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让我爱上了文学
单振国
我爱上文学,可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
那是1983年,我还是神木中学的一名高二学生。一天周日,到老街文化馆阅览室闲溜达,随手拿起一本叫《作品与争鸣》的杂志,头一篇就是《人生》,心不在焉浏览。当我读出这原来是一篇写陕北的作品时,眼睛一亮,开始全神贯注地阅读。这是我第一次看陕北题材小说,自然有着亲切感和诱惑感。读了两章后,我完全被小说吸引,沉溺在故事里不能自拔,一屁股稳稳地坐在硬木条凳子上,憋着尿一口气读完。大约是到了下班时间,管理员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见我完全沉浸其中,也没打断,直到我看完抬起头,她才说要下班了。这时候,我发现阅览室里只有我一个读者。遗憾的是这本刊物只登载了《人生》上半部,下半部还要等到下一期,说一个月后才能看到。唉,当时心里真焦躁、真难受啊!我问管理员下期啥时候到?管理员说一般是月初。我说如果这刊物来了,一定留着,我就想看《人生》下半部,管理员点头答应。这样我才不忍地、悻悻离开了阅览室。
我人是离开了,可心却留在了那儿,放在了《人生》上。那些天《人生》的故事一直缠绕着我、纠结着我,真有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是高加林、刘巧珍和那个叫“高家村”的小山村。这样煎熬了十多天后,终于进了新的月份。从1号起,我开始天天跑文化馆阅览室。终于,一天去时,管理员笑了笑,从抽屉中给我拿出新一期的《作品与争鸣》。接过散发着油墨清香、崭新的《作品与争鸣》,我心咚咚咚跳,一屁股坐下来,像个饥渴至极的人,眼都不眨地贪婪读起来。当我读到,在大马河桥上,高加林提出与刘巧珍解除恋爱关系……读到高加林遣返回乡,一下子扑倒在德顺爷爷脚下,两只手紧紧抓着两把黄土,沉痛地呻吟着,喊叫了一声:我的亲人哪……我跟着流泪了。
第二年我高考前夕,电影《人生》拍摄完成,神木也开始上演。神木影剧院离中学大约200多米,除了晚上演两场,白天还加演一场。临开演前,高音喇叭上轮番播放:“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的鹅,一对对毛眼眼瞭哥哥……”歌声特别清晰。我逃课看了好几遍《人生》电影,高家林的境遇,对我的心灵产生了极大震动,也是从那时起,感觉脚下这块荒凉贫瘠的黄土地突然变得异常美丽、多情、深沉。自己竟自觉不自觉、深深地爱上了陕北,爱上了身边的父老乡亲们!
现在回想起来,一定是《人生》将我带进了文学梦中。路遥这位陕北人民的真正作家,也成了我直到今天在心里依然位置最高的作家。遗憾的是我没有与路遥见过面,但多年前在一个文学会后,我专门到延安大学后的文汇山路遥墓祭拜了一次。
一晃30多年过去了,我的文学梦也做了30多年,今天依然……文学梦虽然没有让我像路遥那样取得非凡的文学成就,但也算有了一点收获。我在《中国作家》《中华散文》《延河》《人民日报》等国内外百家报刊,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剧本、诗歌等文学作品1000余篇,有的作品被多家杂志报刊网站选载,获全国文学大赛等级奖30余次。
路遥的《人生》,让我深深地爱上了文学,爱上了陕北,爱上了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父老乡亲们。我着魔一样总想写出像路遥《人生》那样的优秀品,不计成本、不计得失地全身心投入。文学之路是艰难、艰苦而孤独的。我之所以能够一直坚持着,现在想来,主要还是因路遥《人生》而激发出的生命之爱、渗透下的文学之情。
2005年到2007年,我创作了本土题材长篇小说《亲亲的山峁亲亲的水》。中国影视小说第一刊《长篇小说》于2008年第2期发表,随即各大文学网站纷纷转载。2009年由中央文明办、民政部、文化部、新闻出版总署、国家广电总局、中国作协等6部门组织的“情系农家,共创文明”系列公益文化活动之一——“百部农民作品”收选,由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全国各大新华书店销售,并赠送全国“万家社区图书援建和万家社区读书活动”。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以《镌刻在丰饶大地上的改革履迹》为题作了总序。现在的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文学评论家、茅盾文学奖评委阎晶明欣然为本书作序。2015年又被陕西广播电视台改编成22集广播剧,于12月7日至17日在《小说长廊》联播两次,随后“有声中国网”“博听网”全部转播。中篇小说《应承》被改编拍摄成了大型院线电影,小品《母亲的手铐》改编成了微电影。小小说《抗日狗》被选为2013年高考预选题“阅读与欣赏”,《陕北唢呐》《高原的冬天》等散文被推荐为中学生课外阅读范文。
感谢路遥,感谢《人生》,让我爱上了文学创作,让我的人生一路与文学相亲相爱,欣赏着文学的风景,收获着文学的果实,更多了一重别样的充实!
新闻推荐
●宝塔山下健身潮涌?●和谐生活老来喜乐?●幼有所育童心爱国?●延安精神照我前行?●书声琅琅声绕校园?...
延安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延安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