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现实生活的同时,也要拥抱世界文学 访咸阳市青年作家范墩子
本报记者 韩焱
日前,咸阳市青年作家范墩子的首部长篇小说《抒情时代》出版发行。
范墩子是土生土长的关中人,他以前出版的两部短篇小说集《我从未见过麻雀》《虎面》在文学界引起较多关注,他笔下的村镇充满着浓郁的地域特点,他用绵密的语言写出了“90后”一代共同拥有而且已经消失了的乡村生活的记忆影像。
作为咸阳市青年作家队伍中的佼佼者,近年来,范墩子在《人民文学》《江南》《青年作家》《作品》《野草》等刊物发表大量作品,并获得陕西青年文学奖、《滇池》文学奖、长安散文奖等。这部《抒情时代》创作背后有哪些故事?他的创作之路又是怎样呢?带着一系列问题,记者专访了范墩子。
记者:《抒情时代》是你的首部长篇小说,此前,你的写作以中、短篇为主。为什么突然要去尝试写长篇小说?以你的体会,长篇写作与短篇写作,不同在哪里?
范墩子:短篇小说让我着迷,几年前初写短篇时,两三天就可以完成一个,现在不行了,越写越慢,越写越对这个文体充满了敬意,越不敢轻易下笔。但同时又感到肚子里装了太多的故事,有着强烈的表达欲望,既然短篇写疲了,不如往长里写。于是从2019年的暑假起,我一口气写了8个月,写完了《抒情时代》。长篇的艰难在于它是一场持久战,作家必须长时间沉浸在小说的氛围里,如果中间断上很长时间,最初的感觉可能就会消失了,长篇写作的大厦就有可能轰然倒塌。
记者:你在自序中说,小说中的主人公杨梅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你们是统一的个体,并无身份、面貌、性别和地域上的差别。为什么这样说?
范墩子:这个人物在我脑海里存在很久了,她的个性已同我融合在一起,她眼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画面和念头,其实也是我青春时代脑海里的图景。我想贴着她的内心去写,尽可能写得细密一些,尽可能写出她的迷茫、孤独和快乐,让她的心灵世界立体式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记者:阅读《抒情时代》,明显能感受到你写法上的现代性,很多细节处理上,有着浓郁的拉美文学特点,这些手法在体现小说主题上,有着什么作用?
范墩子:在我看来,拉美乡村和中国乡村有着极其相似的部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读起马尔克斯、波拉尼奥、科塔萨尔等拉美作家时会感到亲切的原因。我丝毫不会回避我对拉美作家的热爱。但我不会照搬他们的写法,这部长篇里,我在几处地方融入了渭北传说和武则天的独白,在我看来,这些镜头都有着强烈的现代性。拉美文学对我的启示,就是对民间地域文化的现代化展现。
记者:我们都知道,陕西是文学重镇,曾催生出柳青、路遥、陈忠实等一大批现实主义作家,贾平凹、陈彦等也很好地继承了现实主义写法。在今天,现实主义是否还应该继续传承下去?
范墩子:现实主义永远不会过时。现实主义应该是包容性极强的现实主义,而不仅仅是简单的写实或者纪实。很多现代写法都可以归纳到现实主义写法中去。我自己希望能够写出深刻反映现实裂变的小说,并不在意它的面目是何种样貌的。
记者:在信息爆炸的今天,有许多作家反而产生了创作迷茫?你认为这部分作家尤其是青年作家,他们的出路在哪里?
范墩子:人们不再像以往那样关注文学了,尤其是纯文学领域。大量的无效信息朝我们涌来,作家还尚未完全消化,又会涌来新的各种信息,因而,这种迷茫情绪是能够理解的。这就要求作家能够沉得下心来,让自己从快节奏中抽离出来,静观其变。青年作家在继承传统经验的同时,更应该拥抱现实,拥抱世界文学,在越来越逼仄的现实空间里寻找值得深挖的写作资源。
记者:我注意到你的作品,包括《虎面》《我从未见过麻雀》还有此次出版的《抒情时代》,基本上都是在家乡永寿县完成的,小说中也有很多的渭北元素,这些养分在你的创作中产生了哪些作用?
范墩子:我是从渭北乡村走出来的青年作家,童年记忆对我的写作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在小说里虚构的几个地方,都是以永寿的乡村为原型的。乡村记忆同城市生活混杂在一起,就会产生化学反应,就会有很多熟悉的镜头涌现出来。小说家的职责,就是用自己独特的叙述记录这个时代,记录我们的生活。 (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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