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工指挥到“电子警察” 老交警回顾工作中的“西安往事”
寻航指挥交通旧照
交警寻航受访者供图
以前的北大街，路面上行驶的多是自行车。资料图片
从自行车、电车到新能源汽车；从指挥棒、交通岗楼到交通信号灯；从人工记录车流、实时监控到人脸识别……交警老寻30余载的从警记忆，宛如一部西安交通管理的变迁史。
上世纪80年代西安有自行车100多万辆
“老寻”真名叫寻航，今年57岁。1982年2月，20岁的寻航入警培训，5月1日正式上岗，是西安第一批招收的“学生娃”交警。寻航最先被分配到交警大队四中队，也就是现在的新城大队（西区）。
他还记得报名体检时，除了当时公社（现在的街道办事处）的人外，还有一些来进行现场把关的老交警。中途去上厕所时，寻航看到右侧身后蹲着一个胖胖的老交警。尽管知道在这种场合问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出于好奇和对未来的担心，他还是鼓足勇气扭过头去问了一个至今想起来仍然难忘的问题：“师傅，我想问一下，咱交警一般站几年岗就不用再站了？”
“他的长相我早忘记了，但他当时的回答我一直记得，他干咳一声，瞥了我一眼，用陕北方言说：站几年岗？站一辈子岗！”寻航感慨地说：“别说，还真的让他说着了，我这一站就是三十多年！”
在当时新警培训的教材上，关于西安交通概况的部分是这样写的：“解放初（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西安在册登记的机动车共有59辆，其中公共汽车30辆，轿车11辆，货运卡车18辆，非机动车也不过4105辆。”
1958年8月15日，西安市电车筹建处成立，无轨电车工程正式开始。1959年10月1日，开通了钟楼至火车站的1路电车。1961年7月1日，西安市第二条无轨电车线路钟楼至劳动路通车。1964年1月，第三条电车线路汉城路至火车站通车。
“仅从交通管理和交通环境的角度去看，上世纪80年代初的西安，简直是天堂。”寻航说，当时西安的汽车非常少，交通工具主要是自行车。
他告诉记者，上世纪80年代初期西安的自行车有100多万辆，交警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自行车，自行车必须要登记牌号才能上路，每年还要检验，上路必须遵守红绿灯，不允许骑车带人，转弯时必须伸手示意。
1984年首次实行了“挂牌执勤”
从警37年来，随着小寻变成老寻，寻航亲历并见证了西安交通管理工作的发展变迁。“刚刚上岗的时候，指挥的都是马车、自行车，那会儿要是见到一辆汽车，几个同事都是争着抢着要去指挥哩。”寻航回忆道。
西安解放之初，交通管理主要以自行车为主，自行车的车轴和车梁要打钢印，并且要在自行车执照上登记钢印号。自行车每年还要检验，对车闸、车梁新旧程度等一一检验。“自行车骑过去，我们瞄一眼，都能看到车子打没打钢印，没有的话，就要罚款五毛钱，那会儿的罚款最多也就是两块钱。”
2000年后，西安机动车骤然增多，交通指挥也逐渐从人工向信息技术转变，人工指挥棒变成了交通信号灯。“那时，西安大一点的十字路口都建立了黄颜色、红条纹的交通岗楼，交通信号灯靠交警手动调整，交警需要时刻关注道路上的车流情况，看到东西方向车辆多时，就人工控制把东西方向通行时间延长一点。”寻航说。
为不断提升服务，寻航和同事们还在十字路口的岗亭旁办起了交通宣传栏，把自己的岗位津贴凑起来，为过往群众买来了打气筒、热水瓶、茶杯和自行车修理工具。寻航回忆说：“为了便于群众监督，我们将自己的名字用油漆写在一个个小铁牌上，挂在岗楼的玻璃窗内，1984年首次实行了‘挂牌执勤’。”
“再后来，为了推广这一做法，我们统一配发了铸有‘交通’两个字并标明对应编号的执勤胸牌。刚开始佩戴的时候，很多市民都很好奇地盯着看。我的一个同学见到了，对我开玩笑说：呀，寻航！你考上交通大学了？我说：哪呀，这是我们执勤的标志！”回忆过去的经历，寻航笑了。
交通事故凭交警“望闻问切”
随着时代变迁，交通管理手段与时俱进。后来，西安开始启用绿波感应带，在十字路口埋着感应器，当感应器感应到下一个路口车辆多时，前一个路口就会自动延长红灯时间。
如今西安机动车保有量已经超过300万辆，在西华门十字路口，第一个人脸识别系统已投用。据寻航介绍，人脸识别的效率更高，识别也更加精准。
“和现在的大数据监测不同，那时候车流统计全靠人工完成。”寻航回忆说，过去，很多老交警的工作是每逢有汽车经过，就把车的牌号、来往的方向、具体的时间填在记录本上，一是统计流量，二来也方便车辆违规查询或查找失物，这项工作就相当于现在的“电子警察”。
“我们站岗时，已经不用本子记录了，但当时交警破案没现在高效方便，我们得像中医一样，通过对刹车印等行驶轨迹‘望闻问切’，再加上核对口供等手段，还原事故现场。”寻航笑着说，如今，科技的发展让交警工作化繁为简，交通管理理念和手段也日新月异，交通管理早已步入数字化、智能化、现代化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与法治的不断进步，让交警处理事故纠纷越来越便捷高效。寻航说：“现在，我们通过大屏幕就可以实时观测车流量，发生轻微交通事故可以快速理赔，对车不让人、违规停车、压线变道等都能抓拍，不仅让违法行为无处遁形，也切实减轻了交警的工作量。”
谈及新中国成立70年来，西安交通管理的新变化，寻航感触最深的还是人车路的变化。在他看来，“车让人”活动的开展，使西安交通秩序得到明显改观。让行人在过马路时，感受人文关怀，感受西安的城市温度。
回顾交通管理过程中“西安往事”，改变的是干净整洁的超宽车道、高科技的智能红绿灯调控、便捷的交通管理网上办事大厅，不变的是广大交警“让市民出行安全，让道路交通通畅”的初心。随着经济的发展，西安的交通流量与人流量也越来越大，寻航认为，不变的是交通安全教育的重要性。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寻航说，如果大家都把他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那反向来说，自己也就安全了。希望大家在共享改革开放成果的同时，提高安全意识，自觉遵守交规，通过共同努力，让西安的交通环境再上新台阶。记者康乔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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