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关注 车祸之后，法律援助帮聋哑环卫工维权
本报记者成全勃
“作为一名律师，我执业4年来，每年代理案件将近40起，几乎没有这么小标的的案件，但这个案子让我受益匪浅。”5月5日，在北京市炜衡（延安）律师事务所的一间办公室里，律师曹林宜对记者讲述了一起让他难忘的法律援助案件。
一场不幸的交通事故
2016年8月27日，延安市宝塔区晴空万里，经历了三伏天的燥热，人们开始享受初秋微风带来的凉爽，这本是非常惬意的一天。
当天午饭过后，凤凰山街道北关街社区43岁的聋哑清洁工吕某像往常一样，来到自己负责的卫生辖区开始保洁工作。然而，谁也不曾想到，一场不幸的车祸却悄悄地靠近他。
当吕某走到宝塔区北大街路西延安机械厂附近查看路面卫生时，发现路东人行道上有少许垃圾，于是他穿过马路准备去清扫。当他即将到达马路对面的时候，一辆小汽车从他左方疾驰而来，将他直接撞昏。
吕某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延安大学附属医院急诊室的病床上。原来事故发生后，他被小汽车驾驶人南某和附近群众送到了医院。经医院诊断，他右足第五跖骨骨折、右外踝撕脱骨折。
2016年9月7日，延安市交警支队作出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认定小汽车驾驶人南某负此次事故的全部责任，吕某无责任。
吕某由于聋哑的缘故长期生活困难，也一直未能成家，和哥哥王某（非血缘关系）生活在一起。事故发生后，原本生活就拮据的吕某除了要支付高昂的医疗费外，还要住院治疗一个多月，耽误事情不说，收入也减少了，这着实让他发愁。得知此事后，宝塔区城市管理执法局决定向吕某按时支付工资，并主动协调保险公司向吕某赔付了1万元的保险金，让他安心住院养伤。
入院治疗33天后，吕某出院了，但肇事车辆驾驶人南某并未赔付吕某相关损失费用。北关街社区的工作人员主动找来南某，协商事故的赔偿事宜，经过多次协调，吕某与南某于2017年2月7日达成调解协议，分别签字确认。调解协议约定：南某驾驶小汽车将吕某撞伤，导致吕某住院33天，共产生医疗费、护理费、误工费、伙食补助费等费用共计44860.4元。但由于该调解协议只是确认了吕某损失的数额，并未记载款项的具体支付时间及违约责任，南某迟迟不履行赔付义务。
一张法律援助指派函
吕某多次索要赔偿费未果，便来到宝塔区法律援助中心寻求帮助。宝塔区法律援助中心受理后，第一时间发出法律援助指派函，将案件指派给北京市炜衡（延安）律师事务所办理。
“记得那天吕某和王某到律师事务所寻求法律援助时，我正在办公室工作，看到有需要帮助的当事人，我主动上前询问情况，了解到是宝塔区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援助案件后，我主动承揽了此案，告诉他们尽快将相关材料交给我，以便向法院提起诉讼，帮他们取得赔偿款。”曹林宜对当天的事记忆犹新。
几天后，王某提供了相关材料，同时还带来了一位一直从中协调此案的法律工作者老沙。老沙向曹林宜详细地讲述了本案的调解过程及案件的现状。
了解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后，曹林宜仔细查看了相关材料，查阅了相关法律法规，认真分析案情，并设计了具体的诉讼方案。曹林宜认为，本案看似是交通事故纠纷，实为交通事故赔偿协议未履行引发的合同纠纷，但考虑到南某的经济实力有限，也为了能让受援人吕某尽快获得赔偿款，只有将南某和车辆承保的保险公司一并起诉到法院，争取调解解决。
一份民事调解书
2017年4月18日，宝塔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庭审前，曹林宜作为法律援助律师与主审法官进行了充分交流，因本案涉及的标的数额较小且法律关系简单，在与法官沟通的过程中，曹林宜主张调解结案，以便达到让吕某尽快拿到赔偿款的目的。主审法官认真听取了律师的意见后，同南某进行了充分沟通，南某表示对案件事实并无异议，只是提出应扣减他此前向吕某支付的部分款项。保险公司代理人因为是一般代理，所以不同意调解。
一方急切地想要调解，一方拒绝调解，另一方不置可否。曹林宜感到案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他通过王某询问吕某是否如南某所言，前来旁听庭审的老沙和王某均对上述事实予以确认。曹林宜又将沟通的结果反馈给主审法官，同时希望主审法官对南某施加影响，实现调解结案。经过反复做各方的工作，最终在法官的主持下，南某同意在2017年6月18日前将欠付的赔偿款23860元一次性支付给吕某。
调解协议达成后，主审法官当时便签发了民事调解书。拿到调解书后，王某将调解成功的消息告诉吕某，吕某显得非常激动，虽然无法说话，但能看到他的嘴角在不停地抽动。吕某双手紧紧握着曹林宜的手，表达着对法律援助和律师本人的感激之情。曹林宜也对“帮助他人，快乐自己”有了更深切的理解。
案件圆满结束后，曹林宜感触颇深。他说：“作为维护法律公正的一名律师，应当用合法的手段匡扶社会正义，让普通民众特别是弱势群体都感受到法律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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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延安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