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瓜的孩子
新甘肃·甘肃日报记者 伏润之
11岁的孩子,暑期生活会如何度过?答案有很多。近日,记者在武威市民勤县遇到一个孩子,过着和很多小朋友不一样的暑期生活。
在民勤县收成镇珍宝村,群众把精力都投入到蜜瓜地里。65岁的石新和起早贪黑,最忙的时候中午不睡觉、一天就吃一顿饭,一门心思照顾瓜蛋子。长期的劳作,让老两口的身体越来越差。让石老汉感动的是,在北街小学读五年级的孙子来家里帮忙摘瓜、递瓜,减轻老两口的劳动负担。
在石老汉与记者交流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小朋友跳进院子,石老汉的孙子石培昊又来了。陪他一起来的父亲石向乐呵呵地说,一大早就嚷着要来老家摘瓜。石培昊昂起头望着父亲,很认真地说道:“按日子,今天又有一亩瓜熟了,我要来摘瓜。”
一席话让在场的人们忍俊不禁,有人故意逗他:“你咋知道今天瓜熟了?一亩地有多大知道不?”
石培昊毫不胆怯,“一亩地是六行,家里的瓜隔两三周熟一次,我记着呢。”
石新和爱惜地摸着孙子的头告诉记者,石培昊是在瓜地里长大的。“农忙时,每天早上5点多跟着大人起床,下地干活,收瓜、卖瓜。”
收成镇的瓜农告诉记者,一颗蜜瓜从种植到成熟,“一步一叩首”,需要20多道工序,酷热的气候从早到晚的养护是瓜农必须经历的过程。
这一切,对于一个11岁的小朋友而言,非常吃力。石培昊说,地里干活真的很累,累到什么程度?“回到家里,饭都不想吃就想睡觉。”
农忙时节,他会跟随爷爷奶奶从清晨干到晚上8时,一次能抱5个瓜,一天下来能抱400多个。“弯腰、埋头摘瓜,这样的动作,爷爷奶奶一天要重复上百次”,石培昊看着很心疼,他想为爷爷奶奶分担一些,“爷爷今年六十多岁了,奶奶腰椎间盘突出,我多干一点,他们就能少干一点。”
三十几摄氏度的气温,几个小时下来,培昊的后背泛起白花花的盐渍。奶奶心疼他:“昊昊去歇歇。”培昊抹了一把汗说:“我不累!你们快去歇会儿!”他劝爷爷奶奶去休息,自己却一刻也不停。
就在几天前,一段石培昊摘瓜的视频在网上火了起来,视频里,炎热的天气下石培昊戴着手套在地头忙碌着。网友点赞说,“加油,少年”“孝顺又懂事”。
走红网络对石培昊没有丝毫影响。在院子里,他一边催促大家快去瓜地,一边悄悄告诉记者:“每次来爷爷都会给我钱,让我买零食,可我知道爷爷的钱都是苦出来的,不能要。”
在离家里不远的瓜地里,石培昊除了抱瓜摘瓜,最喜欢的就是欣赏遍地盛开的花朵。他摘下两朵很自豪地向记者“科普”:“瓜蔓上的黄花是黄瓜味,路边的小花是蜜糖味。”
在一段视频里,石培昊曾经对着镜头说,自己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军人。记者原以为舞枪弄棒是男孩子调皮的天性,谁知他很认真地说,当兵是要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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