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
□孔裔章子
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已有一年多了。韩愈说:痛定之人,思当痛之时,不知何能自处也。作为儿女,除了悲痛,唯有怀念而已。
2019年4月14日,父亲章青溘然长逝,享年93岁。九十多年,几乎横跨了一个世纪,在这天翻地覆的世纪巨变中,父亲始终“静观沧桑,奋进激流”,做出了一个知识分子、艺术教育家、孔裔文人应有的作为和贡献。
除去青少年时期的十八年,在以后的岁月里,父亲工作、学习、写作、作画,几乎不停歇地劳作着。在繁忙的工作之外,他创作了大量的绘画书法作品,数本专著和数十万字的回忆录,辛勤地躬行着“耕读传家”的祖训,为我们树立了勤勉的榜样。
从西安美院毕业后,父亲留校担任了美院附中美术科主任,号称是当时附中的“三驾马车”之一,并担任素描、创作课教师,亲自带出了一个年级的学生。当时毕业学生中,很多都成为著名的画家,诸如杨力舟、王迎春、陈绍华、王西京、王子武、王天任等等。调任美院教务处教务长后,父亲主管教学、科研工作,建立了由专科到本科的教学体制,使学院专业设置完备,教辅机构齐全。1978年恢复研究生招生,父亲力主学院抓住先机,当年就主持招收了10名研究生,使学院的建制上了一个大台阶。
在校学习期间,父亲就在校刊《艺术生活》和国家级报刊《光明日报》《美术》上发表了数件绘画作品和调查报告。担任领导职务后,百忙之中,父亲还撰写了《美术与政治》等论文,在庐山全国高校文艺理论会议上发言交流。1983年起,父亲的学术更是到了喷发期,与人合著了《高等教育原理》《大学心理学》,出版了《画梅释法·书法撷英》。
从美院、音院离休之后,他并没有马放南山,解甲归田,而是整装束甲,几度出山,参与创办了多所艺术教育机构,又以书画笔会和画展的形式,走遍了西北、华北、华东、华南和美国,在秦岭山巅中国南北分界线上、在王铎书法艺术馆留下石刻墨迹;为西安大唐感业禅寺、浙江天目山禅元寺、广东江门观音寺等题写寺名、匾额、楹联、碑刻。
人生百年,白驹过隙,当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父亲原本准备在九十大寿时,出版丛书《文章丹青七十年》,这套丛书六卷,包括《我在美院的三十五年》《章青行草字词句》《章青梅花谱》《章青画梅八十二法》《章青行草八十二法》《江门观音寺赞900句》。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丛书付梓之时,父亲已不能亲眼看到自己的著作问世了。但是,人生最重要的书不是用手写出来的,而是用脚走出来的。父亲一生用脚走出的书的分量,远远重于他的这一册丛书,他给自己的定位先是艺术教育家,然后才是书画家。他说:西安美院发展壮大、美院学生成才成家,我在其中做好了我的工作,这就是我最好的作品。
中国美协理事、西安美院老院长刘蒙天说:我是离不开章青的,章青是我的左右手。陕西美协主席郭线庐说:在这个院校的发展历史上,章青院长写下了永恒的、光彩的一笔。中国美协副主席、中国美术馆馆长杨力舟说:我们从入学开始,素描和创作都是章青老师教的,“一年塑造一个形象”教育了我一辈子。天津美院副院长张蒲生说:我今生工作中所取得的成绩,与章青老师的教诲和厚爱密不可分。中国作协副主席、陕西省作协主席贾平凹说:读他的作品,我体会到了什么是大自在,如何表现这种大自在。著名文化学者肖云儒说:章老的字能把我带进他的精神天地和生命世界中去,灵智才情在线条、结体、布局中随意迸发,多有创造却无不在书之法、美之度中。而父亲生前却常说:能够做到与时俱进,留痕于时代,此生足矣。
父亲去世后,西安美院党委副书记任晓峰代表校方对父亲做了高度的评价,赞扬父亲把毕生精力都投入到了他挚爱的艺术创作和美术教育事业中,为培养西北美术人才和西安美术学院的发展建设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受到西安美术学院师生的崇敬和爱戴。而在我们子女的眼里,父亲只是一个纯粹的文人。
父亲原姓孔,参加革命后,为便于隐身,少给家中带来麻烦,遂改姓章。作为孔家后人,他的一生,对得起他的这个姓。父亲走了,但我们觉得,他并没有离开我们,他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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