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的背影杨青(雅安)
杨青(雅安)
我要说,杜甫的背影一直在我眼前。
每年八月,不管农历公历,我总觉这是“八月秋高风怒号”的季节。这时,杜甫的背影,显得格外悠长。
年少时,我不喜欢杜甫,甚至有些不解。同样是唐代,你就不能按着李白的模式走,或者,王勃和骆宾王的样子也不赖。但杜甫没有,至少在中学时代,我觉得杜甫是一副长脸,一如我们不苟言笑的班主任。
做李白多好,别的名篇不用提,一句“我本楚狂人”,一句“仰天大笑出门去”,就这气势,谁敢惹,谁能比?
杜甫在我印象里,是形单影只的,是孤独和忧愁的,是长脸长衫外加长长的背影。就连教科书里的杜诗,也在白炽灯下,拉着扭曲狭长的影子。
有一段时间,我把杜甫的大作,排除在书柜中。谁不想有李白的浪漫,高适的气概,王勃的天才?怎么排,似乎都轮不到杜甫。我与杜甫,也隔着一万条鸿沟。
斗转星移,年岁逐增,有一天我猛地发现,杜甫的背影,竟飘到了眼前。杜甫,不是那个杜甫。
千年前的杜甫,是个拖家带口、颠沛流离的小老头。像一位邻居,年纪大,身体又差,还待业在家,成天看孩子,成天叹气和写诗。
但杜甫终究是杜甫。他写诗借米可以有,住茅屋做家务可以有,但让杜甫放弃忧国忧民的抱负,成为过日子的纯粹小市民,我料定杜甫做不到。
正因如此,杜甫才成了平头百姓里的杜甫,又是非同凡响的杜甫。放在今天,他很可能为借袋盐与你搭话。但请记住,这人再潦倒,也是个大文豪。你可以和他开玩笑,但得在心里敬着他。
我反而觉得,写“飞扬跋扈为谁雄”时的杜甫,不如“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杜甫来得有趣。这种鸡毛蒜皮的真实,难道不更有一种生命的质感?
关于杜甫,我有过不少探寻的记忆。路近的,是成都杜甫草堂、绵阳李杜祠,路远的,得属河南偃师杜甫墓。
据传,杜甫墓地在国内有多处,争议不断。我去的那里,未必是杜甫埋骨地。但这又如何,一个土石堆砌的小空间,能妨碍杜甫的伟大,能锁住杜甫深长的背影?
杜甫在突围,在生活夹缝与文化海洋中求生存。我一度认为,这个把“凭轩涕泗流”写进诗文的大男人,怎么能好意思,竟还声名传千年?
但这个八月里,我再看《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再想“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似乎理解了他。我不是说自己达到了他的境界,而是他的境界感染了我。
真实,是我读到的杜甫。靠着栏杆流泪是真实,追不上偷茅草的顽童是真实,就连那个清瘦的身影,也是历史的真实。
这些真实,透出了一股温情。即便骤雨狂风,天昏地暗,这抹人间的温情,也能穿透黑夜,直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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