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乡愁浓

渭南日报 2018-11-06 00:00 大字

合阳县公安局 王银虎

故乡陕西省合阳县百良镇陌西村,位于关中东北部,黄河南流段西岸。村落三面环沟,三水拱

绕,地势低洼,位置偏僻,村里

人才辈出。

我家祖居村内大巷东头第二家,坐南向北,大门开在西边。第一家是亲伯叔家,两家门房并立,两个大院各跨一偏院。

老屋木门额上刻着“耕读第”三个金色大字,犹如低调平实的祖传家风。漆黑木大门两边,一对青石门墩,上雕兰草宝瓶。一丈多高的廊檐上,木雕着“龙凤呈祥”和“琴棋书画”图案。门洞口下边,安放一对青石鼓墩。门坡下面东侧,立一青石上马墩。门房两头砖墙顶,有三层砖雕花卉。

大门口原有一株百年老槐,荫遮全巷。2000年前后,村上整修电线,古槐被平地截去。随后根部生出许多新枝条,父亲特意选留了两股,使其相依相拥,茁壮成长,视之为他和伯父兄弟俩相帮的象征。比肩两股槐树,亭亭如盖时被人优胜劣汰截去一棵。但父亲在东边栽植的另一株古槐却已崭露头角,且神奇地在两米高处分为五股。

门房五间,青砖到顶,外镶拴马铁环四个。房顶木料讲究,大小一律,上压桐木板材。覆瓦密实,起脊稳固,上有一对凤凰相栖砖雕造型。一丈多高的六扇雕花木门,向南开放。门口台边铺一块丈许长尺半宽的青石条。几年前,老屋第三代、耄耋之年的兄弟俩商定:将隔开的百年门房合二为一,统一供奉祖宗神位,便于祭奠。

院落建筑格局,按阴阳先生的说法,是“凤凰双展翅”形状。

院庭北头,垒一花墙,讲究遮蔽目光,避免一览无余。厦房两头空中之横担,系老屋搞建筑的第四代男丁为加固砖而架设之钢梁。

前院两边各五间砖木结构厦房,明柱廊檐,宽敞明亮,东西对称,层次分明。厦房两头各设青砖圆洞,如象鼻饮水。西厦房门洞北头上额砖刻“履中”二字,意为躬行中庸之道,积正合仁,含和行善,正冠垂裳,家道中兴,国无灾殃,宇宙平康。南头砖刻“折矩”二字,本指行礼时步趋合乎规矩,后引申为拘泥于成法、准则。东厦房门洞北头上额砖刻“蹈和”二字,意为遵循谦和之道。南头砖刻“周规”二字,意为循规蹈矩,举止合乎法度。《礼记·玉藻》:“周还中规,折还中矩。”成语“周规折矩”“折矩周规”都可以说。砖雕教育后人遵循谦和之道、行礼合乎规矩的家训意味分明。

中院上房位置,东西两边各续建三间瓦房,院中建一照壁。2006年,耄耋之年的父辈二人将土照壁拆除,合资共建为顶盖琉璃瓦、面贴瓷砖、中间拥一巨大红色“福”字、意为“洪福无边”的砖照壁。

瓦房南丈许,院落三分之二处,为前后院之界墙,墙上东边留一门洞。界墙原为厚土墙顶端加垒五层“胡基”,“胡基”中间夹压披风瓦。高与房脊平,前后院难望,呼喊难闻。2003年大雨泛滥,土界墙倒塌。2006年,父亲与伯父合资共建为红砖界墙。今已低矣,立于门房前,可见后院之树梢。

后院约3分大,枣树参天,桃杏成林。

老屋四周邻家各有一楼高耸。东邻伯叔家,西邻五户。前后对门三家。

老屋东北角土门外50米远,古代建有一座“诸神庙”。原“诸神庙”共两层,下砌砖窑洞,洞上树木楼。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木楼被毁,现仅存砖窑洞。窑洞外侧,建庙石碑犹存。窑洞内侧,壁上彩画依稀可辨。庙西丈许,正对巷道,树一砖砌照壁,上书“紫气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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