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东楼
孟渭泰
许浑是晚唐最有影响力的诗人之一。他与诗圣杜甫齐名，其诗中描写水、雨之景较多，后人故后以“许浑千首湿，杜甫一生愁”评价之。《咸阳城东楼》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这首诗有三个不同的题目。以采用《咸阳城东楼》较多。笔者以为《咸阳城西楼晚眺》较为贴切。一则赏析中有这样的注释，“高楼”，指咸阳城西楼。咸阳旧城在西安市西北，汉时称长安，秦汉两朝在此建都。隋朝时向东南移二十里建新城，即唐京师长安。咸阳旧城隔渭水与长安相望；二则明代名臣李贤有一首诗《和许氏咸阳晚眺韵》，结句也很有名，“多少英雄俱寂寞，渭河依旧水东流”。看来“西”字更近乎情理，而且“晚眺”也是全诗一大关目。
咸阳历史上有过秦楼、城楼、齐云楼、北寺楼等，遗憾的是这些楼都没有留存下来。许浑登的是不是清渭楼也无从考证。但我们知道清渭楼始建于秦代，名曰：咸阳东楼，汉唐时期更名为“秦楼”“咸阳楼”。北宋景祐年间，时任咸阳知县的诗人黄孝先重修咸阳楼，更名为“清渭楼”，并赋诗一首《留题清渭楼》，留下了“黄翁爱山不知休，终日不下清渭楼”的感叹。
唐时咸阳楼、咸阳城东楼、咸阳城西楼，是不是同一座楼也无从考证。只知道诗人许浑登楼抒怀，感慨万千，写下这首传世之作。“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尤其是不朽名句“山雨欲来风满楼”更是妇孺皆知。
提起江南，人们更多想起烟雨、溪水、楼阁、园林。正如唐代诗人杜牧在《江南春》中提到咸阳历史上有过秦楼、城楼、齐云楼、北寺楼，正如唐代诗人崔颢诗中所描绘的“万户楼台临渭水，五陵花柳满秦川。”遗憾的是这些楼都没有留存下来，唯独清渭楼有文字记载和建筑遗迹。
唐代诗人温庭筠在《咸阳值雨》中描述的一样，“咸阳桥上雨如悬，万点空濛隔钓船。还似洞庭春水色，晓云将入岳阳天。”可见，渭水、古渡、楼阁，咸阳还真是美景赛江南，杨柳似汀洲，洞庭春水色。
《旧唐书·地理志》记载：“京师，秦之咸阳，汉之长安也，隋开皇二年，自汉长安故城东南移二十里置新都，今京师是也。”“禁苑在皇城之北，苑城东西二十七里，南北三十里，东至灞水，西连故城长安，南连京城，北枕渭水。苑内离宫、亭、观二十四所。汉长安故城东西十三里，亦隶入苑中。”故国在东，渭水流逝。“当年事”事已矣，而情难了，故念念不忘，但也只能徒叹奈何罢了。
从“万里愁”到“当年事”，按照这条思路，说“当年事”指发生在诗人故乡的重大事件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从颔联的感慨到颈联的联想，说“当年事”是感叹秦汉灭亡之事，似乎更加顺理成章，符合逻辑。故诗人最后感慨道：羁旅过客还是不要索问当年秦汉兴亡之事吧！我这次来故国咸阳，连遗址都寻不着，只有渭水还像昔日一样长流不止而已。渭水无语东流的景象中，流露出诗人相思的忧愁和感古伤今的悲凉，委婉含蓄，令人伤感。 （B）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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