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额:额间的一抹风情

西安日报 2020-11-07 03:28 大字

民国时期的穿珠绣抹额,色彩斑斓,满珠绣出蝴蝶、万字纹、花卉、喜鹊等,现在看依然时尚。

○张义文/图

抹额是中国古代重要的服饰之一。抹额,将布帛等物折叠或裁制成条状围勒于额,被称为抹额。“抹”系动词,含系扎、紧勒之意。抹额早期称为“頍”“半帻”“抹额”,抹额一词始见于唐代,明清至民国时期多称为“眉勒”,俗称“昭君套”“昭君眉”。

抹额可追溯到商周时期的头箍状饰物的“頍”。它以丝帛制成,男女尊卑都可佩戴。《诗经·小雅·頍弁》中的一句:“有頍者弁,实维伊何?”是在赞美一个戴着“頍”的人。考古发现,在河南安阳殷墟妇好墓出土的石人,颡部即围勒着頍。到了秦汉时期,抹额成为了军队标配,起到标识作用,士庶男子也多用巾帻裹首。汉代史游的《急就篇》(教学童识字的书)中就有“冠帻簪簧结发纽。”到了唐代,经学家(阐释注解儒家经书)颜师古曾注解:“帻者,韬发之巾,所以整嫧发也。常在冠下,或但单着之。”这种巾帻有两种形制:一种整个头顶全被包住;另一种仅用布帛围勒于额,露发髻于外。后者又称半帻、半头帻、空顶帻,本来是童子专用,但从西汉末年开始,成为成年男子的装束。

1992年,在位于咸阳的汉景帝阳陵从葬坑,出土了一批西汉时期的陶俑,为古代武士抹额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物证。广东佛山澜石东汉墓所出土的歌女舞俑,额上围有一条狭窄的帛巾。这条帛巾由前绕后,于颅系结下垂,帛巾上还缀有圆形饰片数枚,也验证了汉代妇女用巾帛扎额。

到了唐代,民间男女喜欢用红色巾帛围勒于额。《新唐书·食货志》:“成甫又广之为歌辞十阕,自衣缺后绿衣、锦半臂、红抹额,立第一船为号头以唱,集两县妇女百余人,鲜服靓妆,鸣鼓吹笛以和之。”这是当时男女喜庆时系扎抹额的真实记录。

唐墓壁画上,也有抹额的踪影。陕西礼泉新城长公主墓壁画上,侍女着男装,头挽小髻,身穿窄袖袍,额前系着一条红底白花纹锦带,锦带宽度等齐,长仅覆额,至两鬓处缝缀白色细带,于脑后缚结,多余的细带下垂于后。

从这些考古出土实物可以看出,不仅抹额古已有之,而且形制随时代变化。到了宋代,仪卫官服也常带有抹额,如教官服幞头红绣抹额,招箭班则佩戴长脚幞头,紫绣抹额。这种用红紫色纱绢制成的抹额,更近似于一种区分地位的配饰;此时民间男子则崇尚系裹头巾,用抹额者逐渐减少,发展到后来,抹额慢慢变成妇女的专用头饰。

明清时期,是抹额的盛行时期。这个时期的妇女,不分尊卑,不论主仆,额间常系有这种饰物。例如藏品“黑底鎏金银饰抹额”,总长60厘米,宽度最宽处6.5厘米、宽度最窄处2厘米,带有的银饰宽处为39厘米且带宽最窄处为3.5厘米。整体图案精致完美,形制为中间宽两端窄。抹额中间用鎏金银饰点缀装饰,共有两横排、九竖排,以第五竖排为对称。中间是凤凰和荷花,两边是花篮、云板、宝剑、蝴蝶、花卉等银饰。构图上借用花篮、云板等暗八仙纹饰(只展现八仙宝物)寓示吉庆吉祥、福乐长寿之意。其中的“老鼠偷葡萄”图案,寓意多子多福;花卉、牡丹、蝴蝶等来表达富贵吉祥,美好生活之意。这些鎏金银饰都是用高浮雕的形式来表现,不仅生动逼真,充分反映了当时手工技术的精湛。

明清时期,抹额形制发生了很大变化,出现了多种样式,有菱形、条形、网状形等。不同身份、不同年龄的人,所佩戴的抹额从款式、色彩到装饰都差异显著。这个时期的平常百姓,常以毛毡、棉、麻等厚实的材料为之。富贵女子佩戴的眉勒,其装饰工艺繁缛复杂,如刺绣、盘金、镂空、镶嵌、钉各种珠片、玉石装饰等,不胜其烦,题材也多由风景、人物、花鸟以及生活中常见的动植物联想组合而来。尤其冬季的抹额,富贵者以水獭、狐狸、貂等动物毛皮,例如《红楼梦》的第六回就有描述:“那凤姐家常戴着紫貂昭君套,围着那攒珠勒子。”

抹额,最初是劳作时为了束发,绑在额头上的一条带子。经过历史的沉淀和时光流转,它的实用功能逐渐削弱,更偏重于审美功能,也渐渐变成女子“独享”的传统装饰物,成为穿越历史点缀额间的那一抹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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