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的散文诗

渭南日报 2021-11-10 00:46 大字

临渭区滨河小学教师孙玉洁

那时候车马慢,书信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爸妈的爱情,没有甜言蜜语,生活中总是你闹着我笑着,你哭着,我哄着……这样的场景从儿时就深刻我心,如诗似影平凡且美好。那个年代父母们的爱情,大多都始于心动,终于白首,拥之则安,伴之则暖,也让我对爱情有了最初模样的认知。

还记得奶奶说过,爸妈结婚时,一辆崭新的飞鸽牌自行车、一身红色的卡基呢,爸爸就接回了妈妈。虽没有那么多的彩礼,没有鲜花,没有大型仪式,平平淡淡,但却幸福至今。

母亲真的是特别幸福的女人,从少女到为人妻为人母,一直都被呵护着,就像父亲嘴里所说的“娇娇公主”,爷爷奶奶保护着,父亲宠爱着,如今又被儿女们像小孩一样惯着。在同村的女子里,从小衣食无忧,没受过什么苦,即使那些年缺吃少穿的时候,也未曾有半点为难过。由于家里成员少,加之爷爷在县食品公司上班,奶奶又在大队上当妇女主任,所以家里相对父亲家兄弟姐妹们多的情况,常常还会有吃不完的盐腌肉,同为一村同学的父亲,当时对妈妈羡慕得不得了。

年轻帅气的爸爸,记忆里仿佛从未老过,以至于每每有人问起他的年龄,我总觉得他还是阳光灿烂、豁达康健、时尚现代的那个小伙子。家里的旧玻璃相框里,珍藏着一张爸爸年轻时的照片。清秀俊朗的小伙,穿着一条白色的“高尔夫”面料的裤子,修长的腿,笔挺的衬衫短袖,无论多少年过去,父亲仍是那个少年。

母亲很幸运地上完了高中,算是70年代村里的高学历。她曾去医疗站上班,在中心小学当民办教师,学过裁缝、刺绣,心灵手巧的她总是给我们兄妹俩的衣服袖口和裤子上绣着各种图案。在我女儿出生那年,母亲还拿出了当年绣有我名字的小围兜沉思了许久……满眼都是无限的感慨与回忆,儿时种种难忘的画面一幕幕浮现!

由于家里兄弟姐妹多,未能上大学是父亲一生的遗憾。所以,从小在我们兄妹俩上学这件事情上,爸妈高度统一,举全家之力供我们上大学。赶上我们兄妹俩上学的那些年,多亏了父母的齐心协力和全盘筹划,父亲主外,母亲主内,我们家的小日子才过得红红火火。父亲的聪明能干,在那时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做粮食生意远去延安榆林,下矿上班争做先锋,带领工队热火朝天地搞基建,附近村子好多新颖的门楼和“窑面子”、周边村子的小学都是出自他手。前年家里盖起了阳光房,全了他这些年的心愿。父亲亲自设计、画图纸、选材料,既美观又实用,邻村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母亲总是在背后笑盈盈地,邻居走后还不忘提点意见,爸爸脸上的那份自豪和成就感溢于言表。父亲的利索、守信、独特的审美和创造力,加上吃苦耐劳的精神,得到了乡亲邻里的赞扬,也留给了他一生的好声誉。

这些年我们都在外工作忙,孩子们也都上学了,父母自娱自乐享受生活。母亲喜欢跳广场舞、参加演出,父亲全力支持。平时排练忙时,父亲在家变着花样的做可口的饭品,今天饺子菜合,明天扯面拉条、葱花油酥饼,还时不时的研究新菜单。舞蹈队的老姐妹们特别羡慕,不管训练多晚,母亲回家都有一口热乎的饭菜在等着她。父母的爱情经历了柴米油盐的考验,相视一笑的默契也是那么的弥足珍贵。有时候行动胜过千言万语,心里有就足够了。

那天爸爸偷偷地告诉我,你妈现在小气的很,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就把她得罪了,生气就不理人,在厨房里嘴里念念有词,一个屋檐下都不说话,冷战的日子里,饭也不按时做。我说都是你惯坏了,你什么都替妈妈做了,把她当公主的宠,她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了。这个可能就是父母亲的爱情吧,爱字从未说出囗,却总让人感觉到幸福。

爸爸年轻时,脾气不太好,但经过这些年的磨合,如今笑呵呵的他一心只想着母亲,母亲就是他的精神支柱。有一天,爸爸做错事情了,妈妈在训爸爸,突然爸爸拿起杯子,我以为他要摔杯子,结果他倒了一杯茶给妈妈端了过去,说了一句:“口渴了吧,喝完继续骂!”我突然感觉手里的零食不香了,老一辈的爱情就是这么让人红了眼。

从小看着爸妈一路向前,彼此包容、彼此理解,又彼此忌妒。42年的牵手相依,他们把平凡生活写成了歌。如今,每当看到两位老人牵手漫步在海边的旅游照,总是会静静地欣赏好久。这种始终如一,漫漫人生路一直有人陪伴左右的爱情,是一种奢侈,没有人可以拒绝。因为这一辈子,谁都想得到这份尘世的馈赠。

父母亲的相濡以沫,是我眼里最美的爱情,愿时光走的慢一些,岁月多一些静好,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多一些。

这就是父母的爱情故事,也是属于他们的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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