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已故老教授的大爱与情怀 追记延安大学原数学系教授侯明书

延安日报 2019-12-01 10:23 大字

●侯明书生前照片(资料照片)

袁广斌 兰天峨

1958年9月,二十八岁的侯明书带着服务和建设革命老区的强烈愿望,自愿申请从地处省城的西北大学调入延安大学,成为延安大学恢复重建后最早来学校工作的几十名教师之一。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四十八年。

四十八年,侯明书在延安大学站讲台、传知识、搞科研,脚踏实地,潜心工作,兢兢业业,诲人不倦,把深沉的大爱奉献给了杨家岭下这块浸透着青春与汗水的土地,浇灌出缤纷的桃李,成就了不平凡的业绩。

生活俭朴,甘于吃苦

陕西华县一个名叫南侯堡的村子,是侯明书的故乡,1930年11月,当侯明书在这里出生的时候,贫困是他家最主要的特征。年幼的他只能与父母一起,靠两亩旱田为生。侯明书十一岁时,母亲去世。两年后因生活无以为继,侯明书不得不与父亲投靠他人,并由此得以入校读书。

过惯了苦日子的侯明书,终身都保持着俭朴的作风。在学生及诸多同事的记忆中,侯老师经常穿一件洗得褪色的、衣襟都磨得发白的蓝色涤卡质地的中山装,脚穿一双条绒布圆口鞋,天冷时外面再套一件黑呢子外套。在饮食上,侯明书更是节俭,常年每顿饭就是一碗面条。

在侯明书次子侯延仁的印象中,父母在世的时候生活很有规律,每天除了上课之外就是在书桌前看书、备课或写论文,晚饭后出去散散步。父母没有太多物质上的追求,衣着和日用品都很简朴,父亲尤其不喜欢铺张浪费。他们家里所有的家具,比如书桌和床,都是学校配备的,只有一个衣柜是母亲觉得衣服实在没地方放才置办的,那也是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家具。当时家里还有一把藤椅,在侯延仁的记忆中那是父亲的宝座,看书、写东西用了几十年,坐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可是父亲舍不得扔掉,总是用布条把破损的地方缠一缠、紧一紧后再接着用。侯明书老师的俭朴程度超过了一般人。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侯明书和校内大多数教师一样,一家四口挤在学校“二斋”的一孔窑洞里,窑洞前种着一些弥补口粮的庄稼和蔬菜,他既要上课,又要参加修建梯田、植树造林等各种劳动。但到了夜晚,他依然在窑洞简陋的书桌上,不断地进行演算和论证。因为经常停电,他和其他教师一样,都在自己的抽屉里备着几根蜡烛。白天偶尔也有演算的机会,他舍不得用纸,就在一块黑板上进行演算。

原中文系教授刘育林回忆说,他曾经和侯明书在洛川县搞过社教,当时两个人住在同一个炕上。“侯明书很能吃苦,生活很简朴,工作却很有能力,也很讲究方法,能够虚心听取群众的意见和建议,与老乡们打成一片。”

爱校如家,友善待人

几十年来,侯明书充分诠释了对教育事业的赤诚之心和对延安大学的坚守之志。

侯延仁回忆说,小时候,有一次他和父母一起从杨家岭往家走。快到一大门时,听见有人说车队的燃油仓库着火了,父亲立马找了个年龄比他大的孩子把他安顿好,然后就急忙找到工具,端着沙子和水盆去救火了。“父亲这种一心为公、以国家和集体利益为重的精神很令我感动,并深刻地影响了我。”侯延仁还说,“父亲这一代人,只要祖国号召,他们便会从国家的需要出发,积极工作,努力奉献,甚至做出牺牲也在所不惜。虽然他们的生活不很富裕,甚至可以说是拮据,但是他们却很乐观,非常有追求,把工作和事业看得很重。他曾有机会回到西安或到别的一些条件更好的城市工作,可他却说,我在延安大学工作这么多年了,我对这里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我喜欢延安大学。如果我们都走了,那延安大学怎么办?”

原化学系教授石德玉说:“有一年我外甥急需一笔钱来做手术,可是我没有啥积蓄,心里十分忧愁。侯老师得知后,慷慨解囊,让手术得以顺利进行。我知道他们家一直节俭,能把这么多钱毫无条件地借给我很难得。”

原数学系资料室管理员艾芳兰说:“侯明书老师性格很开朗,主持数学系工作的时候,勤奋踏实,团结同事,友好和善,平等待人,公平处事,深受师生喜爱,群众威信较高。他还勉励我干一行爱一行,要经常翻一翻资料,做到心中有数。”因为有了侯老师的指点和鼓励,艾芳兰在工作中努力提升自己,针对每位教师的专业教学方向及时订阅或推荐相关杂志和研究文章,使数学系资料室在管理制度、服务质量、图书收集的完备性等方面深受好评。

以身立教,爱生如子

从1958年到1979年,侯明书在数学系主任长期空缺的情况下担任系主任助理,职称是助教。此后,侯明书不再担任行政职务,他潜心育人,严谨治学,在不断的努力中评上了副教授、教授,成为当时学校为数不多的教授之一。他与其他教师一起,为延安大学和数学系的发展殚精竭虑,忘我工作,贡献了全部的聪明才智,直至1991年光荣退休。

侯明书以身立教,具有言传身教、甘为人梯、无私奉献的师德风范和慈爱善良的悲悯之心。他时刻关心学生的冷暖,用自己的心灵浇灌学生的成长。侯明书的很多学生,都对他的“重教”和“爱生”终生难忘。

据离退处原处长张俊哲回忆,侯老师的复变函数课经常是夫妻组合,每当有课,他们都会早早来到教室,做好课前的一切准备工作。上课时有时是侯明书老师主讲,有时是李凤青老师主讲,当李老师主讲时,侯老师总是随堂听课并辅导。当时使用的教材都是老师们自己编写的,每次上课,李老师和侯老师一讲就是几黑板,严谨认真,精益求精。那时候每天晚上7点钟上自习,8点半下自习,而他们经常会在教室坐到9点至10点,确保大家都没有问题才会离开。除了关心学生学习上的问题外,侯明书老师还经常询问农村来的学生生活有没有困难,需不需要帮助。侯老师总是笑眯眯的,说起话来和声细语,温文尔雅,常常带给学生莫名的温暖。

在物电学院党委书记李喜迎的记忆里,“侯老师和李老师备课非常认真,教案写得详尽仔细,教学要点、教学目标、重点难点清楚明了,课程设计方案十分完备”。学报编辑部副主任贺小林回忆说:“侯明书和李凤青老师上课的时候,特别喜欢与学生进行讨论,两人自己也很喜欢讨论,认为讨论能激发并调动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学习热情。两位老师治学严谨,对学生非常负责,每节课后发现没有讲清楚、讲透彻的内容,或是有口误和笔误,他们都会作记录,并且及时纠正,不会因为顾及对方的面子而遗留问题。”曾在数学系工作多年的刘述进说,侯明书和李凤青老师从来没有缺席或是迟到过一节辅导课,课上对学生们提出的问题都会一一解答。

数学与计算机学院教授高丽说:“当时的图书资料比较有限,老师们都会到系里的资料室去看书,我也常去,每次都会碰到侯明书和李凤青夫妇。李老师和侯老师不光喜欢看书,也喜欢订阅杂志。当时由于收入所限,好多老师只订一两种杂志,而侯老师两口子订阅的杂志,种类是最多的。毕业留校后,我想考研深造,让侯老师做我的推荐人,侯老师非常愉快地答应了,还勉励我不能安于现状,一定要不断进取,多读书、多努力,更新知识,跟上时代发展,做一位好老师。”30多年过去了,高丽觉得侯老师夫妇求真知、不虚妄的精神依然在感动着她,他们上课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

艾芳兰说:“那时候,侯老师经常来资料室查阅资料。侯老师和李老师非常关注新邮寄来的杂志,他们问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最新一期的某某杂志到了没有?’为了方便他们阅读,我总是把新收到的杂志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等他们翻阅后再摆放到规定位置。”

夫妻恩爱,教子严格

侯明书和李凤青同是延大的老师,夫妻恩爱有加,形影不离。他俩十分注重孩子们的品行修养,对孩子要求很严格,经常告诫儿子做事要重细节、讲规矩。侯延仁说他们小时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与别人发生口角,不但得不到父亲丝毫的安慰,而且轻则训斥,重则惩戒乃至挨打。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非常喜欢收听收音机里的小说连续广播。有一次他正在听自己喜欢的小说节目,父母说话的声音有点高,于是他就说了句“你们不要叫唤”,为此,被父亲美美收拾了一顿,后来父亲郑重其事地告诫他说:“叫唤不能用在人身上,以后不论从事多么光鲜的职业,挣多少钱,都得成为一个有修养、有道德的人。”

侯明书经常教育儿子们要树立明确的目标,好好学习,将来能够自力更生。他还希望孩子们养成谦虚的品格。但他没有豪言壮语,有的只是默默的支持和关注,希望孩子们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侯明书的两个儿子,现在子承父业,都是大学教师。

钟情科研,成果迭出

1952年,侯明书考入西北大学数学系,1956年毕业后留校任教。调入延安大学那一年,侯明书已在复变函数领域崭露头角。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侯明书就对学术研究产生了浓厚兴趣,在著名数学家刘书琴指导下,他完成了一篇颇有见地的毕业论文。留校以后,侯明书对学术研究更加投入,从1957年3月到1958年3月,短短一年时间里,他就在《西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发表了四篇关于单叶函数的论文。1975年,侯明书老师先后撰写《关于α拟星形函数》及《关于Opial不等式》两篇学术论文,并投寄到中国顶级的自然科学刊物之一《科学通论》,两篇文章于1979年1月和4月先后在当年的第2期和第6期发表,在数学界引起强烈反响,特别是《关于Opial不等式》一文,是继我国现代数学之父华罗庚之后,国内关于Opial不等式比较早的、在1975—1985年期间非常有影响力的学术论文和研究成果,引起了包括华罗庚、王斯雷、胡克等一大批国内数学界著名学者的关注。据说华罗庚在看到侯明书发表的学术论文后说:“没想到延安大学竟有如此(学术)水平。”今天,在互联网上检索有关Opial不等式方面的论文,能够发现侯明书的论文和华罗庚的论文列在一起,多次为人引证。可以说,侯明书的《关于Opial不等式》,是继华罗庚之后,国内关于Opial不等式比较早并且有影响力的研究成果,在1979—1990年间甚至形成了对Opial不等式学术争鸣的局面,侯明书所在的延安大学也因此为学界所关注。尽管侯明书的研究在后来的几年间,被一些学者证明存在明显不足,但在当时他所达到的高度是毋庸置疑的。1979年3月,侯明书作为第一作者,还与著名单叶函数专家胡克合作,在《江西师范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上发表了论文《单叶函数S_C的偏差定理》。

侯明书关于单叶函数的研究,不仅在学界引发关注,也引起了陕西省人民政府的关注。1979年5月,侯明书的“关于单叶函数的几个问题”,被陕西省人民政府评为陕西省科学技术成果二等奖。这是一个含金量很高的奖项,在延安大学恢复重建之后的40年间,获得这一层级的奖项唯此一例。据熊道统教授回忆,这一奖项不是延大申报的,是省上点名要求学校上报的。侯明书的《关于Opial不等式》,当时在学术界和社会上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据原数学系教授马保国介绍,侯明书老师的科研意识很强,在学术研究上具有前瞻性的眼光,能够密切关注学科发展动态,始终瞄准学科发展前沿。

为了更好地参阅相关领域的研究文献,以便进行单叶函数方面的研究,侯明书还自主学习了外语。侯延仁说:“做科研一直是父亲非常喜欢的工作。父亲刚开始是学俄文的,后来为了方便学术研究,他又慢慢学习了英文。刚开始时,他完全不懂英文,我记得他手头经常拿着一本词典在不停地学习。后来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慢慢学会了阅读英文文献。还有一段时间,他还跟着收音机学习了日文。”

1990年,侯明书发起筹建了延安地区数学会,并被推选为第一届理事长。退休之后他继续心无旁骛地从事学术研究,到去世之前,又发表了10多篇学术论文。他的最后一篇学术论文发表于2004年,那一年他已经七十四岁,因为胯骨摔伤,一直卧病在床,却依然没有停止思考和研究。原数学系七四级毕业留校的郭金保回忆说,他去探望病卧在床的侯明书时,劝侯明书安心休养,不要过于劳累,侯明书却说自己一天不思考,就觉得脑子不行了,写写论文脑子就不会坏的。

贺小林回忆道:“十五年前,我经常去侯老师家里取他写好的手稿,并且将已经出版的学报和他的稿费交给他。他鼓励我好好搞科研,说办好大学需要好的科研。他还说要多搞学术沙龙、多讨论,互相启发才能有所收获。”贺小林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写着“侯明书老师遗稿”的信封,里面装着一沓用蘸笔书写的手稿,已经发黄,但誊写工整,序号清楚,一共八篇,《广义解析函数的单叶性问题初探》《对称单叶调和函数》《Schwarg引理的不同形式》《再论Schwarg引理》《讨论Schwarg引理》《某些解析函数的微商》……这一篇篇手稿,正是侯明书老师毕生对科研执着坚守的真实写照。侯明书去世后,人们还在他的床头发现了大量手稿,看到的人无不动容。侯明书对学术研究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执着精神,使大家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设立基金,奖掖后学

侯明书不仅一心扑在科研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而且设立青年教职工科研奖励基金,一时成为美谈。

侯明书的学生李喜迎回忆说:“八十年代的时候,每逢系上开会,侯明书老师都会积极发言。侯老师言简意赅,条理清晰,主要针对帮助青年教师发展和调动科研积极性。”

1988年,侯明书决定拿出一万元,设立“李凤青侯明书青年教师科研奖励基金”,用以资助那些安心学校教育、在科研上取得突出成绩的青年教师。他说,要把科研的气氛搞起来,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至少要把数学系青年教师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当时,大家的工资都不高,一万元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侯明书的月工资从八十九元五角涨到一百四十七元才刚刚两年时间,要攒到这一万元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面对侯明书的恳求,经过反复的讨论,1989年年初,延安大学决定尊重侯明书的意愿,用这一万元捐款设立“李凤青侯明书青年教师科研奖励基金”,以利息作为奖金,每三年一届,奖励那些在学校科研工作中崭露头角并且具有创新潜力的优秀青年教师。

侯延仁说:“父亲设立‘李凤青侯明书青年科研奖励基金’时我正在上大学,他在信中告诉我要拿出一万元捐款的事情,我想这大概主要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父亲非常热爱自己的教学科研工作,记得那时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要办好大学,科研上不去怎么行?大学就要出好的成果。’除了上好课教书育人,他也希望在科研上做出贡献,希望鼓励和调动青年教师从事科学研究的积极性。二是我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直非好,他们在教学和工作中一直相互鼓励、相互促进,母亲去世后父亲很伤心,设立这个奖也是为了纪念我母亲。我很清楚父母一生的志向和热爱,也知道延安大学的发展与进步是父母毕生的愿望,我支持他们的意愿。”

1992年9月,第一届“李凤青侯明书青年教师科研基金奖”揭晓,政教系郭必选和数学系郭金保分别获得文科和理科基金奖。两个月后,郭金保被破格评选为副教授,在省上进行答辩时他介绍了自己获得“李凤青侯明书青年教师科研基金奖”的情况。得知这一奖项的奖金为一千元,许多评委颇感意外,因为当时省级奖项的奖金也没有这么多。

郭金宝说,“李凤青侯明书青年教师科研基金奖”是延安大学恢复重建以来在科研领域设立的唯一一个校级大奖,奖项不以参选者的一时表现或某篇论文来确定,而是基于综合表现,尤其是在科研方面所呈现出来的创新潜力来确定。能够获此荣誉,不仅反映一个人的科研实力,同时也反映一个人的综合素养和能力。

三年后,中文系古风、化工系王文亮和数学系王殿军获得第二届文理科基金奖。古风说,“李凤青侯明书青年教师科研基金奖”给了他极大的鼓励,让他更加坚定地在学术研究之路上走下去;那一万元基金绝不能简单地看作一笔钱,也不是一般的善举或好人好事,它是老一辈延大人倾其所有、激励年轻一代的一颗心。

1998年12月,第三届“李凤青侯明书青年教师科研基金奖”揭晓,中文系教师王冠和数学系教师王辉分别获得文理科基金奖。这一年,随着银行存款利率的下调和社会货币总量的提升,一万元产生的利息和一千元的购买力都已经大幅缩水。为了保持奖金的含金量,侯明书又提出将他近十年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的一万元,注入到奖励基金中。在这之后学校房改,需要教职工购买自己居住的房子,尽管还不到一万元,但是侯明书已然拿不出来,后来还是借钱交了购房款。

王冠说:“侯明书老师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节衣缩食,精心培育人才,首创科研奖励基金,这是延安大学精神的最典型体现,也是侯老师眼光和前瞻性的体现。”李喜迎说:“侯老师设立这个奖励基金绝不是心血来潮,体现了他对延安大学和青年教师最深沉的爱——也体现了他希望延安大学在未来获得辉煌发展的美好愿景。侯老师是一个具有大格局、大胸怀、大境界的师者和长者,他这种向上、向善的精神一直鼓舞着我,我一直默默地以他为榜样。”

四十八年里,凭着对教育事业的无比忠诚和对教学科研工作高度负责的精神,侯明书刻苦钻研,开拓进取,无私奉献,舍小家而为大家,用爱与责任铸造师魂,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展现了为人师表的高尚品德,为延安大学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侯明书去世后,许多人自发地参加了遗体告别仪式。张俊哲回忆道:“那天,大约有三四百人与侯老师告别,殡仪馆内站不下,连外面的山坡上都站满了人,这是延安大学恢复重建以来罕见的事。追悼会上,听着主持人和亲朋好友诉说侯老师一生的为人处事,想到他一生对自己的严苛和家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陈设,很多人悲伤不已,放声痛哭……”

斯人已逝,精神永存。侯明书老师无私忘我、追求理想的赤子情怀;一生忠诚教育事业,勤奋工作、鞠躬尽瘁的敬业精神;热爱学生、言传身教、甘为人梯、甘愿奉献的师德风范;严谨治学、刻苦钻研,生命不息、奋斗不止、追求卓越的进取精神,永远值得铭记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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