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赋》风起云涌 秦封泥印证秦朝疆域
“代马丞印”指代郡管马的官职，代郡约在今天河北省蔚县东北。
“薛丞之印”指的地理位置是薛郡，大概在今山东省滕县南。
“雍丞之印”指的地理位置是雍城，在今天的宝鸡凤翔。
“栎阳丞印”封泥中的栎阳，就在今天的西安阎良。
○王婧文/图
最近热播的历史剧《大秦赋》，全面展现秦始皇嬴政从幼年质赵到壮年扫六合并天下近四十年间的战国风云。借浩荡而来的这股秦风，从秦封泥角度来看，秦国的疆域到底有多大？秦国的都城又有哪些变迁？
发现秦封泥，是历史留下的美丽意外。二十世纪90年代中期，在汉长安城遗址相家巷村发现大量秦代封泥，轰动了考古界和印学界。这次发现，被史学界誉为继秦俑、秦简牍之后的第三大发现，在秦文化发展史具有重要地位。随后，350多个品种的781枚秦封泥，被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收藏，成为镇馆之宝。“咸阳丞印”“美阳丞印”“高陵丞印”“蓝田丞印”“咸阳亭丞”等100多枚郡县亭里封泥，构成了大秦版图的有力见证。
大秦帝国所处的时代，是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中最重要的时代之一。通常“帝国”是一个历史概念，一般包含三个基本特征：一是统一辽阔的国土；二是专制统治或高度集权；三则是强大的军事扩张。而秦恰恰具备了这三方面的特点。
秦朝辽阔的疆域，说来话长。公元前770年，秦襄公护送周平王东迁至雒邑有功，被封为诸侯，秦始建国，占领周王室在关中的领地。之后，秦王嬴政发起灭六国之战，每灭一国即设置若干郡，如灭韩设置颍川郡、灭赵设置邯郸郡、巨鹿郡、太原郡，灭燕与代分别设辽东郡与代郡。
“代马丞印”封泥就“见证”了这段历史。其中的“代”字就是指代郡，因代郡多产良马，所以代马丞即代郡主马政的官吏。而代郡的位置，大概在今天河北省蔚县东北。“薛丞之印”封泥中的薛郡，是秦王政二十三年（前224年），以鲁国故地建置，位置大概在今山东省滕县南。秦封泥就如同一本活的历史书，为今天的人们了解当时秦朝疆域与郡县留下实证。
秦国统一中国的历程大体是这样进行的：大约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5年，灭韩、赵、魏等国，秦国势力扩张到河北、河南之地；公元前225年到公元前223年间，灭楚国、降越君，秦国势力扩大到长江下游；公元前222年灭燕国，最后于公元前221年灭齐。
一统六国，秦朝疆域由中原地区向四方扩张。公元前215年，秦始皇派蒙恬北伐匈奴，夺河南地，设九原郡，兴建万里长城，成为中原王朝的北界。南方则在降伏闽越后设置闽中郡，并于公元前214年发起秦攻百越之战，将疆域由长江流域延伸到岭南地区、南海海边与越南，设置南海郡、桂林郡与象郡，至此秦朝疆域达到最大。
今天再看历史留下的大量秦封泥，就能发现上面的职官遍布大秦帝国版图的各个角落。他们在中央的领导下，守护秦国的一方郡县。封泥中的政区地名，勾勒出一幅清晰的秦国疆域——东起辽东、西至临洮、北抵长城、南达象郡，这么辽阔的疆域在秦的郡县制下秩序井然。
面对如此广阔疆域，皇帝的都城设在哪里至关重要。秦人为了更大的目标而选择更合适的地方作为根据地，这也是秦人能够称霸天下的重要因素。从西犬丘迁都至秦邑（今甘肃天水清水县附近）、汧邑（今陕西陇县）、汧渭之会（今宝鸡，汧水和渭水交汇的临近区域）、平阳（今宝鸡陈仓）、雍城（今宝鸡凤翔）、泾阳（今咸阳泾阳）、栎阳（今西安阎良），直至公元前350年定都咸阳（今咸阳），史称“九都八迁”。随着从西往东迁徙，秦人的力量逐渐从小到大、从弱到强，最终发展壮大，为之后成就霸业奠定了基础。这长长的历程，可从“雍丞之印”“栎阳丞印”“咸阳丞印”等秦封泥中找到对应的历史留痕，感受到秦人的奋进史。
大秦帝国崛起于豪杰并起、铁血竞争的时代，成功实现了中国疆域的统一，实行了郡县制，奠定了历史生存范式。虽然秦朝只有短短15年，但它的璀璨足以照亮历史。时至今日，观剧的同时，还能通过秦封泥的痕迹，去一窥秦朝自上而下的政治管理体制，实在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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