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的过往 ■付增战
石头发光的地方——回望耀州作者:安黎出版社:西安出版社出版时间:2019年7月
安黎的《石头发光的地方——回望耀州》,如一盘家常的鱼香肉丝,用普通的青笋、木耳与猪肉做出了鱼肉的鲜香。这个比喻也许并不恰当,虽然我也知道安黎是一个具有悲悯情怀的素食主义者。我只是想说,安黎无疑是在求新求变中又一次突破了自己,达到了新的文学高度。
安黎被誉为“思想的国王,语言的石匠”,贾平凹谓其为“有大格的作家”,他的每一部作品都因为如鲁迅般冷峻中透着悲悯的人本主义思想,和看似平淡无奇中透出的精雕细琢而被广泛传播,“通过质朴自然的叙述,呈露生活的芜杂和无奈;用智力的红外线穿透现实与历史的外壳”,因而深受读者喜爱。这部书正式出版之前,其全文已在《美文》杂志连载。
在今天市场经济繁荣的盛景下,由于历史和地域变迁,耀州这座曾经长期光耀神州,诞生过孙思邈、柳公权、范宽等“一圣四杰”的北方京畿重地难以再现古时辉煌,正走在经济转型、二次创业、再谱新篇章的长征路上。生于斯长于斯,曾经的麻子村举人后裔安黎对这片故土在充满游子怀念的同时又有着理性的思考。安黎笔下的耀州,如同贾平凹笔下的商州、莫言笔下的高密东北乡一样,是作者的文学宝库,更是作者的精神家园与灵魂依归。
安黎从耀州城的地形地貌,写到耀州的城墙,从城墙里的作坊、戏班、烟馆、铁匠铺,观照到城里的士绅大户,贩夫走卒;从大香山的佛光普照,横向延伸到药王山的仁德之光;从孙思邈的针龙伏虎、悬壶济世,纵向延伸到毕沅的虚荣与贡献;从故乡的风俗人情,透射出传统礼教与普通人生存之间的较量,涉及耀州数百年来的政治、经济、文化、工业、技艺演变,几乎全景式地呈现出了耀州的前世今生。
安黎用其特有的平实中见深邃叙述,细微处纤毫毕现而又重视整体美感勾勒,勾陈流连的斗拱式笔法,稳固地撑起了耀州这一文学建构,从耀州宝鉴山出发,远眺到中国几百年历史,解析出了华夏精神。他把更多的笔触投向戏子、烟民、脚夫、流民、乞丐、盗墓者等所谓社会边缘人身上,透过他们看到了中国历史光彩照人背面的灰尘与伤口。安黎一如既往地用人性解读世情,对戏子小白花的不幸遭遇而悲愤,对寺沟城墙的被毁而挽叹,对艰难岁月里锦阳川乡亲们为吃饱饭和有面子问题纠结下演出的夺碗游戏而伤心,对州城中那些烟民、流民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安黎的《石头发光的地方——回望耀州》,是一篇长篇散文,是一部散文集子,同时更像是耀州的一部志书,一部耀州的岁月流变,一幅耀州的风俗人情画卷。
水无常形,人无常态,文无定法。文学写作更是要求作家以更新的角度,更好的表现手法来观照现实社会,表现出作者的思想情感,折射出作者对人生、对人类的深邃思考。安黎在这部书里不热炒剩饭,而是从旁人未曾观照或者有意忽略的角度钩沉古今,串接世相,由此及彼,不着痕迹。书里每一篇皆能独立成文,合在一起又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以其特有的视角,特有的语言,特有的斗拱式笔法,书写出了耀州这座城的过往,以耀州之“小”,观中国之大,绘制出了一个民族命运沉浮和精神伸缩的另类图谱。
安黎在本书后记中写道,“耀州不是孤立的,既无法逃离整个民族文化心理的钳制,又无法置身华夏历史大系统的大循环之外。因此可以肯定地说,不了解世界,就难以了解中国;不了解中国,就难以了解耀州。贯通古今之经脉,疏通中西之淤塞,让模糊的变得清晰,让沉溺的浮出水面,让被岁月的灰尘覆盖的变得可以目睹,化古为镜,拜史为师,借此来审视当下的何去何从,思忖人性的花开花谢……如此,我们才不会陷入盲目和狭隘。”
用世界的视野观照耀州,耀州人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群有着一样的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同时又有着独特的生存状况与精神状态。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耀州是那一朵独特的浪花,跳跃腾挪,经历过重重苦难,有过她曾经的辉煌,也正在新的时代里绽放出她新的光华!
透过一座城来透视中国与世界,解析人类的生存状态,这是本书最大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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