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墓 □白来勤
韩信,秦末淮阴(今江苏省清江西南)人,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汉兴三杰之一。他先属项羽,后归刘邦,被任为大将,韩信以智谋为刘邦攻占了关中。楚、汉两军在荥阳、成皋间相持时,他率军抄袭项羽的后路,破赵取齐,因此被刘邦封为齐王。不久,韩信与刘邦会合,灭项羽于垓下。汉朝建立之后,改封楚王。
高祖六年,有人告韩信谋反,韩信被刘邦降为淮阴侯。因韩信功劳太大,刘邦担心其篡位,欲除之。吕后令萧何在高祖十一年(前196年)九月十三日,将韩信诱至长安长乐宫的钟室,以谋反罪杀之。
据《西安通览》记载,当年韩信被杀后,他的许多部属深为不平,大家感念淮阴侯平日的恩德,便偷偷地把韩信的首级运至长安城外,在灞河东岸火烧村之南妥善地进行了埋葬。当地的百姓念韩信功高盖世、智勇无比,纷纷捐钱赠物,为之建立了陵园和献殿等,并在墓前竖起一道石碑,上面镌刻着“狡兔死良犬烹”几个大字,以此表达对吕后滥杀功臣的愤慨。后来修韩信墓的事被官府知道,于是朝廷派兵前来,放火烧毁了献殿和陵园的其他建筑,大火殃及附近村庄。
《关中胜迹图志》等史书对韩信墓作了记载:“汉淮阴侯韩信墓在长安城东三十里新店,墓前有庙。”“计去未央四十里”等。据史书记载,韩信冢原高约三丈,低封土占地二亩多。旧时,上有三株古柏,郁郁葱葱,行至灞桥镇向北,远望即可看见。冢前有清乾隆四十一年陕西巡抚毕沅所立的石墓碑一座,上面镌刻着“汉淮阴侯韩公信墓”八个大字。1926年河南军阀刘镇华围困西安期间,其部下军官若干人筹资建碑楼保护(后由龙王庙村的保正窦永谦监造,贺韶村工匠吴师领工建成)……动荡年代,墓碑屡遭损毁,破损的碑座和碑身后为灞桥区文化馆收藏。
关于韩信墓,在这一带的民间流传着一个十分悲壮的传说故事。
汉高祖刘邦晚年,吕后专权,见韩信功高位尊,便与萧何商议除掉韩信。九月十三日这天,天色阴沉,萧何用计将韩信骗入长乐宫内。韩信聪明过人,早已知道吕后对自己不怀好意。但他想到高祖曾对自己许下诺言,“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信不杀”,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不料,进宫后,却见“天上使着瞒天网,地上芦席铺几张,朝中虽无斩信将,后宫走来女陈仓。”原来,这个宫女正是当年韩信走陈仓古道取关中时杀掉的那个樵夫的女儿,陈仓宫女手持一把菜刀,趁韩信不备,一刀结束其性命。韩信人头落地,一腔热血喷倒陈仓宫女。随后,其冤魂不散,头颅化火,在宫内寻找吕后不见,便出宫朝东滚去,欲到吕后行宫找其理论。
韩信的头颅滚至灞河边,河水顿时断流,为其让出一条道路。过河后,一时不知路径,停留了一会儿,看见一片大村庄,便加大火势,一路烧了十三个村子。当时正刮着东北风,浓烟笼罩了西南方的一片村庄。正待继续东烧时,一个白胡子老头前来,阻挡住韩信头颅,告诉他吕后行宫尚远,且莫殃及无辜。韩信听劝闭目,老人指地为穴,埋葬了韩信的头颅。随即,小小坟头变成一座陵墓,老头喷水浇灭了大火,事件平息。
原来,老人乃东海龙王,为感其灭火恩德,百姓在韩信冢旁修了龙王庙,被火烧了的村子叫火烧村(今贺韶村),被烟雾笼罩的村子叫雾庄(今务庄村),韩信头颅过河后停留的村子叫停园头(今灞河东岸杏园头),河水让道处的村庄叫水妖村(今灞河西岸水腰村),而吕后的行宫,便是今日的吕家堡(在灞河东岸)。
在有关韩信墓故事的历史篇和传说篇里,都涉及到了火烧村,这个古老的村子就在韩信墓北一里多,是一个有三千多人口的大村。清嘉庆年间,村里的读书人感到“火烧”二字不太吉利,便取其谐音改为“贺韶”二字。于是,“贺韶村”开始大行其道,“火烧村”便成了历史名词了。
其实,除西安市灞桥区新筑外,有文字及史志记载的韩信墓还有两处,分别在山西和江苏。山西省灵石县南焉乡高壁村的高壁山、距县城10公里处,有一海拔1200米、山势险峻的峭壁深涧,北依绵山、南接霍山,东与灵空山对峙、西与秦王岭相望,此乃秦汉时的古官道,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处。据明万历年间《灵石县志》载:“韩信岭在县南二十里。汉高帝远征,吕后杀信未央,乃遣人函首而送帝,值帝还兵此处,葬其首级于岭上,后人即其墓庙祀之。”庙门有楹联:“西望关中,百战十年空鸟兔;北临绵上,千秋一剑感龙蛇。”墓前有砖砌围墙,内有一米多宽的通道,墓前有青石刻“汉淮阴侯墓”碑。灵石县1994年将此处列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江苏韩信墓,据传为韩信的衣冠冢,也叫韩侯祠。位于淮安市淮阴区镇淮楼东200米处,始建年代不详,但唐代已有诗文记述韩侯祠。据《重修山阳县志》记载,祠为明万历年间推官曹于对重建,清康熙年间县令徐恕重修。韩侯祠原建有大殿、中殿、前殿,以及其他一些附设建筑。祠庙坐北朝南,东西宽约23米,南北长约130米。前为大门,门上挂“汉韩侯祠”匾额,中殿是穿堂,后殿中供韩信塑像,祠内挂有几副对联:“生死一知己,存亡两妇人”“奠数千里长淮,神留桑粹;开四百年帝业,功冠萧曹”。
关于上述的三个墓,一般认为,江苏的韩墓为衣冠冢;山西韩墓为首级冢;陕西韩墓为身躯冢。通俗地说,韩信头在山西,身在陕西,衣在江苏。
民间的传说,各有不同且在当地史书、志书中均有记载。有陕西专家认为,历史上名人拥有多个墓葬,除了一个真墓外,另有若干衣冠冢。相对而言,西安是汉文化的发祥地,灞桥区新筑一带的汉墓非常多,因此,韩墓在陕西(西安灞桥新筑)的可能性更大。至于真相如何,还有待于资料及考古的进一步发现。
从性格放纵不拘礼,甘于受辱到遇萧何举荐助刘邦,战功卓著;再到居功自傲图谋反,终遭灭门……世人对韩信充满了仰慕、同情与感慨,也使得诸韩墓皆香火颇盛,世人趋之若鹜。
本版插图王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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