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战文先生的如水之交
陈德宝
前几天和朋友到泾阳县城,看望书法家徐战文。闲聊中论及年龄,战文兄说他已经平八十岁了。我听着心里突然一惊:哎呀!八十岁啊!可我眼前的战文老兄,精神矍铄,耳聪目明,说话声音洪亮,写字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这哪里像个八十岁的老人呢?
在我为战文兄的身体状况感到高兴时,我又想到,我们之间的交往,忽忽焉已经有四十多个春秋了。
说起我与战文兄的交往,还得从1973年我从淳化中学高中毕业说起。
那时,文革中停止的高考制度尚未恢复,高中毕业就等于把书念到了尽头。回乡第二年的春天,县上组织以公社为单位的植树造林大会战。那天,我正在山坡上与乡亲们一起栽树,忽然有大队干部站在坡顶上喊我的名字,说找我有要事。我爬到坡顶,见大队干部身边站了两个干部模样的人。一个高个子三十多岁戴黄帽子的人,脖子上还挎着一个照相机。经过介绍我才知道,挎相机的是县文化馆的摄影师徐战文,另一个是县广播站的编辑老侯。他们之所以找我,是因为我在工地黑板报上写了一首诗。
原来,造林会战的前几天,我们村的生产队长找到我,说公社要求每个生产队都要在造林工地上,竖一块起宣传鼓舞作用的黑板报。队长给我两天时间把黑板报办好。我在家里美美地歇了两天,最后心血来潮在黑板上写了一首诗。战文和老侯两位到工地采访和摄影的仁兄看了觉得很好。他们不光把诗抄了下来,而且还要大队干部领着来见我这个诗作者。
沐浴着三春的阳光,我们坐在山坡上聊了很久。后来我才知道,当天晚上县广播站的节目就播出了我的诗。战文先生还以他娟秀的书法把我的诗抄于宣纸,展览在县文化馆面向街道的橱窗中。
1975年10月,我以农村积极分子当时也叫以工代干名义到县委宣传部工作。淳化县城不大,一条正街一条背街。县委和文化馆都在正街,相距不过数百米远。从此,我与战文兄不仅经常见面,而且开始了亦师亦友般的友谊。上世纪八十年代,战文兄从淳化调回家乡泾阳县文化馆。可我们的友谊并没有因此中断而且来往更多。屈指算来,我们从当初的认识到现在,已足足四十六个年头了。
有一句话叫“君子之交淡如水。”忆及我与战文先生的交往,虽然我们都不愿意把自己称作什么“君子”,但交往的过程的确平淡如水。我们的友谊之所以持续了近半个世纪,皆因了共同的爱好和情趣。战文兄在文化馆搞摄影,而我在宣传部也置办了摄影与洗放设备,对摄影热衷了一阵子。战文兄后来搞文学创作,我除了本职业务也喜欢写一点所谓的文学作品。我们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战文兄在上小学和中学时就搞书法和篆刻。我们认识时,他的书法尤其是行书和隶书已小有名气,还参加过省级展览。记得战文兄经常给我写字,写了,我便用胶水贴在宿办合一的宿舍墙壁上。旧了,烂了,就再让他写一幅。
先生人很正直,对人真诚热情。记得有一年他的一个短篇小说在《陕西青年》刊登,得了30元稿酬。那时登一篇作品很不容易,又得了这么多稿酬,实在是一件大喜事。于是大家便闹着要他请客。战文先生二话不说,就在饭馆里摆了一桌酒席。那时大家的工资都很低,大都是三五十元而已。战文兄的一桌酒席,自然花去了稿酬的一大半。最近几十年间,书法作品早就变成了商品,稍有点名气的所谓书法家,没有润笔就一字不写。战文兄作为中国书协会员和泾阳县的书法领衔者,其书法作品多次在全国性的大赛中获奖。若以书法造诣而论,他早就堪称大家了。而我,却常常带了朋友和书法爱好者登门求字。每有来者,战文兄都会以书法相赠,有时还不止一幅两幅。今年夏天,来了七八位外省的客人。谈及战文先生,大家都想见一见。我在电话里与他联系,并以试探的口气问他能不能都去时,战文先生爽快地说:“都来都来,大不了多写几幅字嘛!”那天,他写了多少幅字,我们没有细算,可时间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把客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有的朋友到了泾阳,给我打电话说想要战文先生的字。我说你直接去找,就说我让你去的。后来朋友对我感叹说,徐老师人太好了!
如今想起我与战文先生这几十年的交往,真好像一条小小的溪流,清澈,平淡,缓缓地流淌着,流淌着……(B)(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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