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那些未曾被辜负的“古风古韵”
王成在书法展现场。邢鹏在看自己收藏的老玉。运怡
“青春”是一列镶满钻石的火车,奢侈的不是它的空间有多大,而在于它在飞奔时释放出的光彩你是否能够捕捉!当这列“火车”和传统文化接轨,迸发出的光彩更加绚丽。今天,我们所呈现的就是看似远离传统文化的“新一代”身上所承载的古风古韵。
沉迷于书法世界的运怡,面对两颗椰子的取舍举步维艰,却在墨白之间,义无反顾;医生身份的王成,打破各种学科和领域的界限,为我所用,于刀锋间探索古风遗韵之精髓;从10岁开始玩古玉的邢鹏,更是将青春的所有,打磨进古玉的模子,不遗余力。
他们都是80、90后,青春还未曾离去,但每一个年轻的生命却都在极力推举着那个相隔数千年的、骨子里深埋着的“古风古韵”。
1 23岁的女书法家——大学里与书法“结情”,从此一发不可收
2017年的冬天,兰州连续63天没有雨雪的眷顾,运怡深陷在莫名的烦躁之中。房东突然宣布:翻过年房租就涨价!
“我脾气就上来了,买一套房子,又怎样?”运怡的内心瞬间倔强起来,虽然刚来兰州一年,没有什么积蓄,但是扎根兰州的决心是下了的。
1月10日下午,在即将搬离的工作室里,记者见到了“陇美术”的主人运怡。木头架子上,分门别类陈列着各种物件:景德镇烧制的瓶瓶罐罐,茶具、花瓶、趣味摆件以及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书籍。一张约4米长、1.5米宽的大方桌上,学生使用过后的笔墨纸砚合乎规矩地逐一就位,半干的墨香味就着台湾冻顶乌龙的茶香,把这个1989年出生的女孩映衬得就像是从遥远的时光里沁出来的那样——透亮、润泽。
“我可以跟你聊聊我最有个性的18岁到现在吗?”她简单地笑笑,但看得出这完全都是她想要表述的。
“从甘肃民勤考到浙江台州,包括选专业,都是我自己决定,我就想看看沙漠之外的世界,以及离开家乡能有什么样的际遇。也可能正是这样的一种好奇心驱使,我上大学从中文专业转到了哲学,然后,竟然在书法这条路上‘狠狠\’地走了下去。”
说到“狠”字,运怡刚刚还略带调侃的语气,倏尔变得肃穆。也许在青春与墨白碰撞的时空交错中,那个自己更接近内心的期许。
运怡很小就喜欢上了毛笔字,兴趣使然,这是每一个与书法结缘的人的前提条件。但不同的是,她这个爱好一直持续到现在,用她的话来讲,竟然将赖以谋生合二为一。
在大学里,板报专业户的她,有机会在学校下属的少儿书法培训机构担任书法老师,从那时起,她用自己的所学挣来了生活的本钱,但还是觉得不够正宗,决定去艺术系偷学。偏偏又没控制住,在偷听席上回答了一个没有人回答上的问题,引起了老师的重视,同时也因同学的“举报”而止步课堂。意外的是,书法老师竟破格让她和另外一名同学放学后去自己家里辅导。
“那个时候我几乎没有上过晚自习,我能说我其实是书法专业毕业的吗?”她为自己种种的好运感到窃喜,但听得出,这其中也承载着不可名状的感恩。
学无止境。这是跟随运怡一路走来的第二个法宝。大三学期末她果断放弃了留在书法教育机构拿股份领高薪的机会。她说,这样的人生,一开始我似乎就已经看到了它的头,她决定考研,走进艺术的最高学府继续深造。但事与愿违,她最终选择了难度更大的自考之路。在杭州,中国美术学院的大学校园里,她开始了自考的书法探索之路。是年伊始,她定下目标,拿到中书协会员的通行证;年末,她梦想成真,23岁的年华,略带青涩,但笔下挥洒的确是传承千年的古风。
“其实我是一个很会玩的人。只要不谈挣钱,什么东西我都能很好地玩很久。”她拿过来一袋彩虹糖,“给你看个好玩的哦!”她把彩虹糖按照颜色分类,一圈一圈排列好,然后慢慢地往里滴水,“这个是要有耐心的,每一次水速、水量以及盘子的倾斜度不同,彩虹出来的效果都会大不同。”
2 80后急诊科医生——“思想在刀锋上暴走,可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看到”
“秦砖汉瓦,一生何求?”这是王成完全没有避讳的告白。
他其实是一位生于1981年的急诊科医生。如果没有早些年,那些个“石头”的介入,他的世界里大部分时间就应该会是被病患,以及那些一拨盖过一拨的催促声所覆盖。但是,他没有做这样的选择。在直行的轨道中,他不断追问自己,内心的出口在哪里?
1月11日,在王成的味石斋,那满屋子一块一块累积起来的青色的砖瓦断片,像一袭巧心收藏的棉袍一样被细心叠放。褶皱间的纹理,在王成的眼中,那都是古人的气息。
普通人家里,房梁上、门头上简陋的花纹,如同那被柴米油盐耗着的普通的日子一样,没有大的波澜与雅趣,偶尔某位匠人不经心的一个小动作,刻上姓氏、时间什么的,反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王成出生在天水甘谷,小时候的家里就挂着许多的字画。可是,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看字学写字,他看字是要动刀子。每次看完字,他就趴在跟前看盖上去的印章。看着看着就激动,他开始想给自己刻个谁也不认识的章子。
最初的梦想是在一截红石头上落地的。选择的理由是能摔断,就能磨平。但是工具却选错了。拿了半截钢锯条,好不容易挑出了一个行书的“王成”。哪里都想盖上大名,尤其是那想想就令人骄傲的学问最大的语文书。可是老师不让盖,“一腔热血”就这样被“秒杀”了。
父亲爱看书,订了一本《中国书法杂志》。王成看到大师们的篆刻作品,他觉得字虽不好看,但却又说不来的大气。杂志里的文字理论性极强,他被挤压进一个玻璃瓶里似的,想逃,又不甘。他把这本杂志当成了练习阅读理解的好材料,一遍一遍地读,结果是把语文的成绩提高了,再看《中国书法杂志》的时候,竟然有了愉悦感。
上了兰州大学医学院,王成的梦想爆发了,势如破竹。他第一次见到了专业刻刀,见到了青田石。更令人兴奋的是,每天6块钱的生活费,是可以承受得起置办一套篆刻工具与材料的费用的。
他买来《篆刻技法》,临摹学习。读大量的理论书籍。可是这种肆意的亲近感没有持续多久,他开始陷入一种困境——为什么看似像,其实却不耐看,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解决功劳在著名的学者郑铁林先生身上。偶然的机会,王成请教了老先生。先生说,书什么类型的都可以去读,读书的目的在于让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好,守恒应变。“什么是醍醐灌顶,这就是!”王成感谢恩师的点化,也几乎是在同时,他觉得他对艺术的追求变得那么美妙,且不可言喻!
之后,他深陷在《中国印章史》、《中国篆刻史》、《中国书法简史》、《中国古代哲学史》等经典之中,近乎痴魔地吸收着这些经典书籍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的理解与传承。每次再遇到困惑,他都去那些宝贵的书籍里寻求出路。他打破书印的界限,从源头上去理顺其中潜藏着的一脉相承的暗含关系。
王成喜欢说这样一句话:“每一次手腕的抖动,都是心灵的指引,正如思想在刀锋上暴走,可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看到。”
3 90后玩玉收藏家——“经验,就是不停地走、不停地看,是脚力和眼力的不遗余力。”
一张稚嫩的面孔,瘦小的身影,却一个猛子扎进古玉的世界里——这就是邢鹏的形象。
邢鹏是定西通渭人,1991年生。可是说到他玩收藏,最早却可以追溯到10岁那会儿,刚上小学四年级的他,一放假就骑个自行车到县城的古玩市场看古钱币,拿在手里颠来颠去。看了一段时间,竟然拿着几十块钱,跑去农民家里去收这些东西。
初中毕业考上了技校,学的是机电专业。可是邢鹏的心里就从来没有给文化课挪出过地方来——睁眼是老玉、老字画,闭眼也是。见不着心里就焦躁难安!
这种不断滋长的冲动,总是让他一次又一次走出校园,直到走进古玩市场,心里才畅快。一个店一个店,一个摊子一个摊子,邢鹏搜寻着给自己不断带来挑战和欣喜的古玩物件,遇到会心的,就拿在手里专注地揣摩一阵子。“他们是有灵性的,你要耐着性子看,往里面看。”邢鹏是个随时都可以进入“看玉”状态的人。
“这个行业,机会转瞬即逝。当一块好的古玉出现在看玉人的面前时,它不管你是处在什么样的心情,喜怒哀乐,你都要快速收敛起来,拿出最好的状态。”
这是一种本事。为达到即刻入定的心境,邢鹏说:“一块古玉,我会有意选择在不同的心境下去看,甚至几罐啤酒下肚后,醉眼蒙眬地去看。”
古玉就是邢鹏的“江湖”。当他决定在兰州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古玉店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青春乃至之后的种种都交付给它。
“我们这一代人注定要去面对更广阔更复杂的古玩市场,互联网上我也玩,但是都没有在这一间小店里,喝茶聊天来得那么真实。考验的是更残酷的眼力。”
邢鹏在这个圈子里见过很多的客户,遇到过很多的对手。“专门找来过招的人,是有的,几句话,就能摸出个深浅。遇到高人,那真是激动,那是能懂你的人。真正是可遇而不可求。”邢鹏因玉而钟情于爱玉之人。
“每一块古玉都是千挑万选的心爱之物,但是,往往面对的现实是,有人同样看中时,你作为卖家是出还是不出?这是最纠结的时候。”邢鹏的脆弱恰在于此。
“不过,也许最好的我还没有遇到,是吧?”他感同身受了几秒过后,又用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的语句安慰着自己。
邢鹏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辗转祖国各地去观展,一年365天,有一半的时间就投入在这件事情上。
“唯独亲眼见过更多的极品,你才能提高品位和修养。什么是经验,就是不停地走、不停地看,是脚力和眼力的不遗余力。”邢鹏说给当下的自己,或许也说给30岁以后更强大的自己。
文/图 兰州晨报记者 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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