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脂膏不自润
“身处脂膏不自润”是为官者必须具备的基本道德准则。从古至今,许多清廉之官用自己的行动忠实地践行了这一准则,东汉初年的孔奋就是其中的一位。
据《后汉书·孔奋传》记载:建武五年(公元29年),河西将军窦融邀请孔奋为自己官署的议曹掾,担任守姑臧长一职。建武八年,孔奋被赐封爵位为关内侯。当时天下纷扰混乱,唯有河西地区比较安定,姑臧被人们称为富县。这里与羌族胡族往来通商,每天有四次集市贸易。每一任县官,没过几个月便富裕起来。孔奋任职四年,财产没有任何增加。他侍候母亲非常孝敬谨慎,虽然生活俭朴,却极力以美食奉养母亲。他亲自率领妻子儿女,共同以菜蔬为食。当时全国尚未安定,士大夫大都不注重操守,而孔奋却尽力以清廉行事,被众人所嘲笑,“或以为身处脂膏,不能以自润,徒益苦辛耳。”有的人认为他身处富庶地区,不能使自己富裕起来,只能徒然地增加自己的辛苦罢了。
陇西和蜀地平定后,河西地区的太守、县令都被征召入京,满载官员财物的车辆接连不断,塞满了山川。只有孔奋没有什么资产,单车就上路了。姑臧的官员百姓以及羌人胡人为报答他的恩德,共同凑了成千上万的牛马器物,追了数百里送给孔奋。孔奋只是拜谢而已,一点都没接受。
由此可见,孔奋并非没有“自润”的机会,关键在于其不愿为也,宁可忍受他人的讽刺挖苦,也不肯随波逐流,可谓“出淤泥而不染”。
唐朝晚期的萧仿也是“身处脂膏不自润”的官员。据《旧唐书·萧仿传》记载:萧仿意气傲岸、言论耿直,惹同僚忌恨,被罢免了知政事一职,出任广州刺史、岭南节度使。萧仿生性公正廉洁,南方虽然富有珍贵奇异的物品,但是除了每月的俸禄之外,没有一物入其家门。家人得了疾病,医工配制药物需要乌梅,左右侍从从官家的厨房拿来用,萧仿知道后立刻命令还回去,催促他们到集市上去买。
萧仿身处富饶之地,但仍然依靠俸禄生活,不贪图不义之财,甚至连官家厨房几颗乌梅的便宜都不愿意沾,真正做到了公私分明。
其实,清正廉洁的官员无论所处地域或富裕或贫瘠,所居岗位或肥差或瘦缺,都不会损公肥私、损人利己,都不会以“自润”为荣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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