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患孤独症小儿子智力低下 他“负重”前行8年：再难也要让孩子好起来
做饭、洗衣，每天往返四趟接送两个儿子上学，陪他们做康复训练。每一天，张继成（化名）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看着头顶上越来越稀疏的头发和脸上愈来愈多的纹路，他常常陷入时间流逝的恐慌当中。他不想老去，也不能老去，因为两个患病的儿子还需要他照顾。“我今年已经46岁了，两个娃一个12岁，一个才6岁。老大患有孤独症，老二智力低下，他们都离不开我。”
两个儿子双双患病
相比自己的同龄人，张继成算是“老来得子”。2007年大儿子昊昊出生后，他原以为，幸福的生活正式开启了。可命运在4年后给了他迎头一击，昊昊被确诊患有儿童孤独症（俗称自闭症）。
确诊之前，张继成不是没有发现儿子的不寻常之处——他3岁多还不会说话，从来不与人对视，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玩耍。喜欢转圈，喜欢追着自己的影子玩。但张继成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一种病，以为儿子只是发育得慢一些。
确诊之后，给昊昊治病，从此成了他生活的重心。“教育和训练是治疗自闭症最有效、最主要的方法，每天白天我就带着他去医院做康复训练，晚上再去给人当保安赚点钱贴补家用。”这样的日子虽然累，但张继成总觉得，这是生活给他的磨难，咬咬牙撑过去就好了。可几年后，命运又跟他开了一次玩笑。
“2013年，我的二儿子睿睿出生了，行为举止也比较反常。去医院一查，被确诊为智力低下。”
6年间他的生活被孩子填满
两个儿子，双双患病，妻子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张继成把保安的工作辞掉，从此在家当起了全职爸爸。
每天早上5点多起床，晚上12点后睡觉。6年来，张继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之前是每天带着娃去医院做康复训练。现在孩子大了，都上学了，又变成了每天接送他们去学校。”睿睿上幼儿园，就在家附近，接送不太费事。昊昊上的特殊教育学校位于西安南郊，离他们北郊草滩的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每天光往返几趟接他，张继成就要花费近5个小时。
“家里负担重，我媳妇在家附近的小区找了个保洁员工作，每天照顾娃、洗衣做饭的担子就主要落在我身上。”张继成说，早上一睁眼，他先忙着给孩子们准备早饭，6点多带昊昊出门上学。将他送到学校再返家，通常已经到了准备午饭的时间。做好饭照顾小儿子吃完，再将一切收拾妥当，又该去接昊昊放学了。周末、节假日，他也经常不能闲着，得继续带着孩子们去做康复训练。
一辆破旧的电动车，就是他的交通工具，寒来暑往，白天黑夜，他的电动车上永远载着两个孩子。好一点的是，付出是有回报的，昊昊生活基本可以自理，这段时间甚至学会了自己乘坐公交车。睿睿除了记忆力差，情况也越来越好。
最大心愿是孩子好起来
头发贴在头皮上，毛衫的领口和袖子都起了毛球，一件套在外面的西装皱皱巴巴。多年围着孩子转，让张继成无暇也没有闲钱顾及自己的形象。
“我这件西装还是2006年结婚时买的，这条裤子也已经穿了整整3年。”他告诉三秦都市报记者，国家政策好，昊昊多年来的康复训练费用，都是享受减免的，在特殊教育学校上学也不需要花钱，不然自己和妻子多年没有收入来源，根本负担不起。但即便如此，一家人的生活还是捉襟见肘。“睿睿现在上幼儿园，一个月要1000多块，日常的吃喝拉撒，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张继成介绍，自己生长在延安山区，初中毕业后曾在山村小学里当民办教师，后来因不能转正到了西安闯荡，经人介绍认识了妻子，在西安成了家。孩子没出生前，他主要靠卖水果为生，没有什么积蓄。这些年，妻子娘家给了他们很多帮衬，这让他一直觉得愧对老人。“老丈人年纪大了，我们还在靠他们支持。我父母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他们好好相处过了，都是家里有事才回去。”
张继成说，自己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能一天天好起来，让自己可以分身去回馈一下几位老人。同时也希望社会能给这些特殊的孩子更多关爱。“平常我带娃出去，没少遭过别人的冷眼，我希望大家能多给他们一些温暖和鼓励。娃一天不好，再难我都不会放弃。”
首席记者张晴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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