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芳华
李向红
2月4日，作家方英文的第三部长篇小说《群山绝响》在西安首发。5月6日，陕西省作家协会、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在西安为这部作品举办了研讨会。该书上市短短3个月的时间，被读者热捧，受业界关注，成为方英文文学创作生涯的一次重要收获。
方英文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落红》，写的是中年人生；第二部长篇小说《后花园》，写的是青年时代；第三部长篇小说《群山绝响》，作家自言“乡愁莫过少年时”，该书写的就是少年时代了。《群山绝响》手稿完全由作家用毛笔写就，耗时5年完成，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陕南农村的背景下，记叙了一个乡村少年意气风发、纯洁快乐、敏感忧伤的情绪以及心智成长的历程。
这是一本既温婉又有意味的书。薛保勤、贾平凹、李星、李国平、畅广元等专家学者参加了《群山绝响》作品研讨会。贾平凹认为，该书以一种不一样的方式描写了一个特殊的时代，在平和的、散文化的叙述中以作者独有的“方氏幽默”消解了人们心中对于那个时代的固有印象，更加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社会，引起了人们的共鸣。仵埂和刘炜评两位评论家，既是方英文多年的文友，也是《群山绝响》最早的读者。仵埂给予该书很高评价，认为该书风格既清新幽默，又满目惆怅，讲故事时真实传神，具有强烈的日常性，还原了当时的时代，再现了那个时代的场景，如散文诗般轻缓优美，却能带给人一种伤感和哀怨，诸多形象生动的人物让人好笑又心酸。书中充满反讽意味，让人能明显地感受到作者的黑色幽默。在刘炜评看来，《群山绝响》是方英文作品中自传色彩最浓的一部，作者是将自己体味过的生活进行了艺术升华并表现出来，作品中充溢着乡愁。他在《群山绝响》中找到了作者一以贯之的精神文化立场和审美趣味——温情主义，看到了作者的才华和幽默，也感受到了家族文化这种民间生态文化的强大生命力。省作协副主席朱鸿盛赞方英文的宽厚，对别人理解、包容，称他是一个“温暖的朋友”。
《群山绝响》以少年元尚婴为显性叙事者串联故事情节，同时，隐身于背后的作者操纵着故事的走向与基调，使得作品呈现出一种成熟冷静与天真纯净相互交织的面貌。有评论家将《群山绝响》中的元尚婴与路遥笔下的高加林相比较，认为二者命运有相似之处，但元尚婴处世更加淡然，值得称道。细读文本，读者还能发现小说中有着对传统家庭等级观念的描绘，为读者重构了乡村伦理中的家族文化，勾勒出一种传统的体验美学。
《群山绝响》创作中少年视角的运用非常引人注目。作品叙述的是40年前的中国乡村社会，通过乡村少年的成长，还原了人民公社时期的人生百态。作品问世之际恰逢改革开放40年，故事从侧面解读了“为什么要改革”这一问题。方英文坦言，少年时期的事是人一辈子最难忘、印象最深、对人一生影响最大的事。因此，他将少年的故事放在《落红》的中年故事和《后花园》的青年故事之后来写，他在写《群山绝响》时因感触颇深，几度落泪。作者以小说主人公元尚婴的角度展开叙述，写出了现实的无奈与命运对人的捉弄，字里行间弥漫着一种无言的感怀和伤痛。特别是在对元尚婴的人生轨迹讲述中，让人遐想不断。这种以少年成长为精神原点的叙述，不仅让文本浸染着青春的气息，而且进一步拓宽了小说的叙事向度，让读者在回味过往的空隙间洗涤心灵。
“方英文新作《群山绝响》以极为宽广深厚的人文视野开启了青春感怀、中年怀旧的书写新模式。小说在重拾碎片记忆的诗性表达中，追忆了一代人的青春芳华。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囊括了作者的青春期与成长期，这是他在40余年后回望乡村生活时，将‘泪流满面\’的复杂情感运于笔端，为读者呈现的一个具有多重意味的现实文本。”青年读者曹昱陆在读后感里这样写。
“少年总是美的，少年就像阳光，像河流清澈的上游，像鸟儿的欢叫，《群山绝响》的立意就是写出少年时光的纯净，最终定调为抒情。故事的背景是人民公社时期，小说对于当时的社会状况进行了真实、客观的记录，小到一盒火柴、一个鸡蛋多少钱，人们一天挣多少工分等都有介绍，力求让人们从小说中看到当时的人们是怎么生活的。”方英文如是说，“我希望能有血有肉地呈现40年前的中国乡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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