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西安城
■贠靖
八十年代第一次到西安,觉得西安城太大了,到处都是车都是人。在玉祥门长途汽车站下了车,站在那里就有点懵了,不知道脚步该朝哪里迈。
一眨眼的工夫,拧过头就发现一块来的同伴不见了,我一下子便慌了神,急得差点哭出声来。再一回头,他手里捏着一根冰棍笑嘻嘻地站在我身后。那一天,我就一直紧紧地跟着他,在莲湖路挤上电车,倒了几趟车,去了东大街,在那里的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小人书。出来走在街上,脑子里一片嗡嗡声,身边嘀嘀的喇叭声、嘈杂声响成一片,他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
九十年代调到西安工作,住在朱雀路。有一回进城里办事,完了出来,在钟楼邮局前的公交站台那里等车,见开过来一辆车稀里糊涂地就上去了,不知坐了多少站,被拉到了高新区的新桃园那一片,下了车便傻眼了,眼前是一大片苞米地,走了半天,连个问路的也没遇见。
周末从小寨坐车去大雁塔,感到越走人越稀少,越走越荒凉。到了地方,从停车场往北走,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两边是低矮的瓦房,屋檐上长满了半拃高的苔藓和荒草,有的瓦片已脱落,苫着油毡。门脸拥拥挤挤的,全装着那种刷了红漆、能卸下来的木挡板,外边用板凳支起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纪念品、工艺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那时候,没事我喜欢去逛朱雀路的古玩市场,里边卖古玩、邮票、旧家具、旧图书的,什么都有。到了周末有集市,市场外边的马路牙子上也摆满了摊位,熙熙攘攘的,甚是热闹,有时还能淘到一两本好书。偶尔,我也破费一次,约上三五个好友,到五味十字的南院门泡馍馆去咥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葫芦头泡馍,或是到老兰家去吃烤肉。坐在马路边的小桌上,要上几瓶啤酒,一边往嘴里捋着烤得冒油的羊肉串,一边碰着杯,目不眨睛地瞅着街上过来过去的车辆和行人,议论着那是什么车,咋没见过;这个姑娘长得好看,那个穿得时髦。那时就觉得这才是城市。后来发现这座城市慢慢地在发生着变化。再去东大街,以前人噪火闹的炭市街水产批发市场已搬走,骡马市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洁净宽阔的现代化商业街。回民巷的门脸变得有些洋气了,不变的是烟火气依然很浓。在这里几乎聚集了陕西所有的名小吃,许多店铺在转了一大圈后又改了回来,恢复了传统的作坊手艺,隐约中更凭添了一份丝路古韵,民族风情。
变化最大的还是高新区和曲江大雁塔广场那一片。现在的高新区高楼林立,已成为白领聚集、现代都市气息最浓厚的区域。不少外地人开车到西安高新区,下了南二环高架立交桥,便迷了方向,不会开车了。
曲江业已成为西安的一张名片,大雁塔北广场早建成了亚洲最大的音乐喷泉广场。南广场号称西安的唐人街,宽阔的步行街中间矗立着不少神态生动、形象威武的群雕,两边是规模恢宏的仿唐建筑,有音乐厅、美术馆、城市综合体。到了夜晚,华灯初上,这里更是繁华无比。那是一种沉淀了千年的、晕散着时光痕迹的、婉约的繁华,就像一杯珍藏有序的红酒,要品味她、读懂她,需要一点一点地入口、入喉、入心,才能慢慢地体会到她的优雅、饱满、紧致、舒展、曼妙……
广场上挑着灯笼的“宫女”从夜幕深处缓缓走来,身披铠甲的武士列阵开道,一场盛大的“长安十二时辰”已开始上演。
随着鼓乐声响起,身着华服的女子甩动长袖,翩翩起舞。旁边的大唐芙蓉园里,渔火闪烁,如繁星坠落。湖面上水波潋滟,画舫游曳……置身其中,恍若走进了诗一样的大唐里坊。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我已在这座城市工作生活了二十多年,从陌生到熟悉,我已深深地融入了这座城市的肌体,骨子里、血液里便也有了她的气息,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俨然一个地地道道的西安人了。看着这座城市一天天“长高”,变得壮大起来,摩登起来,越来越有了国际大都市的范儿,我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丝涟漪,为之欣喜,为之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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