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化与历史文化双重视阈下的《璇玑图》 ■王仲生
《璇玑图》作者:梁新会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19年4月
《璇玑图》,是一部长篇历史小说,作者梁新会。“璇玑图”,在最初的意义上,是诗,是一种名为回文诗的诗体的集大成,是回文诗的一个特指和独创。
“璇玑图”,是诗,又是图,是一种织锦图案。八寸见方的锦帛上,以五彩丝线,织成一方手帕,内织横竖二十九字,共八百四十一字。横读、竖读、顺读、倒读、回文读、进一字读、退一字读、左右旋转读,皆可成为三言、四言、五言、七言的诗。璇玑图是我们民族文化的天才创造,是诗的集锦,是织绣的巅峰,被誉为“诗中的五行八卦”“神奇魔方”“爱情密码”。
创作璇玑图诗,已是一个奇迹,将它织进锦帛,更是奇上加奇。
这种双重意义上的奇迹创造,来自一个奇女子,她就是苏蕙,五胡十六国时期前秦始平郡——今陕西武功人。《晋书·列女传》有苏蕙近百字记载:窦滔妻,苏氏名蕙,始平人也,字若兰,善属文。滔时为秦州刺史,被徙流沙。苏氏思之,织锦为回文诗图以赠涛滔,婉转循环读之,词甚凄婉,凡八百四十一字。文多不录。
关于“璇玑图”诗的记载,历代都有。民间传说,更是不少。以之为长篇小说的,梁新会并非第一部,但她为我们成功地塑造了苏蕙这一艺术形象。
历史是一种叙述,小说也是一种叙述。历史叙述的是曾经出现的人,发生过的事。小说叙述的是可能出现的人,可能发生的事。在曾经和可能之间,叙述是一座桥梁。当叙述将曾经与可能联姻为一体,将事实与虚构联姻为一体,艺术的天宇里,历史小说的星辰,光彩照人。
梁新会的成功在于,她在当代文化、历史文化的双重视阈下,完成了对历史风尘的穿越,让前秦的女子苏蕙走向了新世纪第二个十年的艺术天地。
梁新会为小说设置了两条情节线:一是新世纪江南女子白玉隐,关中女子雒青梅双双携手,造访武功,追随当年苏蕙足迹,深入民间基层,寻找历史遗存,成功破译了“璇玑图”的诗歌密码、锦绣密码,将文化瑰宝再现于新世纪,而且创造性地开发为多款益智游戏,为“璇玑图”开辟了广阔文化前景、市场前景。作家的笔触涉及到大量的民俗文化、民间风俗,并把它们编织进了她的小说世界。而且,当代女性的爱情婚恋轨迹叠印着前秦、后秦女性情爱与生命曲折复杂的波动,不只丰富了小说的内涵,更让强烈的历史感照亮了她笔下的人物。
二是东晋五胡十六国,特别是前后秦的社会全景图,在作家广阔的视野里有了艺术的呈现。诸如淝水之战、秦州之战,以及道安、鸠摩罗什的译经活动,纷繁而错综的民族冲突、政权更迭,儒释融汇在小说《璇玑图》里,它不只是苏蕙天才般人生悲歌的背景,它们在艺术效果上,已经成为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
正是在当代与历史的不同层面、又存在内在联系的双重画面里,梁新会为读者重塑了苏蕙这一光辉女性形象。
作者笔下的苏蕙在当代文化、历史文化的交汇里,血肉丰满地向我们走来。苏蕙不能离开她生长的关中沃土。那里的民情风俗、伦理规范、古典诗歌、儒家典籍、养蚕缫丝、织锦刺绣滋养了她。以禾苗为代表的普通平民培育了她。苏蕙不能脱离她生长的特殊年代。她是那个特殊历史时期,那个特定山川风情的女儿。小说以女性的细腻笔触,伸向人物隐秘的内心世界,情感世界。
“璇玑图”诗,是苏蕙生命的一次飞跃。
“璇玑图”绣,是苏蕙生命的一次升华。
“璇玑图”,更是汉字魅力的铁的证明。
单个汉字的上下、左右、内外结构所透露的丰富信息,是拼音文字难以企及的。而字与字的组合,它所蕴含的词义、符义,所传达的声韵之美,更让拼音文字无从匹配。本义、引申义在明喻、隐喻、借喻、假借、转注等修辞手法里,它所拥有的信息量几乎难以穷尽。
从这个角度看,当人工智能、大数据、互联网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全新的未来,汉字将会迎来它辉煌的前景。
(本文为《璇玑图》一书的《序》,刊发时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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