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古法制香
赵秋实（中）和制香爱好者一起探讨香道
记者 窦翊明 摄
采摘、炮制、研磨、打篆、闻香……煮一壶禅茶，浅斟慢品；燃一炷青烟，心香一瓣。
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森林中，西安非物质文化遗产——易蛰香蒸技艺第五代传承人、国家级香道师赵秋实，还在固守着祖辈留下的手艺。他制的香，每一味原料都来自我们的父亲山秦岭终南山，因此这一股氤氲之气，陕西人闻着特别舒坦。
走近赵秋实的易蛰香坊，远远便能闻到淡淡的草药香，若不是推门而入看见屋内摆放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线香、盘香、倒流香、香粉、香丸、制香工具……你一定会觉得自己走进了一间老字号的中药铺，那种炮制后的药香，能给人带来传承的记忆。
坐在制香台前的赵秋实，正在专心地打篆，他说每种香都有不同的功效和用途。在古时，香一为计时、二为祭祀，但现代人最不熟悉的第三个用途——净化空气、调养身心、美化心灵才是古人最爱用香的原因。
赵秋实小时候就跟着奶奶学习制香，他所使用的香蒸技法是祖传的一种特殊制香工艺，整个流程及用料均秉承纯手工、纯天然，其中最关键的酵头蒸熏法从祖上传下来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祖上研究的是制香的基础技艺，赵秋实钻研的是如何把香玩出新花样。这些年他潜心研制的倒流香，借助特殊的燃香工具，可以使飘出的香烟呈现出乐符的样子，一个个小蝌蚪一样的乐符，伴着悠长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内，这种原生态的生活状态，在快节奏的都市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令人神往。
在易蛰香坊的材料间内，一屋子青花瓷的药罐整齐码放在高架上，整包的制香原料在被打成粉末之前，还透着它们在终南山里的拙朴之气。因为偏爱这份质朴，赵秋实给他的香命名“终南质朴”，除了“终南质朴”，他还研发了“岁柏悠然”“艾上人家”和“沉香本朴”等系列，通过每款香的名字就能看出它的特点。赵秋实还会根据顾客的需求和喜好为他们定制香，他也希望通过这一途径让爱香的人找到自己的最爱，就像喜欢香水的女人总有一款最爱一样。
为了制出最有诚意的香，赵秋实会按时节漫步于终南山的山林水畔、松柏古道，每一次都只选这一季的良材。他说走进终南山，只需闭上眼，仿佛一呼一吸之间，便能静心处世、穿越千年。在这个浮躁的世间，如何才能够让传统制香回归工艺，让香道进一步得到发扬光大？在他看来，秉持祖训、一丝不苟的传承技艺就是对传统文化最大的敬畏。
生活中偏爱唐装的赵秋实，每次制香前都要先净手，他说那是我心中对香的尊重，对祖辈手艺的敬仰。祖训有言“做好人，制好香，做良心香”。而香道作为我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也有着它独特的魅力，平日里约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品香、论道，已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他说还会不断研究和创新，尽微薄之力传播香道文化。
燃一炷清香，独倚窗前，轻挽流年。山高水远、静水深流，人生还有多少岁月可叹？
图/记者窦翊明
文/首席记者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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