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刺桐 □常晓军

西安晚报 2018-08-24 05:27 大字

去了泉州,喜欢上了遍城灿然的刺桐。

那燃烧的火红分外娇艳、芬芳,让人瞬间感受到这座当年“东方第一大港”的热情与包容,虽然那段辉煌的传奇已成记忆,可细细端详这花,眼前便闪现出了狂风大浪的海上,一队队商船正扬帆破浪的情景。

从小渔岛到大都市,从名不见经传到蜚声海外,是谁开辟出这条通道,最终又成为传诵千年的海上丝路起点?相信记忆终会将历史定格为一块块石碑。在泉州见到过不少石碑,每座石碑上都镌刻着不同的文字与故事,映衬在鲜红的刺桐花下,似风轻云淡,恍若穿越历史星空;似千古吟唱,在相送与重逢中守望。

来泉州,其实用不着去看海,那些陈列在博物馆中的石碑、古旧木船,沧桑往事中充满着涌动的力量。它们虽然在岁月与海浪中失去了光泽,却依然能从无比久远的时光中看到静默中的风景。馆里很静,静得仿佛都在聆听大海的呢喃。不经意就有浪花打过来,某种永恒便这样被击活了。静止全然变成躁动,在海水的起起伏伏中,装载着茶叶、瓷器的商船乘风破浪,朝着陌生的国度驶去。于是,千百年前的泉州港便在花开花落中成为千年繁华之梦的起点。

阳光如此明艳,不由得让人想起西安单调的冬来。无数枯黄的生命在寒风中抖擞着,时而幻化成漫漫丝路,时而演绎成驼铃声声,却不失生命的激情。尤其在浐灞湿地这个古代关中地区的水陆交通咽喉,东西贸易的必经之地,更展现着中国传统文化的自信与魅力。一条海上丝绸之路,一条陆地丝绸之路,生动的图景是如此相似。烟雨中的刺桐,饱受海风吹拂的刺桐,静默而又奔放地开在街衢巷道。出土兵马俑的临潼,骊山方圆十余里全是石榴树。花开时节,层层叠叠的石榴花火红得似乎要燃烧起来,在弯弯曲曲的树干上绽放着。微风吹来,花香便喷涌出缕缕的乡愁。慢慢地才懂得,石榴这物种也是沿着丝绸之路,从遥远的异乡落户长安,为这高天厚土的黄土地带来了不同的色彩。

泉州是不缺少花的城市,顺着花香,可以一览九日山的幽雅,可以领略开元寺的深厚。听导游说,刺桐还叫瑞木,早在五世纪的时候,泉州已经遍地都生长着刺桐花,从海上回来的人们,远远地就可以见到这些象征着幸福的颜色。就算是那些远道而来的异国商贾,瞬时也会因这红色少了许多陌生拘束。

刺桐树不甚粗壮,树干弯曲,花苞形状与槐花相似,只不过刺桐花儿红得更艳丽,红得更有姿态,在岁月中透露着最为原始的野性,就连夜色中的泉州也恍然有了火红的生命力。喧哗是夜色的开始,下了夜班的路人,年轻的男女,还有各色各样的人,在大大小小像流水席一样绵延的夜市里尽情地乐着,不仅仅是在满足胃,更是情绪和交际的需求。这样的快乐是如此真实和简单,既是属于身体的,也是属于泉州的。内心不由被这些凡俗的美所感动,感觉这座傍山依水的城市与众不同,居山揽海,滨水相望,山水湖海,相互辉映,让人体味到人生的悠然境界。

凡来到临潼的人都会去看看石榴树,没有肃然起敬,没有顶礼膜拜,但在这小小的树木面前,感到的却是生命力的无比顽强。这样的火红,不也与刺桐类同吗?从此让泉州与长安在时空中遥相呼应,冥冥中有了穿越千年的对话。花一朵朵,枝一片片,也不知道是花色点缀了温润的城市,还是城市葳蕤了影影绰绰的花。

开始还为这显眼的红有所不屑,看得多了,原本的张扬突然变得可爱起来。是的,在这个听着涛声的城市,有无声的花相伴,恍若置身通往域外的漫长艰辛路途中。近处是传统的中式房屋,远处隐约可看到尖顶的哥特式建筑,各式各样的建筑交错在一起,无论是隔着海,还是横亘着沙漠,虚虚实实中就只有一树红花留在了往来者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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