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观察 “情”的表达——读周祥鸿的《城市与梦》

祥鸿的书，我喜欢。他的文章，内容大多是身边的故事、熟悉的人和事，没有胡编乱造的东西。文字干净、朴实，有真情实感，亲近亲切。近日，祥鸿又送来他最新出版的文集《城市与梦》，与以往看到他的八本书一样，都有一个家乡和梦的情结。这个评价，我在为他的那本散文集《梦里的青弋江》的序言中已经作了阐述。

《城市与梦》这本书，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城市的“表情”》、下部《乡愁的记录》。我读完这本书后，第一感觉就是两个字，一个是“细”，一个是“情”。

上部《城市的“表情”》的“细”，包括细心、细致、细节。正如作者所说：“观察生活的眼睛突然间看到了我的城市的各种‘表情\’，给了我诸多的人生感悟。一路上，看城市，那一街一景、一草一木，它们放不下你，你也常与它们在梦里相逢，如同初见。城市的表情，城市的乡愁，割舍不断，忘却不了。”可以说，每一个“细节”作者都是用心“观察”的。让我惊叹的是，那么平凡的事情，那么平淡的东西，在他的笔下，每一篇文章都成了有生命的故事和含有生活哲理。如《地砖》，地砖的大小形状、硬度、颜色、长短却有不同。哪一段时间，哪一段人行道换了地砖，哪一段人行道的地砖被非机动车碾压破碎了。松动的地砖，还能从地缝里冒出了淤积的污水，溅了行人的鞋子和裤脚。又如《人行道》，鲜花、花坛、站台、单车、报亭，还有“三包”的管理措施，就连堆放杂物、乱泼污水和垃圾、空中抛物、非机动车开上人行道等不良现象都一一道来。《行道树》中对园林工人养护树木的场景也有详细的描述，因而，人行道上“一片树木，一片葱茏；两排树木，浓荫蔽日。夏天，带来一片清凉；春天，送来一阵清香；秋天，保持一块绿色；冬天，披上银白的盛装。”一道四季常青、常年花香的亮丽风景。《城市的“表情”》让我们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美好。确实，“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这是一座宜居的城市、这是一座幸福的城市、这是一座创新的城市，这是‘我的城市\’”。

无怪乎作者在后记中要“感谢‘我的城市\’”。

福楼拜有句名言：“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他首先是一个观察者，而观察者的第一个特质，就是要有一双好眼睛。”发现美，就是要有一双好眼睛啊。这本书的作者“细心”地观察城市的每一个“细节”，把它们“细致”地描绘下来，才有了《城市的“表情”》的“细”。

下部《乡愁的记录》的“情”，包括乡情、亲情、友情、山水情。作家孙犁在《写给美文》中说：“就文章而论，则当重视真情实感。”反映自己对城市依恋情感的有《晨光曲》《从〈初梦录〉开始》《甜美的日子醉心头》等篇；反映亲情的尤为《我的母亲我的家》，他写出了儿子深深思念母亲的浓情；反映友情的有《贵人》《同事》等，还有对祖国大好河山的山水情，如《井冈抒怀》《西安碑林》等篇。

这里，引用一段《我的母亲我的家》文章中对母亲的描述：“妈妈进食困难了，就住进了医院。住院那天，妈妈想吃小笼包子。我一下就想起妈妈买小笼包回家，自己谎称在外吃过了，让给我和妹妹吃。那时，不懂事，以为妈妈真的吃过了。我和妹妹就把10个小笼包全吃了。以后，才知道妈妈一个小笼包也舍不得吃，全给我们吃了。为此，我在心里自责了好多次。妈妈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忽然想要吃小笼包了。我马上就到医院附近的面馆，买了10个小笼包子。妈妈仰起头，张开嘴，我把小笼包搛到她的嘴里，她只吃了两口，就无力地摇了摇头，说，我吃不下了。我难过得噙满了眼泪，我还是说，妈妈，再吃一点吧。我知道，妈妈已经咽不下去了，妈妈已经吃不下小笼包子了。”

这段文字，把母亲对子女的疼爱和儿女对母亲的愧疚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看了，无不为之动容。

如果还要引用的话，对同事、同学、朋友、领导、邻居等情感文章可以信手拈来，举不胜举，都是那么亲近、真实、生动、感人。正如祥鸿在《乡愁的记录》开篇中所说：“每一个阶段每一个住处每一个回忆，都与这座依江傍水的城市有关，与亲情、爱情、友情、真情有关，与我的一个个耳闻目睹的故事有关。”在作者看来，人间自有真情在。

《城市与梦》周祥鸿著

中国电影出版社2017年1月出版

娄良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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