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制定
○孙绪修孙继广
今天,我就给大家讲一个关于节气的故事。这个故事叫《节气制定》,也可以叫《泄露天机》。
二十四节气起源于黄河流域,是古代中国劳动人民长期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远在春秋时代,就定出仲春、仲夏、仲秋和仲冬等节气,以后不断改进完善,到秦汉年间,二十四节气已基本确立。历法是一门独立的科学技术,而节气在历法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能为国民生活和农业生产带来很大的帮助。汉武帝非常重视,为了全国统一历法,确立二十四节气,特意成立太史局,责成邓平、唐都、落下闳等非常著名的天文学家编写制定历法。经过多年研究,他们确定编写了《太初历》,西汉末年,刘歆进一步完善为《三统历》。这种历法的重要特点是年岁合一,一年的整数天数是三百六十五天,年岁周期起始相当固定,用数学计算就能确定闰月,用不着“考定星历,建立五行”,阴阳五行基本上退出了历法。之后中国历朝颁布的历法,均与《太初历》大同小异。也就是我们如今使用的农历。
话说汉武帝时期,为了尽快统一历法,汉武帝刘彻特意设立太史局,责成邓平、唐都、落下闳等天文学家为太史令,编写制定历法,尤其要求尽快确立关系到农业生产的节气。那个时候,因为节气还没有最终确定,二十四节气要有二十四位太史令来分头计算,最终确定在这一年的历法中。
有这么一年,风调雨顺,气候宜人,眼看到了麦收时节。太史令邓平有一个女儿,名叫邓敏,已经出嫁到长安不远处的蓝田县,婆家虽然不是官宦人家,却也是附近有名的大户人家,可谓良田百亩,富庶一方。
邓敏这天回娘家省亲,眼看临近中午,父亲还没有回家吃饭。她小的时候,就经常去太史局找父亲玩耍,这次看到父亲没有回家,就前往太史局找父亲。因为她熟门熟路,太史局门外的兵士看到是邓敏,并没有通报,邓敏就堂而皇之进入了太史局要地。
邓敏听到太史局内有说话的声音,原来是三位太史令要员正在协商大事。邓敏怀着好奇的心情,悄悄伏在窗外偷听。
“今年气候不错,风调雨顺。麦子长势良好,眼看就要丰收了!”太史令唐都说道。
“可惜可惜!”这是父亲邓平的声音,邓敏听得更仔细了——“可惜小麦长势虽好,却丰产不能丰收啊。”
“怎么回事?”唐都问。
邓平说:“根据‘考定星历,建立五行’原则,上天指令:今年人间麦子虽然丰产,但大众却吃不到今年的小麦。落大人,芒种应该是小麦收获的节令,你查一下,应该是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才听到落下闳低低的声音:“按照节气,今年芒种应该是五月十四,五月十三将会下一场暴雨,而且会持续十几天,人间小麦将会全部发芽霉烂,一粒粮食也吃不上啊。”
唐都道:“那,那不是太可惜了!”
邓平说:“唉,天命难违!上天让我们吃上粮食,我们才能吃上,上天不让吃,我们是一粒也吃不上的。这是天意,我们要严格遵守,千万不可泄露天机!如果泄露,会受到天惩的。”说到这里,邓平似乎感觉气氛不对,不由得喝问:“谁在外边?”外边传来邓敏的声音:“爹爹,是我。您怎么还不回家啊,我来叫您回家吃饭的。”
邓敏约着邓平回家,匆匆吃过午饭,推说有事,下午就早早地回到了婆家。
这时候刚到五月上旬,离着小麦丰收的芒种还有七八天时间。晚上吃饭的时候,邓敏对公爹说:“爹,按说离着小麦收割还有七八天,现在小麦还青,可是,咱家地多,到时候找人不好找,怕忙不过来,明天开始,咱家早点收割吧。”
丈夫听了,非常惊讶:“你疯了吗?正是小麦上粉的时候,这时候收割,不是要减产吗?”
公爹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他觉得儿媳说让收获必然有道理,于是答应下来。
第二天,他家立刻雇来多名短工,去地里收割小麦。引得其他人都纷纷笑话,认为这家人真的是疯了。
不几天,百亩小麦全部收获完毕,正是晴天碧日,割完的小麦经过晾晒立刻打场脱粒,又连续晾晒麦粒好几天,虽然麦粒还不太干,天气也非常晴朗,邓敏却安排收场入仓,再次惹得人们嘲笑不堪。
眼见到了芒种节,小麦已经熟透,黄澄澄的,麦粒饱满,煞是喜人。人们都计划着准备收割小麦。谁知道,芒种节前一天的夜里,忽然风雨大作,一场狂风暴雨,导致田地间熟透了的麦子都倒伏在地里。阴雨天气持续了十几天,所有的小麦都发霉糜烂在地里。
人们这才明白过来,知道邓敏一家为什么早早地收获小麦了。邓敏一家也暗自得意。
邓敏怀着感激的心情回娘家探亲。
父亲邓平看到女儿归来,非常高兴。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谈话间,邓平笑着说:“今年你家丰收了吧?”
邓敏非常高兴地说:“是啊是啊!谢谢爹爹。”随后问:“可惜还没有晾干。不知道老天什么时候能晴,好把麦子晒干。”邓平掐指一算,说:“明天就是夏至了,从明天开始连续晴天三日,要晒粮食正是大好时机,千万不可错过。”
次日果然天气晴朗。等到地皮晒干,邓敏一家再次雇来短工,把所有的麦粒运出来晾晒。
那天太阳相当毒辣,正午时分,晒得麦粒滚烫滚烫的。邓敏一家人都有非常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正在高兴的时候,突然间晴空霹雳,狂风大作,乌云罩顶,倾盆大雨落下。雨水滚滚,把场中晾晒的小麦冲了一个干干净净,颗粒无存。
面对大雨,邓敏全家面如土色。
面对大雨,邓平沉重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唉!天机不可泄露!天意不可违背!上天不让你吃上今年的粮食,就不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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