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程海林
我从工作到如今退休的几十年里,家庭住处、个人租房、办公室总共搬迁过几十次。
起初每一次搬家的时候,几乎都是一片狼藉,地上的垃圾我是不会扫的了,凡是能带走的东西,一律带走,别说墙上的灯管、灯头、插座统统拆下带走,就连墙上挂的日历画子也撕下来带走。现在想起来,这真够缺德的。可我每一次搬入的“新居”,也是一地垃圾,墙壁上往往不是缺这就是少那,不缺德从旧居带来,我就得重新去买。在清扫新居时,你会发现房子的前主人的一些信息:到处是各类化妆品瓶子,不要说,这家有个年轻爱打扮的女子;满地是各类旧的或者坏的玩具,说明这家有个不大的孩子;墙角落里凌乱放着许多酒瓶,毫无疑问,主人是个爱喝酒的;满地的药瓶子,厨房里还有熬中药的小罐子,推知这家有人生病。进门就可以闻到一股香烟味,主人必然是个瘾君子……细心一点,你还会发现更多。后来有一次搬家让我感慨颇多。
由于工作调动,新的单位房子还没有腾出来,我就被一个新来的把我们从原先的住房撵出来,暂时住在招待所里。肚子窝了火,搬家时不仅将所有的灯具拆了下来,而且连墙上挂东西的钉子都拔下来了,弄得满地上都是垃圾。在招待所住了一个多月后,我才得到通知,要搬进一个小套两室旧房。钥匙一到手,我就赶紧换套旧衣服,戴上报纸叠成的帽子,攥着扫把去那套房里清理垃圾。
谁知进门后,所见到的情景完全出乎我的想象。房子不新,却干干净净的,地上没有一点垃圾,地面光滑洁净,旧主人昨天一定仔细地拖过一遍。按动墙上的电灯开关,所有的灯都能亮着。客厅中央还留下了一台吊扇。这房子的旧主人我并不认识,只知道是司法所的一位副所长。他一定升官了吧?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情,在搬家的时候还仔细打扫房间?第二天,我忍不住去打听房子的旧主人表示感谢,结果又出乎意料。
这位司法副所长,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调到栏杆乡去了。我知道,栏杆乡是全市最远最苦的地方。我在电话里对他留下那么干净的房子和灯具表示感谢,那位副所长说:“不要客气,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当年,胡宗南打到延安的时候,毛泽东在撤退前叫大家把房子打扫干净,给敌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不是撤退,只是调动工作,后面来住的又不是敌人,为什么不能把房子打扫干净,留下一个好印象呢?”这番话让我对他肃然起敬,我坚信,有此等胸怀的人,不管到哪,都会发光发热。他的行为也给了我很大的教育与启迪。
钱钟书说过,人离开一个地方,就如同死过一次,人家会对他过去在此工作生活的功过是非做出客观评价的。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么人之将走,为什么不能够其行也美呢?
此后,我又搬了几次家,挪过几次办公室。每一次搬家时,我都把旧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能够留下的就不带走,让别人感到方便,也在心里敬重我一回。推而广之,我在此后外出住旅社临走时,我也能够将房间收拾整齐,被子叠好,让服务员在我走后夸我这个陌生的房客好素质。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有始有终,是做人的基本素质;站好最后一班岗,是做好一切工作的起码要求。我们必须重视临走的那些行为。
有人开玩笑说,人生的一大憾事就是吃花生米吃到最后一粒是苦的。我们在一个地方勤勤恳恳工作,踏踏实实生活,不要因为最后一次搬家不慎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况且,人与人之间许多方面都是能够互相感染的,恶能够引起恶,善可以点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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