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40年可喜变化在身边 鱼香在旱塬餐桌飘荡
7月15日一大早，王飞就在摊位前忙着为顾客杀鱼。摊位虽然不是很大，但能丰富当地群众的餐饮选择，王飞说他感到很开心。本报记者杜朋举摄
本报记者 杜朋举 见习记者 李羽佳
在位于咸阳北塬的马庄街道，提起王飞，或许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是谁，但说到“卖鱼那个小伙子”，几乎没有人不知道。7月9日，虽然天空飘着雨，但王飞摊位前买鱼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直堡村的郑争光买了两条鲫鱼，他说：“刚好孩子放暑假了，回去熬上一锅鲫鱼汤，既好吃又有营养，特别适合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分享。”
咸阳北塬属于旱塬，从马庄街道往南西北三个方向走，全是下坡路。旱塬缺水，养鱼没有优势，当地人自然也就没有吃鱼的习惯。就是王飞这个小伙子，让这里的人吃上了鱼、习惯了吃鱼、喜欢上了吃鱼。“人们都希望年年有余，可我们旱塬上吃不上鱼，我卖鱼就是想让年年有余的美好寓意能在我们这里的餐桌上得到体现。”他说。
说起卖鱼的初衷，王飞还有一段故事。“主要还是那时候家里经济状况太紧张了，不想着法挣钱都不行。”王飞说，1998年夏，他父亲在挖土时遇到土方垮塌，右腿受伤影响劳动。“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我爸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他一受伤，家里收入马上少了一大块。当时，我两个妹妹都在上中学，交学费都成问题。”王飞说他为此辍学回家，一边干农活，一边做起了水果零售生意。
“那时候改革开放已经20年了，农村很多人都在做生意，同行竞争比较厉害。因为还要在家里干农活，我也不是天天都能出摊，生意一直不太景气。”王飞说他当时就想找比较冷门的生意来做，后来有一个发小给他出了卖鱼的主意。“他说虽然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吃鱼的习惯，但也没人卖鱼，如果有人卖鱼，肯定不存在竞争。我觉得很有道理，拿现在的话说，这就是一种逆向的创新思维。”王飞笑呵呵地说。
让没有吃鱼习惯的人开始吃鱼、喜欢吃鱼，对王飞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从农村婚丧嫁娶办宴席打开突破口。于是，他听说谁家有红白喜事，就主动找上门，承诺活鱼低价免费配送，只为了让主家感到方便实惠而订鱼。“说实话，改革开放以后，很多人家里经济都宽裕了，不是很在乎多花点钱给宴席上添上一道鱼。”王飞说，市场就这样慢慢打开了。
过了2000年，王飞的生意逐渐进入上升期。卖鱼的摊位变了，从刚开始的小水盆变成了大水盆再变成水泥砌成的大池子，还增添了供氧机、去鳞机等设备；拉鱼的车变了，从人力三轮车到机动三轮车再到小货车；鱼的种类增加了，从单一的鲤鱼逐步增加了草鱼、鲫鱼、黑鱼、石斑鱼等多个品种；卖鱼的人手增加了，从王飞一个人到夫妻齐上阵再到两个妻弟都来帮忙；出售的商品种类延伸了，烹制鱼的火锅料、麻辣料、酸菜料以及粉条、粉带、粉丝等配菜应有尽有。
生意越来越好，王飞的感触也越来越深。“我出生于1981年，当时农村吃肉要么等过年、要么等别人家有红白喜事，平时根本吃不到。小孩子过生日，家里人给煮个鸡蛋就很不错了。”他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农村群众收入来源越来越多元化，日子越过越好，肉早已是餐桌上常见的食品种类，鸡鸭鱼肉自然是变着花样吃。“我的生意越来越好，得益于农民的腰包越来越鼓了。”他感慨地说。
生意做得好，王飞自然有自己的“生意经”，他总结出了3句话10个字——“讲诚信”“人活泛”“舍得吃亏”。他表示，讲诚信，就是做生意不能缺斤少两、不能以次充好、不能答应别人的事不作数，农村人朴实，特别看重这一点；人活泛，就是对待顾客要热情，特别是回头客多了以后，要勤打招呼、主动服务，增强顾客的心理认同；舍得吃亏，就是单价能低尽量低、称重斤两算少点、总价零头尽量抹去，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对待顾客，顾客就怎么对待你。”王飞说，时间长了以后，买卖双方就成了朋友，一次交易就是一次友谊的深化。
王飞卖鱼，既丰富了当地群众的饮食选择，也给自己带来了经济上的收益。这些年，他拆掉了家里的旧房盖起了二层楼房，购买了家用小轿车，还为了方便孩子上学在咸阳市区购买了住宅。现在，他又利用家里的房子开了家干菜店，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农村的市场很大，只要找对了路子，踏实肯干、不怕吃苦，就一定能享受到改革开放的更多红利。”王飞说，“交通越来越便利，农业产业化程度越来越高，环境越来越美，收入越来越多，日子越过越舒心，现在农村一点也不比城里差，我对农村发展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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