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观复】做人,真不能放下“面子”
空气不好闷家里,正无所事事的时候,有熟人写字夸俺,说还是我明白早。没太明白,正欲追问何来此言之时,人给发来了公号文章。
原来是某位大咖的鸡汤,文内有字曰:面子是一个人最难放下的,又是最没用的东西。当你越是在意它,它就会越发沉重,越发让你寸步难行。
想到故人身为大学雇员,竟然以这种鸡汤泼俺这个真诚要面子的人,一时无语。
先说故友之意。其所指是打小就不修边幅的鄙人。确实,虽然没有暴露过臀部,但穿着“破破烂烂”是有的,而且还总是被娘亲拉着去理发。
印象深的一次是母亲的感慨。不知是我说自己“没好衣服”的话传达到了她耳朵里,还是她担心别人的闲话扰乱我,那一次妈妈看见前后进门的我和姐姐反差两极,叹了一声,然后说:姐是女孩儿,不能穿得不像样。我明白妈妈的意思:就是让我别乱想。
阿姐衣服漂亮,而且数量多过我,我记事以来一直知道,但从没乱想过。因为我明白主要责任在我,是我调皮捣蛋、爱闹腾的关系。我们家四口人,父母每月收入加总有100多元,这条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说家境优渥真不夸张,我的衣服、裤子,还有鞋,比绝大多数同学都多一点。但因为淘气,在“的确良”面世之前,新衣服也有打补丁的时候。记得有一年爬进山里乱跑,整丢了一只鞋,紧接着又在河里淌水玩儿,把另一双鞋变成了一只。赤脚回到家里天色已晚,彼时全县仅有的一家百货公司已然关门。第二天,妈妈只好拿出父亲珍藏多年的大皮鞋套我的小脚。十来岁的我两天就把油光锃亮的皮鞋破了相。下乡回来的老爹对此实在是难以相信:雅安皮鞋啊,我穿10年都好好的,你是不是用石头磨鞋来着?!这个当然不会,我还没傻到那个样子,但鞋被沙石磨一定是有的,毕竟鞋太大,山里、河滩乱跑,我只知道鞋不合脚,鞋的磕磕碰碰我感觉不到……
大约是从小就有磨练,所以我从不在意容颜、衣饰。直到大学二年级,家父来京,看见我上衣挂丝,袖口吊带,心情不爽。然后,他老人家回去质问了母亲。晚些时候家书抵京,我知道了这事,心有惭愧,这才稍有改观。不过仍旧没把这些物相当事儿。
故友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个了,当然,另外还有一层是不拘礼仪。
总之,按鸡汤爱好者所见,我是个从来不在乎“面子”的家伙。
实则不然。
我实质上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比如,在我的信念里,进了大学没点学问就是很没面子的事儿,所以阅读了很多书。还有就是,我喜欢北京 “爷们儿”的劲儿,北京话说就是你得有面儿。行为、做派,内心里的充实、不服,以及做人的尺度,您都得“有面儿”……
所以,鸡汤之“面子”,煮鸡汤的人有个人体验,在下当然不能够说东道西,但要用类属于“沉重”的范畴来让我放弃人生进程中的面子塑型,那是决然不可能的。不是说人一张脸、树一层皮吗?没有了“面子”,怎么活法呢?做人的修养,待人的准则,甚至是价值观念,这种基本的标尺——也就是面子,再沉重,窃以为都得扛着,除非真不想把自己当人了。
回过头来,的确是有很多“面子”不值得守持,比如,没钱的人热爱大牌包包,不惜肩扛手提山寨制造;有钱的人珠光宝气还不够,还得耻高气扬才有“面子”;或者热衷追逐面儿上的荣光,觉得被人抬杠、驳斥,甚至自持的理论被论证有错,等等,都觉得是丢面儿的事……
虽然如此这般,但不一定真就寸步难行,真在意的话,可能还是有点累吧?无论你是贵人还是屌丝级别的豪侠。
问题是,在没有定义“面子”的前提下,谈论它没啥意义。感悟可以,但“你那个面子是虚荣好不?是矫揉造作行吗?”可能我的话友人也不爱听,聊天近于中断。看来我不仅自己不好“面子”,也不在意友人的“面子”。但我还是告之,人品和修为,和那种虚荣、矜持,或者包裹肌体、粉刷脸面,不是一个概念。
就我而言,爱面子的人更像人。只是,我之所指,是一个人的素养,是一个人对社会规范的识别和坚守,是对善良、对真诚、对美好的守护,而不是限量的衣装和脖子上耳朵上坠着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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