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未然诗谢新安江
□江志伟
1938年除夕,在延安鲁艺的联欢晚会上,25岁的青年诗人光未然(原名:张光年)朗诵了《黄河大合唱》的歌词,顿时亢奋起音乐家冼星海的乐思,带病为之谱曲,于是词作家光未然、曲作家冼星海的名字随着这部不朽的作品轰动了世界。
1985年5月14日,在屯溪新安江宾馆409号房间的台灯下,71岁的中国作协副主席光未然,挥毫在宣纸上书写一首赠给屯溪新安江宾馆三位女服务员的诗歌。于是,光未然的名字连同这首诗歌,便成为屯溪人民因此骄傲的史实。
光未然是应邀前来参加在屯溪召开的全国首届 《文心雕龙》学术研讨会的。在他未到来之前,宾馆服务员汪秋霞和她的伙伴小陶、小邵就已经获悉写作《黄河大合唱》歌词的大作家要到来的喜讯,他们都想早一刻见到这位著名作家。因此,当她们三人从电梯口迎来光未然和他的助手、然后安顿在409号房间下榻。待客人坐定后,汪秋霞说:“光未然先生,见到您我们都很高兴。昨天这里还下着雨,今天知道您要到来连天气都好起来了。 ”光未然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连声说:“你们这些小鬼真会说话。 ”然后和蔼地一一询问了她们的名字,很快就反客为主与她们拉起家常来,什么家住什么地方啦、哪所学校毕业的啦、工作几年啦等等,一下子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们信服了冼星海当年对光未然的评价:“热情而真实”,他们亲身感觉到尽管几十年过去了,然而光未然先生身上的这种优秀品格却丝毫未变。
第二天小汪她们去光未然客房整理打扫时,在盥洗室里发现了一大堆换下的衣服,她们未加迟疑,就利用工余时间把这些衣服洗好晾晒到阳台上去。后来光未然回到房间休息时,发现了这件事后,一再向她们表示感谢。三个女服务员异口同声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这么大年纪还为了文学事业在外奔波,手臂又不方便,这些事就由我们包了”。
后来的几天会议虽然开得很紧张,但每天早晨、傍晚,光未然均要到宾馆门外的新安江边散步观赏风景。每次进、出房间看到三个姑娘都是以他那乡音浓郁的普通话叫着“小-汪、小-陶、小-邵”,连名字在诗人的口中也赋上了节奏感。他几次夸赞新安江美丽,屯溪山城美丽,是真正的山清水秀人美。
5月14日晚饭过后,三个女服务员每人手中拿了一本笔记本来请求光未然为她们签个名,光未然很认真地一一签上“张光年(光未然)”等字样,兴致显得很高涨,又铺开宣纸拿起毛笔,说:“我再送你们一首小诗吧! ”这句话太令人惊喜了,三个姑娘都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掌声中光未然挥毫书写下这么一首诗歌:“小汪小陶邵,屯溪好姑娘;热诚待迓客,帮我浣衣裳;虽然左臂残,还是不敢当;三叶见全树,感谢新安江”。一气呵成后再细读了一遍,才取出印章在签名处压上一方红印。从此这张题诗和笔记本上的签名便被三位姑娘视如珍宝,这件文坛趣事也被当作美谈在新安江畔传扬。
第二年四月,光未然又寻机再访屯溪,并写下《屯溪三江楼即 景 》和《雨中访戴震纪念馆》七绝二首留赠新安江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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