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红笔 西安市航天中学高一二班 王晨萱

华商报 2020-01-22 07:17 大字

“你的笔袋里怎么总有这一支红笔?”每次路过的同学都会这样问一句。刚开始我也不以为然,问多了便细细揣测起这个问题。文具店里的红笔款式五花八门,花里胡哨的更是不计其数,而我手中的红笔不过是最普通甚至有点廉价的款式,这与我的其他可爱斑斓的笔形成了鲜明对比,连我也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总用这一款红笔呢?”

初中的科目渐渐增多,早读前作业交不齐的情况似乎司空见惯,天没亮就来教室“借鉴”的伙伴也多了几名。但化学作业总是第一个交齐,不过想想化学老师如打着绳结般皱在一团的眉头,便也不觉奇怪了。课堂上,若谁没有交作业,她的眉头便是“雷电天气前的预报”。低头翻开她刚阅好的化学作业,红笔的水迹铺满我“伤痕累累”的作业,鲜艳得似乎还没干。我总在忍不住揣测她一天究竟会耗费掉多少支红笔。课上还好,课后要让我妈发现那满目红迹,又免不了一顿唠叨。我叹了口气。

说来惭愧,那时我的化学试卷似乎能与作业面貌相媲美,我的化学“病状”让我对化学老师加了层可怕的“滤镜”。直到那天,课代表给我带来“作业找老师面批”的消息,我真的脑中一片空白,抱着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心态迈入陌生的办公室。只见她停下用了一大半的红笔,抬起那双围着黑眼圈的疲惫双眼,轻轻问道:“啊,你怎么才来找我?”

我很诧异,她不仅用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温柔语气,还精准地叫出我的名字。要知道,在她带的几个五十人班级里,我算得上很透明的那种学生,她拿着那支红笔一勾一画地为我讲解每一道错题,让我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柔感,恍惚间,她似乎不再是以前那个可怕的化学老师了。

这项大工程持续了整个课间,我身后的队伍已排了很长,她一边用红笔指着题干,一边轻轻说:“别急,别急。”结局是平日里总请教她的同学没来得及问,而我受宠若惊地得到一句:“记得有错题就来问我,我怕没时间再找你。”

于是,后来的日子我便去得频繁了,办公室的门槛被我一次次跃过。她仍是那个课上雷厉风行的化学老师,但不再是我所惧怕的化学老师;我仍是化学里的小透明,但成绩总算有了起色。与众不同的那天下午,我问完问题后丢了自己崭新的红笔,她笑眯眯地打开自己的抽屉,那是满满一堆用完的笔芯,她把那支只用了一小半的红笔——最基础的那款给我:“你先拿去用。”我丢的那支比它贵了不少,但我仍记得,那晚揣着那支红笔回家,有着视若珍宝的珍重。

这就是那支红笔的故事,只牵扯了一个普通的笔,一个普通的学生,一个普通的却心里装着每位学生的老师。一个阴暗的午后,我又翻开那本满目红迹的作业,心中涌起阵阵暖流和回忆,我低头看着那支一连几年没变过模样的红笔,我知道,那并不普通。

指导老师 周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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