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河堤岸捕麻雀 □杜益茂

灞河旧景陶浒 绘

20世纪50年代末，我在西安市34中读高中。学校位于灞河岸边，绿树成荫，林中鸟巢很多，十里长堤，人来人往。

1958年，全民掀起消灭“四害”的高潮。可能是麻雀与人争食的缘故，麻雀被列为“四害”之一。当时有歌谣说：“老鼠奸，麻雀坏，蚊子苍蝇是四害。”农村、城市、机关、工厂、学校，从上到下，人人齐行动，围捕麻雀。学校开动员会，布置任务，每人至少捕捉5只，捕得多的给予奖励，捕不到的要受处罚。学校停课三天，学生和老师白天黑夜捕捉麻雀。

那时候，不知道麻雀是益鸟还是害鸟，在田野和树林，只见麻雀飞来飞去，或地上或谷穗上点头觅食，娇小玲珑，十分可爱。要围捕麻雀，只觉可惜。

捕麻雀那几天，全校千名学生手持竹竿或柳条，上面系上红布，有的一手提脸盆一手拿笤帚，十米间隔一人，沿堤岸摆成十里长的队伍。一边摇着、敲打着，一边大声吆喝着。声音响彻天空，这样麻雀不能落地停歇，只能在空中飞来飞去，最后累得口吐鲜血而死。同时在柳林中两三人一组或上树戳弄鸟巢，捣蛋毁雀，或手持弹弓捕杀麻雀。我小时是个爬树能手，常常上树掏鸟巢，戳鸟窝，现在正是用武之地。我和几名同学勇敢地爬上树捣毁鸟窝，捕捉麻雀。

到了晚上，就近的同学回家想法捕麻雀。我们在校住宿的同学，先是在灞河滩拾起枯枝烂叶燃起一堆堆篝火，据说麻雀这样会扑火而死。接着，又在灞河岸边的附近村庄两三人一组，拿手电筒和竹竿，借来梯子挨家挨户从房顶屋檐捕捉麻雀。

捕来的麻雀，不论是死是活，一律算数。但还是有完不成任务的，为了不受处罚，只好在暗处花钱买来死麻雀。

如今，大家都知道麻雀是益鸟，它常栖于人们居住的城市村落中，每年繁殖三至五窝，以害虫为食。它亲近人类，只在有人类的地方生存，是人类的朋友，被国家列为保护或有重要经济价值、科学研究的野生动物，禁止捕捉、出售、食用，违者必究。爱护它就是爱护我们，人和它要和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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