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广济街的趣事 □朱文杰
西安城中南北广济街，是西大街两边繁华的街道。针对这两条街道，还流传有一个对对子故事，蛮有意思。
说有一年酷热的夏天，一个外地的秀才进西安城访友，热得一身汗，渴得喉咙冒烟，他正好走到南北广济街十字路口，见一茶摊子，忙上前买水喝。卖茶的老汉，见是个秀才，便对他说：“我在南北广济街十字路口卖大碗茶十多年了，有个对子只有上联，至今无人能对出下联，你若能对上，我的茶你随便喝，不收一文钱；你假若对不上，茶钱可要收双倍啦！你看咋样？”秀才就一个字：行！答应得很麻利。老汉捧上一大碗茶，待秀才喝下，慢腾腾吟出上联：“南广济，北广济，南北广济济南北。”秀才一听，好半晌都想不出下联，只有拱手道歉：“学生愚钝，认罚，愿付双倍茶费。”说完掏出一串铜钱来，放在茶桌上。老汉忙说：“不能收双倍钱，跟你说笑呢！你甭当真。”秀才回道：“不能这么说，只怪本人才疏学浅，以后如想出了下联，再来老伯这里讨教，如何？”
秀才离开后，仍沉迷这副对子，走着想着，走不多远，突见钟楼旁边有一家当铺子人进人出，一下来了灵感，忙转身急步回到广济街十字茶摊子前。老汉见秀才又回来，笑道：“好快呀！难道这么快就琢磨出下联啦？”秀才点点头侃侃道来：“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老汉听后忙赞道：“果然才思不凡，对得不错！”遂将茶资归还。
于是，这位秀才十分得意，很是有点自负，以为这样的“绝”对，天下无人能对得出。待到了要拜访的朋友家中，不免对朋友吹起对对子的快事，说得是天花乱坠。忽见一个小孩拿着一本书蹦跳着进来，喊他叔叔，秀才知是朋友之子，说道：“多时不见，原来侄儿已经成了读书郎了。我来说个对子，看你对得上?”孩子一听，马上来神，两眼放光，没有半点畏怯，朗声说道：“叔叔请出上联！”秀才便将卖茶老汉的上联说出，说完，又有些后悔，认为自己太过分了，以此“绝”对来难为一个小娃娃。谁知，那孩子应声而答：“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秀才一听，大吃一惊，忙赞叹道：“今天遇见神童啦！”自觉自己对的那副下联，无论是意趣还是格调内涵，都落了下乘，心生惭愧，并从此再也不敢得意嚣张，潜心研读诗书。后赴京考中进士，终成一方大学问家。
笔者把这个南北广济街对对子故事，讲给不少朋友听，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有人评价故事中小孩的对子还有欠缺，“南广济，北广济，南北广济济南北”的“济”字，是“南广济，北广济”的尾字，而“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的“读”字在中间，显然不严丝合缝。
于是，这也惹得我起了兴，并按出对子者的形式规矩，撰写了一副婚联，请行家们指正：上联“天要拜，地要拜，天地要拜拜天地”，下联“夫合好，妻合好，夫妻合好好夫妻”。
记录下上面这件脍炙人口的趣事，又想起关于广济街还有一段顺口溜：“天地金字贴，南北广济街。想吃牛羊肉，二分钱一丁丁（方言，指一点点儿，很少）。”还有一种版本“天地钉子铁，南北广济街。白糖吃着甜甜儿，不吃搁到碟碟儿。”
这个顺口溜让长安人和蓝田人用当地方言分开一念，味气就不一样，关键咬字吐音，差异明显，很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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