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畜牧养殖习俗
方志
咸阳平原地区多养马、牛、骡,用以耕地役用。俗称马骡为高脚牲口,牛羊等为低脚牲口。过去,每年开春,境内各地均有骡马会,交易耕牛、骡马、驴等牲口,俗称牵牛或拉马。同时也有众多交易猪、羊等家畜的。俗称“卖牲口不卖绳,卖鸟不卖笼。”买卖不说“买卖”,而说是“牵拉”。如选秦川牛时,民间有说辞:“头是头,脚是脚,浑身上下没弹拨。犄角像根钻子,耳朵像把扇子,眼睛像酒盅子,嘴巴像面片子。前裆能塞进个斗,后裆能塞进只手,腰长腿短,上角像碗。”庄稼人对耕牛十分爱护,认为“家有绣尾龙,一辈子不受穷。”直到现在,咸阳仍有养奶牛、奶羊及肉牛的传统。
民间饲养牲畜的地方,俗称马厩、牛棚、猪栏、羊圈、鸡架、狗窝等。牲畜圈栏多设在侧房或下屋,房屋简陋,距住房较远。牲口吃料的槽子,多为石制或木制,也有用砖砌的牲口槽,可供多头牲畜共用。
牲口一般都拴在槽头喂养。民间认为喂牲口无窍门,讲究三勤,“一勤喂得饱,二勤圈常扫,三勤刷毛清水澡。”清除粪肥,俗称起圈。清扫圈栏并垫以干土,俗称垫圈。
在管理方面,有“要想牲口强健,保持圈净栏干。”“夏要通风冬要暖,春秋门窗可半掩。”“老牛老马过一冬,最怕三月摆头风。”等说法。给牲口喂草料,称上料,再喂食叫添料。饲料又分粗饲料、精饲料和青饲料等。总结出的经验有:“马不得夜草不肥”“骡马要得壮,夜草不能忘”“喂牛没窍,夜草喂饱”“牛要满饱,马要夜草”等,可见人们喂养牲口,对夜草极为重视。对各种不同的牲畜,也总结出经验,如“骏马似蛟龙,饲料须要精。谷草要铡细,麸皮拌草中。经常搭豆料,饮马因时行。”“骡子个大,饲草略差。谷草黍秸,豆饼油渣。外加料粮,高粱彰佳。”“黄牛本性善,下地埋头干;只要草一把,再苦无怨言。”“毛驴嘴巴杂,给啥能吃啥。”等。另外还讲究“牲口要上膘,多多喂青草”“青草旺,牛马壮”。
为了给过冬储备饲料,人们割下青草阴干窖存,冬季开窖喂养。青饲料与精饲料一样,牲口爱吃,肯长膘增肥。饲养牲口,不管是青饲料,还是干饲料,一律要铡成短节喂养,越短越好,越细越好,讲究“寸草铡三刀,没料也长膘”“长草喂马,犹如刀刮;毛长皮皱,越喂越瘦。”铡刀有木制刀槽,以铁固定槽口,再用大刀刃片上下铡动。铡草需两人合作,一人送草,叫入草;一人提刀,叫铡刀。
咸阳民谚有“驴打滚,马撒欢,老牛回嚼人抽烟。”一说过去,农民对牲畜的役使和喂养十分精心。最牲口的冷暖饥饱、劳逸伤疾,事事关心。使役牲畜之后,要让它们及时休息。驴、骡、马卸套之后,要牵到平坦而干燥、松软的地方,让其打滚消汗,然后饮水喂料。牛在喂草之后,还要留出一段反刍的时间。
“龙无云雨不腾空,马无蹄掌路难行。”挂掌又叫钉掌或铲蹄,这是圆蹄牲畜的一项特殊的需要,多由专门人员进行钉掌。马掌为铁制U型,预留五孔,用特制铁钉钉在蹄子上。马、骡、驴皆需按时挂掌,否则役用时会磨伤牲口蹄足,损伤致残。在农村集市街口,多有专为牲口钉掌的匠人。将牲口蹄脚稳在蹄桩上,铲蹄换掌。人称经营此事的店铺为马蹄店。(B)(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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