难。所以后来,他才会有“活着,就要时刻准备承受磨难”的人生感悟。所以,他才会在已经功成名就时,决心再次把自己投进“严峻的牛马般的劳动”——写一部浩瀚的长篇小说。苦难、殉道、“牛马般的劳动”,就是路遥为自己设定的人生。

就是站在那孔窑洞里,我忽然明白了,为何他能写出那样影响了几代人的《平凡的世界》。因为他能做到忍受所有苦难,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而把他视作精神灯塔的我,能做的就是脚踏实地,埋头苦干,百折不挠,奋斗不息,像路遥那样!

路遥先生的清晨从中午开始,那么,他不平凡的《平凡的世界》就是从延川县郭家沟村的这孔旧窑洞开始。感谢陕西最美“1号公路”,让我可以触摸到路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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