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一束光 读高瑛《我和艾青的故事》有感
□晔子
《我和艾青的故事》是艾青的夫人高瑛所著的一本回忆录，书中写了她与艾青相伴四十年酸甜苦辣的时光故事。这本书放在书架上蒙尘已久，2021年是艾青诞辰110周年，他离开我们有24年了，为了更全面地了解这位著名诗人，我在一个细雨霏霏的夜晚打开了这本书，开始了阅读之旅。
艾青和高瑛是冲破世俗阻力在一起的，为此高瑛失去了中国作协的工作。她的自述是这样的：“23岁嫁给艾青，好景不长，我就像他的影子，紧紧地跟随着，先去北大荒，后去新疆。21年后，又跟随着他回到了中国作家协会，被任命为艾青的秘书。”不管世人如何诽谤，高瑛在艾青被打成右派、放逐到北大荒和戈壁滩时紧紧跟随，与艾青患难与共、风雨同舟四十多年，可谓一生情深，值得敬重。
高瑛笔下的艾青，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在这本书里，我们了解到艾青更多的生活和工作细节。文章多采用实录的方式，《不破不立》《公开的秘密》《爸爸，你不是右派》《马蜂窝捅不得》《去新疆》《地窝子》《聂华苓推开了我们家的门》《重访巴黎》《戒烟的故事》《我们家的大救星》等篇章脉络清晰，文字语言质朴，非常真诚，我用边角时间，前后一个周左右就读完了。正如骆寒超在《画出艾青的灵魂》的序中所说：“它更大的价值似乎在于给世人提供一份有关艾青建国后浮沉岁月中真实的人生档案。”在帮助更多人认识艾青、研究诗人艾青方面，提供了更多的素材和依据。
艾青原来学的是美术专业，在书画方面也颇有造诣，美术界有很多朋友，林风眠、黄宾虹、吴作人、李可染等。画家刘海栗曾为艾青题字：纸上人间烟火，笔下四海风云。艾青的半生是苦不堪言的，但是人生中又遇到像王震将军这样的贵人，苦难的生活便有了阳光的照耀。晚年的艾青是幸福的，有爱人的陪伴，有子孙膝下承欢的天伦，直至1996年5月5日凌晨撒手人寰，告别这个包罗万象、五味俱全的人世。
艾青虽然一生命运多舛，却是名副其实的高产作家。1933年他第一次用艾青的笔名发表长诗《大堰河——我的保姆》，感情诚挚，诗风清新，轰动诗坛并被广为传颂。1935年出狱，翌年艾青出版了第一本诗集《大堰河》。以后陆续出版诗集《火把》《黎明的通知》《欢呼集》《宝石的红星》《春天》等，笔触雄浑，感情强烈，倾诉了这位伟大而独特的诗人面向世界与未来，与世界人民心连心的博大胸怀和深厚感情。
抗日战争爆发后，艾青先后担任《文艺阵地》编委、育才学校文学系主任等职务。1941年赴延安，任《诗刊》主编。他在遍地抗日烽火中深切地感受时代的精神，汲取诗情，抗战期间成为他创作的高潮期，先后出版了《北方》《向太阳》《旷野》《火把》《黎明的通知》《雷地钻》等9部诗集。1948年以后发表了《在浪尖上》《光的赞歌》《古罗马的竞技场》等二百余首诗作，并结集出版了《艾青选集》，另外还出版了《诗论》《论诗》《新诗论》等论文集。
1979年平反后，艾青担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国际笔会中心副会长等职，在中外文化交流中代表中国出访了欧、美和亚洲的不少国家，创作出版了诗集《彩色的诗》《域外集》《艾青叙事诗选》《艾青抒情诗选》等著作，并出版发行了多种版本的《艾青诗选》和《艾青全集》。诗集《归来的歌》和《雪莲》曾获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新诗奖。
1982年5月24日，在纪念艾青创作生活50周年的学术研讨会上，他说：“我走过的路，是时代走过的路。时代的巨轮推动着我，一步步艰难地前进。”“如果说我的作品还有些作用的话，就是因为它是和时代、和人民生活结合在一起的。”他始终强调“诗人必须说真话”，“必须交付出最真挚的爱”，强调“一首诗是一个心灵的活的雕塑”，“一首诗是一个人格，必须使它崇高与完整”。他真挚浑厚、博大仁爱、刚毅执著的人格特征，贯穿渗透和体现在他的全部作品中。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怀着对诗人艾青的深深敬仰之情，我一气呵成写下这首《追一束光》，以此来致敬他在诗路上永葆一颗淳朴、真挚、坦承、炽热而又冷静的赤子之心。
追一束光
——致艾青先生
先生，今天的朗诵会有《大堰河—我的保姆》
您在五月的一首诗中复活
深沉而炽烈的文字，有着热血的温度
先生，黑夜来的时候，您燃起《火把》
发出《黎明的通知》，在一束光的激励中
我们从未停止对真理的探索和跋涉
先生，您当年吹响了《芦笛》
用诗歌的名义留下火焰和呐喊
笛音还在世纪的舞台上放歌，您已化为星辰
闪烁在夜幕，为迷途者指引方向
先生，您经历过北大荒的严寒，大戈壁的黄沙
一介书生无所畏惧，硬是挺立成一棵树
心怀对春天的渴望，忍下漫长的苍白与静寂
把根深深地扎在挚爱的土地
命运多舛的一生里，您把痛苦和埋怨咽下
拍掉身上的泥土又拿起了笔
写雪花、晨光，写乡村与《旷野》
写《彩色的诗》和充满希望的明天
您激情的诗句，只为光明而歌
为广博的大地而歌，为祖国、人民而歌
您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扔进心底
发出很大的一声响，振醒困惑与迷茫
金华已是春风几度，山坡上的桃花开了又开
您用赤子之心重返大堰河，在母亲的怀抱里
唱响《归来的歌》。黎明的曙光里
我们看到一轮新生的朝阳，冉冉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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