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看牡丹
位于昆明路的牡丹苑是近年人气最旺的西安赏牡丹的好去处。(曹兴波 摄)
○任崇喜
谷雨时节,花事将阑,一场细雨过后,空气里弥漫着牡丹的芬芳和泥土的清香。
“国色天香绝世姿,开逢谷雨得春迟。”谷雨时节,正是牡丹花怒放之时,因此牡丹花也叫谷雨花。“春来谁作韶华主,总领春芳是牡丹。”牡丹花朵硕大,花色艳丽,香味纯正,花形端庄优美,花姿雍容华贵,深受人们喜爱。饱赏着那花朵硕大、香气宜人、娇妍欲滴的秀色,不禁使人心旷神怡,久久不忍离去。
牡丹应该是大唐的国花。牡丹与芍药是同宗。牡丹别名“木芍药”,属木本植物;而芍药为草本植物,又称“没骨牡丹”。早在两千多年前灿烂的《诗经》里,就开始有芍药华丽的芳香:“绅士与淑女,伊其相谑,赠以芍药”。芍药绰约美好,还有《芍药花颂》《芍药花赋》等作品赞美,而牡丹却芳影难觅。“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唐代经贞观、开元盛世,创造了空前繁华。唐人以胖为美,而牡丹雍容华贵、花朵硕大,正好与人们的审美观相同,自然就成为“百花之王”。
牡丹的花蕊为黄色,花瓣常见的有深红、浅红、黑(紫红)、白几种颜色。舒元舆在《牡丹赋》中说:“赤者如日,白者如月,淡者如赭,殷者如血。”五代王仁裕在《开元天宝遗事》中记载,开元年间,“有木芍药植于沉香亭前,其花一日忽开一枝两头,朝则深红,午则深碧,暮则深黄,夜则粉白,昼夜之内,香艳各异”。唐朝人把红牡丹描绘为赤日、鲜血、红霞、烛炬、火焰、丹砂和涂抹胭脂的香腮,把紫牡丹或比为紫云英,把白牡丹比作月光、白云、薄霜、白雪、白龙、银器、白玉。牡丹千姿百态,或似醉妆而卧丛,或如头重而待扶,繁丽脱俗之貌,跃然纸上。谷雨时节多雨。雨水湿润的牡丹花,鲜艳欲滴。它的美是惊艳,是动人心魄的大美。“待到天晴花已老,不如携手雨中看。”在霏霏细雨中撑一把伞,看那一抹翠绿中红霞点点,不失为人生的一大乐事。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里的京城指的是长安。如今洛阳、菏泽的牡丹甲天下,但在唐朝,洛阳的牡丹远没有长安的牡丹繁盛。令狐楚在外为官十年才调回长安,正值家中牡丹含苞待放时又调到洛阳。他在《赴东都别牡丹》诗中说:“十年不见小庭花,紫萼临开又别家。上马出门回首望,何时更得到京华。”这里言外之意是对宦海沉浮的感慨,但包含着对长安牡丹的眷恋以及在洛阳难以看到牡丹的遗憾。在长安,牡丹开放了差不多一个半世纪,东南地区尚无牡丹,但南方人已经知道并且向往长安牡丹,张祜《京城寓怀》诗说自己进京不是为了科举功名,而是“唯待春风看牡丹”。
“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每逢暮春三月,京城长安的人们争先恐后观赏牡丹,古人称之为“看花局”。长安人士赏牡丹,或乘车,或骑马,或乘软舆,或徒步奔走,熙来攘往,热闹非凡,道路街衢,发出震耳的响声,扬起满天的飞尘。白居易的“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贵贱无常价,酬直看花数。灼灼百朵红,戋戋五束素”,就惟妙惟肖地描绘了人们争购牡丹的盛世景象。国子学助教李绅拒绝看花,白居易还劝李绅说:“人人散后君须看,归到江南无此花。”
当时牡丹价格昂贵,“数十千钱买一窠”,顶得上十户中等人家的赋税量。一株牡丹甚至可以卖到几万两银子。慈恩寺“有殷红牡丹一窠,婆娑几及千朵”,是一位老僧用20年培育出来的。这丛红牡丹被人强行掘走,以“金三十两、蜀茶二斤以为酬赠”。到了唐末,牡丹依然很珍贵,朱全忠洛阳宅牡丹开谢,都要登记数目。
花香飘过,唐代的文人骚客自然诗意大发,佳句连篇: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春色无限;徐凝的“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娇娆妩媚;韦庄的“闺中莫妒新妆妇,陌上面惭傅粉郎”,美到极致;孙鲂的“闲年对坐浑成偶,醉后抛眠恐负伊”,如痴如醉。有人统计,唐代单以牡丹为题材的诗歌,《全唐诗》收有近110首。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春天是短暂的,给人们以无限的留恋和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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