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母亲

第一生活 2018-08-03 14:13 大字

●董荣生

父亲在临解放那年举家从县城搬回到乡下老家。在那之前他一直在县上一个董姓有钱人开的油坊赶马车,父亲从小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吃百家饭长大。十二岁便卖身做了富人家的小长工。母亲也是孤儿,从小给大户人家当丫环。二位苦命人成婚安家在县城继续靠打工和帮人洗衣糊口度日,那时候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家业。

临解放那年父亲倾其所有连凑带借一口气买了十多亩田地和二亩多大的庄基地,自己和母亲没黑没明的挖,一年后终于打成了七孔窑洞,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后来还买了头干活的牛,有田有牛,二人又年轻有力气,他们觉得真是改天换地了。这种自给自足的小日子没过二年,土改开始了,父亲差点被工作组评上高成份的剥削者。后来还是本村农会知根知底的张三爷反复解释才过了关。住在县城时,父母己有了大姐和大哥,回到老家又添了二姐二哥,日子的艰辛可想而知。到了六十年代,我和两个弟弟又相继出生了,二个人这么多孩子,这得付出多少心血和艰辛。大姐在五十年代就出嫁了,大哥也在六十年代安了家在大队代销点上班,二哥在七十年代初当了兵。不管家庭怎样变化,还是负担重。我记得那时母亲除了干活还要抽空纺线织布,多少个半夜里睡眼朦胧中看见母亲摇着那个老纺车还在纺线,雨天不能下地干活,那台织布机又被母亲手搬脚踏地响动起来。木梭在母亲手里轻巧的来回穿梭,花布在一寸一寸的增长,织完了,经过浆染就成了一匹匹无以伦比的工艺品,然后再自己动手裁剪缝成大小不一的衣服裤子。母亲经常飞针走线,缝扣子、补衣裳,一碗稀饭也让她做的有滋有味。那时在幼小的心灵里觉得母亲是最了不起的人。但这种幸福的时光很快就结束了,母亲在1973年忽然就病逝了,留下她牵挂的儿女就这么突然的走了,天昏地暗,它成了我十二岁那年根置在心里永远不能释怀的痛。

母亲一去世,本来艰难的家更像塌了半边天。父亲那时给队上喂牛,家里人多劳力少,母亲去世不久,二姐也出嫁了,二哥从部队复员回来在建筑队干活时还受了伤。那时大哥也有二个小孩,十几口人在一起日子更加紧张。我记得每年村上分粮时因工分少而分不上粮,最后等所有人分完了才象征性的给一点。所有的担子和压力都压在父亲肩上,就在这种环境下,父亲却供我们兄弟四人读完了高中,那怕借钱,也没有让我们耽误学业(只有二弟念完小学再没有读)。父亲每次从地里干活回来,不是给我和弟弟带回几个软柿子,就会从口袋掏出一把酸枣,清苦的日子从没有少过父爱的温暖。我记得为了养家,星期天半夜,父亲带着我去永寿集上买上麸皮再赶到乾县城里卖掉,为了挣那每斤二分钱的差价,来回要往返一百多里地,怀揣着那挣来的块八角钱,也许又够给我和弟弟买书本了,也许可以为家里买回几包盐。还有一回父亲去彬县买猪,车子坏在了半路上,等同去的人捎话过来天已很晚了,我和大哥一路拉着架子车,那时年龄小,走夜路害怕,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吓个半死。我和大哥一路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一个劲往前赶,等到接上父亲三个人回到家里时天己蒙蒙亮了。那时日子虽然清苦,但在父亲的不懈努力下,我们终于相继长大了,都在父亲的帮扶下有了各自的家。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老人家的时候,父亲却老了,他终于倒下了,操劳一生的他,于2001年春天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多少年过去了,回望父母,一生艰辛,一生辛苦。他们都没有享受父母的爱,但却把人间的大爱全部的给了我们。父母一生是平凡的,但却用朴实无华的人生,在我们心中永远矗立着一块丰碑,父爱如山,母爱似水。父母把一生的爱都无私的给了儿女,但却没有享受一丝的回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愿父母在天之灵没有人间的辛劳,愿天国祥云永伴父母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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