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硙子
吴恒
在渭北原上的旬邑,人们把磨面的石头磨子叫“硙子”(其音为:weizi)。磨面用畜力叫推硙子,倘若用人力推着硙子,却叫掀硙子。
在农耕时代,硙子是农家必不可少的物什。但不是家家能买得起,一些较为殷实的家庭才有硙子。而硙子是由两块笨重而又坚硬的石头组成,由石匠打凿成两个直径相等的圆柱形石头。在圆柱形石头的贴合面上,各自密布着有序的浅槽。那浅槽里凸起的石棱,叫硙齿。上面的圆石头能够自由转动,有两个硙眼,而在硙子的上下两块圆柱石头的圆心里有一个固定的铁轴,叫硙脐,上面有一个脐窝,用铁水浇注而成。脐窝沿着下面的硙脐而转动。而整个硙子要固定在一个大约直径是1.5米的石头磨盘上,或安放在窑洞里,或安装在门前的空地上,但大部分硙子都是安放在窑洞里。
磨面时,用一根棍、一条绳子拴在硙子上面转动的硙榷上,棍子撬着硙子,人在棍子一头用力地推着沉重的硙子,沿着磨盘一圈一圈地走着,才有了“推硙”或“掀硙”这个词。
一个其貌不扬而又显得笨拙的原始的物什,成了那时乡间人们日常生活离不开的朋友。或磨细面,或磨粗面,都要靠着人力或畜力来推着硙子。
当然在乡下还有这种省时省力的硙子,就是水硙子,靠着水力来带动硙子。这种硙子,在有河流的村庄,在我的记忆里,在姜家河、苍耳沟河有这种靠水力推硙的石磨。
到了70年代,有了磨面机,硙子才慢慢冷落了。硙子,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而磨面回归纯原始的、能吃上原汁原味的天然面粉,成了人们心中一个难以回归的念想了。 (B)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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