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有个马皇后
□朱文杰
《后汉书·明德马皇后纪》中有一个成语故事“车水马龙”，就和明德马皇后有关。
明德马皇后，扶风茂陵（今陕西兴平东南）人，伏波将军马援的小女儿。马氏品行高尚，仁爱善谏，一生以俭朴自奉、不信巫祝、待人和善、约束外家而著称，死后缢号明德，为后汉的一代贤后。
她被选入太子宫时只有十三岁。公元57年，先武帝病逝，太子刘庄即位，谓汉明帝。马氏即被封为贵人，三年后被立为皇后。马氏无子，她代养的儿子刘炟天性孝顺淳厚。公元75年（永平十八年），汉明帝去世，汉章帝刘炟即位，尊马皇后为皇太后。
西晋傅玄，北地郡泥阳县（今陕西铜川耀州区）人，他对马皇后的评价是：“明德马后，执贞履素。光崇六行，动遵礼度。作后作母，帝谘厥谋，国赖内训，家应显祚。”范晔《后汉书》说马皇后：“坤惟厚载，阴正乎内《诗》美好逑,《易》称归妹。祁祁皇孋，言观贞淑。媚兹良哲，承我天禄。班政兰闺，宣礼椒屋。”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说马皇后：“称母后之贤，至明德马后而古今无毕词。”
中国澳门邮政局2007年6月1日发行《成语故事》邮票，一套4枚，其中小型张为“车水马龙”。而“车水马龙”引出的故事是：公元76年，汉章帝想给几个舅舅封爵，太后不允许。恰好第二年夏天大旱成灾，议事之人认为是没有封外戚的缘故，为此上奏，认为应该依从以前的典章制度。然而，太后下诏说：“所有议论事情的人都是想要献媚、讨好我，以求得到好处而已。昔日汉成帝曾给王太后的五个弟弟同一天封侯，那时黄雾弥漫，并没有听说有时雨的瑞应。另外田蚡、窦婴这些外戚，倚仗着尊宠和高贵，恣意横行。所以明帝在世时就对外戚的事情小心提防，不让他们占据重要地位。我是天下之母，但身着粗帛，吃饭不求甘美。身边侍从也穿着普通布帛，没有香囊之类的饰物。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以自己的行为来给下面的人做表率。本以为外戚们看到此种情况，应当忧心自诫，可他们只是笑着说太后一向喜好俭朴。以前在过濯龙园时，看到前来问候我起居的外戚们携带众多的仆从，那景象可以说是车如流水、马如游龙；他们所带的奴仆穿着绿色臂衣，衣领衣袖色泽正白。回头再看看给我赶车的御者，比他们的奴仆差远了。我故意不对他们表示谴责愤怒，只是断绝他们一年的费用而已，希望以此让他们内心感到惭愧，而他们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松懈懒惰，没有忧国忘家的想法。说到了解大臣，没有谁能比得上君主了，何况是亲属呢！我怎么可以上负先帝的意旨，下损我马氏祖先的德行，而重蹈西京败亡之祸呀！”太后坚决不允许给外戚封爵。
汉章帝看到太后的诏书后又重新请求，太后回答说：“我反复考虑过此事，想使之两全其美。难道只是想要获得谦让之名声，使皇帝不受到对外戚施恩封爵的嫌疑吗？常常看到富贵人家，官禄爵位重叠。况且人们之所以愿意封侯，无非是想上奉祖宗祭祀，下求温饱罢了。现在外戚家祭祀所用的是接受四方贡献的珍品，衣食则承蒙皇家府藏的余资，这难道还不够吗？对于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深思熟虑，你们不要再有怀疑了。所谓至孝的品行，应以安慰双亲为上。现在国家多次遭受变异之灾，粮价上涨数倍，使人昼夜忧虑惶恐、坐卧不安。如此情形下，却要先去营谋给外戚封侯，则违背了慈母的拳拳之心呀！我一向刚直性急，有胸中之气，不可不顺。若是阴阳之气调和，边境清静无争，然后再行皇帝的志向。我将口含饴糖，逗弄小孙子，安度晚年，不再关心国政了。”
在这一段记载中，除过“车水马龙”外，“含饴弄孙”也被后世传为成语。而明德马皇后的兄弟、国舅爷马廖等人在接受了封爵后，不得已又辞退爵位回家了。由此可见，明德马皇后为政清明，对自己亲戚同样不例外。
明德马皇后还被称为中国第一位女史家。她为东汉皇帝显宗所编撰的《显宗起居注》是历史上最早的专门记录皇帝日常言行的著作，为后世开创了“起居注”史书体例，比班昭补写《汉书》还早了二十多年。
值得一提的是，明德皇后的父亲马援不仅是一代名将，更是一位传奇式人物。马援有许多经典名句流传后世，如：“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这些都是他激励、鞭策自己的话，被后人奉为成语典故，如“马革裹尸”“老当益壮”。另外，成语“开诚相见”“不修边幅”“不分轩轾”等也与他有关。而他的《诫子侄书》更是为人处世的宝典，其中的“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也被精炼为成语“画虎类犬”“刻鹄类鹜”。
诗仙李白有诗赞曰：“扶风豪士天下奇，意气相倾山可移。”自古，陕西扶风便以班马世家而名世。班即修《汉书》的班彪、班固、班昭父子两代，以及“投笔从戎”立功西域而封侯的班超；马就是马援、明德马皇后以及东汉时期著名经学家马融、东汉末太傅马日磾、三国名将马超等。
提起封建时代的后妃，我对她们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什么吕后、武则天、慈禧，以及妲己、赵飞燕、杨玉环。她们或阴险毒辣、淫乱后宫，或营私结党、扰乱朝纲，或贪赃枉法、祸国殃民。然而，通过成语故事“车水马龙”，我认识了明德马皇后，才发现后妃中也有贤惠有德、深明大义的人物。她当皇后时常身穿粗帛，衣裙都不加边，创下了皇后着布衣的范例；她当太后时遵循“警戒贪得”的古训，不肯滥封亲戚，打破了官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规矩，而这些在今天仍具积极的社会意义。《续列女传》称赞明德马皇后：“在家则可为众女师范，在国则可为母后表仪。”明德马皇后堪称封建社会少有的贤德帝后。
新闻推荐
今年，兴平市坚持把市场秩序整治作为重要民生问题紧抓不放，突出重点，强化举措，标本兼治，着力营造良好的消费、营商和饮食环境，促进全市经济社会健康发展。坚持严格执法，有效净化消费环境。精心组织市场监...
兴平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兴平市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