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人生”映衬
直到现在,余庆偶尔还要亲自掌厨。
余庆:
20年间,做过鞋匠、民兵、苦力、跑腿,两度返乡务农,甚至靠捉蛇卖钱度日!如今,做成西昌餐饮业一张响亮名片……
文/图本报记者刘尧
“好!锅开老,毛肚儿捻到,放下切、提起来,心头数七上八下……对老,可以吃老,这个时候最脆最嫩,巴适得很……”
大嗓门儿,地道的重庆话,夸张的表情,在余庆经营的火锅店,你经常可以见到他热情地坐在客人中间,讲解专业的火锅吃法。
在西昌已生活了12年的余庆,平日里老板派头十足,衣着端正、气场沉稳,端个烟斗、撸条手串,算是紧紧跟随着时代的潮流。
余庆是个典型的“自来熟”,所有话题到了他那里,似乎笑点都会升级了一个档次,就连聊个功夫茶,他讲得最多的都是“茶多酚”!
然而,12月12日一场偶然的聊天,却让人看见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余庆,听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传奇故事。
“办吃活”种下梦想
当民兵摊上“大事儿”
余庆1974年出生于重庆市巴南区南泉镇白鹤村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上有父母双亲,下有一个弟弟,一家四口就靠着耕种一亩二分山地度日。
念小学期间,村上迎来了一桩历史级别的大喜事,全镇最大的村办集体经济——窑罐厂落户白鹤村。
有了窑罐厂,每次开窑也就成了全村最为重大的活动。对于村上的孩子们来说,开窑的喜庆程度堪比过年,这一天,要“办吃活”——生产队不仅要把鱼塘里最大的鱼打起来煮给民工们吃,还要杀牛,把牛头、牛脚、牛杂专门煮成一锅大杂烩。而这种大杂烩,就是重庆火锅的雏形之一,这一锅大杂烩也在年幼的余庆心里种下了一个梦。
1990年,区上招民兵,余庆赶紧报了名。这一趟短暂的“军旅生涯”,竟让他摊上了一件“大事儿”。
“当民兵安逸哦,一个月128元工钱,关键还能摸着枪!”余庆心中赚钱又体面的工作,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安逸。100多人的民兵连,主要任务是保护一座名叫符牛溪的油库。连队又分为10来个班,轮流在油库的各处岗亭站岗,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在“摸着枪”站岗度过了短暂的新鲜感后,每天的枯站和枯坐变成了对一个16岁孩子的折磨。在一年的时间里,余庆觉得做过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雨季天山洪暴发把油管冲断了,在库区里疏散了一次交通。
终于在某一天,余庆站岗站得实在太无聊了,就把手里步枪的枪筒往地上杵,一下、两下、三下……也不知杵了多少下,把人都杵来产生了幻觉。突然手里一松,一声脆响后余庆往脚下一看,顿时吓来魂飞魄散!原来,他竟然把枪筒给杵断了!
这件“大事儿”的后果不难想象。领导最严厉的批评、战友最刻薄的嘲笑、连队最顶格的处罚,余庆还清楚的记得,他被罚掉了十二块八毛钱,是月工资的百分之十。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民兵连实在是混不下去了,1991年,余庆决定回家务农。
下苦力吃苦中苦
敲钉锤儿“敲”来老婆
1993年,巴南区开始搞旅游。离余庆家不远的建文峰,山顶上有明朝建文皇帝隐居的龙隐阁,山脚下有民国“四大家族”之一孔祥熙在重庆的官邸,当地便决定建设一条索道串联起这两处景点。有了这处浩大的工程,自然也有了打工的机会。余庆来到工地,干起了搬运工。
当时的建文峰,从山脚到山顶只有台阶可以通行,且多达数千阶,登顶需要3个小时。余庆每天的工作,就是每趟背上100多斤建材,从山脚到山顶走三个来回!
在这段下苦力的日子里,余庆数不清自己流了多少汗水,磨烂了多少层皮肉,只记得每一趟登顶都挣扎来快要把牙齿咬碎,眼珠子也要从眼眶里鼓出来。但他还是要和工友们一起,噘着嘴从齿缝里挤出那一句号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一年后离开工地,余庆决定去皮鞋厂打工。
皮鞋业在重庆的历史很长,只是过去皮鞋工不仅辛苦,挣钱也不多,有重庆言子这样说:“半夜听到钉锤儿响,姑娘不嫁皮鞋匠。”
“我做的是‘底工’,就是把鞋帮和鞋面粘在一起的工种。皮鞋粘好后放进烘柜烘干,皮鞋就成型了。”余庆说,他的巅峰操作是一天粘了400双鞋,每粘一双可以挣3到5元钱。这样算下来,一个月的收入有大几千元。当然,这样操作下来,吃饭、睡觉都几乎没时间。高收入的代价,是燃烧青春和生命。
皮鞋的流行、行业的发达加上拼命的工作,让余庆每个月有了比较丰厚的收入。他的工作地点不仅在本地,还跟随老板到西安、郑州、辽宁盘锦等地做事。外出回乡,他发现重庆言子又有了新版本:“半夜听到钉锤儿响,姑娘快嫁皮鞋匠,皮鞋匠的生活是三天打一回牙祭,七天管一回饷!”
合适的年龄、朋友的撮合加上舆论的助攻,余庆在23岁这年用钉锤儿“敲”来了在朝天门服装厂做工的爱人王友,收获美满爱情的同时,又在隔年迎来了儿子余兴龙的降生。
1997年,余庆还是离开了皮鞋厂。他说,放弃高薪的原因并不是梁静茹给的勇气,而是一个故事。1997年的一天晚上,组里8个人都忙到筋疲力尽,伙食团送来了喷香的回锅肉,在美食的绝对诱惑下,大家七手八脚干完活路就扑了过去……偏偏组里有一个人动作特别慢,也是余庆的亲表弟,等他把最后一双皮鞋放进烘柜,走过来一看,碗里哪里还有回锅肉的影子。
表弟那一场哭泣,哭声很大,哭的时间也很长,把余庆的心都哭碎了。“太苦了,我也不干了,重新找个工作。”他说。
于是,1998年,余庆去了广东一家餐馆打工,可除了记得大锅王老吉的味道,其他的什么也没带回来。1999年,他再次回乡务农。
遭蛇咬也是幸福
扛煤气罐扛成“名人”
世纪之交,净干农活已经不是余庆想要的生活了。除了务农,他还跑野三轮拉客人。
2000年,南泉镇来了一拨不速之客。他们的到来,打破了余庆平淡的生活。
广东人以爱吃、敢吃闻名全国,“龙凤汤”、“三叫”都是南粤如雷贯耳的名菜。重庆地处丘陵地带,蛇比较多,随着市场经济发展,这种“资源”也给蛇贩子带来了巨大商机。南泉镇的不速之客,正是这样一群人。
蛇贩子到了南泉镇,给当地的乌梢蛇、菜花蛇开价80元一斤!跑野三轮的余庆迅速掌握了这条震撼性消息,并立即付诸行动。
抓第一条蛇的时候,余庆是小心的,甚至有点紧张。当然,哪里找得到蛇对于一个农民来说不是难题。他拿着一根木棍压住蛇头,从山坡上的草丛里把它提了起来……第一条蛇变成了钱,这个事情的性质就起了变化。
一天中午,余庆揣着卖蛇赚来的五百多块钱回家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条出生不久的小蛇,心里打着一个算盘,“还是要把这个事情给老婆报告下,不然她要担心我是不是在贩毒!”
这会儿,王友正在厨房做饭。余兴龙出生后,王友辞去了服装厂的工作,在家煮饭带娃,顺便煮点卤肉卖钱。
“堂客!我送你一个礼物!”余庆把双手背在身后扭捏道。
“滚远点儿哟,你不想吃饭,娃儿还要吃!”王友并不买账。
“你看这个是啥子?!”余庆一下把小蛇递到了王友眼前。
“妈呀!”虽然无毒,但这昂首吐信的小蛇把王友吓惨了。“你要死啊!”王友骂道。
这时候,五张新崭崭的百元大钞出现在了余庆的另一只手上,“堂客!你莫怕哟,这个不是蛇,是钱啊!”
余庆的口才,也许就是哄老婆练出来的。他居然只用了半个钟头,就让刚刚还怕得不行的王友,亲手捉起了小蛇……
就这样,余庆捉蛇的雄心越来越大。他约上村邻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伴,组织起了一支专业的捉蛇队伍。他们早上8点出门,下午5点回家,中午饿了就在坡上刨点地瓜、野葱充饥。越捉越熟练,越捉越带劲,最多的一天,卖完蛇每人竟然分了2000元钱!
到后来,余庆感觉捉的都不是蛇了,而是在捡钱。最开始被蛇咬还担心,后来什么也顾不上了,“被咬出血也幸福噻,说明有钱挣!”
就在余庆以为他会捉蛇到天荒地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浇灭了他的幻想。
2002年,非典来袭,始发地——广东。果子狸、蛇,一度被认为是原始病毒的携带者。一时间,天下无人再敢吃蛇。
两年的人蛇奇缘说断就断。为了养活老婆孩子,余庆被迫选择到隔房侄儿余兴华开的“华银燃气”门市扛煤气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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