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小成本电影
电影拍摄现场
《树上有个好地方》剧照
《树上有个好地方》剧照
《疯狂的石头》剧照很长一段时间，“高成本，大制作”的标签是一部电影获得成功的保证，高投入的大片，代表着震撼人心的大场面，代表着最顶级演员的集合，代表着最高级的技术和制作……然而，没有大明星，所需资金仅限维持正常制作、发行的小成本电影的逆袭正在成为电影的热门话题，世界各电影奖项也越来越多地青睐小成本电影。
近日，由临潼本土导演张忠华执导，临潼区骊山初中学生杜旭光主演的小成本电影《树上有个好地方》，荣获第24届SCHLINGEL(施林格尔)国际儿童电影节“最佳儿童演员奖”。小成本电影的逆袭，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一个热点。
电影团队来自教育一线
“电影讲述的是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生活在关中农村的孩子们，童年的学生生活故事；我们的导演张忠华是土生土长的陕西临潼人，还有演员都是陕西本土人，而且他们大多数都是普通一线的教育工作者，相当于素人演出；还有就是电影表达方式采用的是陕西关中方言，演员平时都是在说关中方言，所以他们在表演时也是很自然地去表达，这样的表演会更加真实一些。”11月4日，电影《树上有个好地方》的出品人刘盼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树上有个好地方》是一部关注农村教育的现实主题电影，拍摄期间分别在西安市临潼区以及韩城市、榆林市3地取景拍摄。电影通过孩子的视角，以上世纪90年代陕西农村小学为背景，用幽默的语言和轻喜剧的风格，讲述了校长和老师眼中的“差生”、经常把大树当成“好地方”的巴王超过，在临时顶替表姐代课的粉提老师关爱、信任和鼓励下逐渐转变、成长的故事。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树上有个好地方》这部电影的团队来自教育一线，演员为大中小学教师、学生，幕后工作团队有一半人员来自在校大学生。“小演员是我们一个学校一个学校‘淘宝’挑来的。农村孩子的寒暑假，不像城里孩子那样，可以参加各种丰富的活动，很多孩子都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根本没有条件在假期进行社会实践活动，但一听说我们要假期拍摄电影，周围很多家长就把孩子送到我们的剧组了，早上8点来，晚上6点接回去，期间我们对孩子管吃、管午休、管功课辅导，完全就像一个托管班一样，但却给这些孩子一个不一样的暑期生活，最后我们也给孩子颁发了纪念证书。”刘盼说，这部电影本身就是一个教育题材，而拍电影的过程，对于小孩子们来说也算是一次再教育。
资本市场很不看好只能靠自己努力
作为小成本电影，资金短缺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两次送审，差点被毙、剧本反复修改、四处奔走寻找合适的投资、身为导演却因资金短缺不得不身兼数职……”小成本电影《时间监狱》的导演丁文曾经在一次与观众现场交流活动中坦言，在预算十分有限，仅仅有几百万元的情况下，经过团队的齐心协力，拍出了令大家都满意的作品，最终也经过了审查。但经过审查之后，影片面临的就是上线，而这又需要一大笔宣发资金，团队再次陷入困境。最终丁文决定破釜沉舟，一方面借钱进行电影宣传，另一方面依靠大家的口碑进行口口相传，他相信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好的作品自己会说话。
“小成本电影都会遇到资金短缺这样的问题，剧本出来之后，我们确实也找了不少人去投资，但最后都失败了。但我和导演都相信这个剧本会很成功，所以我和导演拿着自己的积蓄启动了这部电影。”刘盼深知资本市场很不看好这样的电影，只能靠自己的信念和努力，而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团队也得到了很多热爱电影、关注教育的朋友们的各种支持。
“我们团队中有位在西安跑摩的的师傅，他在电影前期准备工作中，帮忙收拾场景，和泥糊墙、上房补瓦、调漆刷窗，把一个荒草重生、窗掉墙倒、屋漏鼠窜、废弃多年的学校，收拾成生活气息浓厚的模样；同时，他还要做美工和道具。”刘盼清楚地记得，他们是在2017年6月份拍摄的电影，那年是西安近些年最热的一个夏天，但那位摩的师傅却没有任何抱怨，冒着酷暑与剧组一起进行电影拍摄前期的准备工作。
《树上有个好地方》的主要拍摄场地是临潼区高韩小学，高韩村委会知道剧组要拍摄电影，免费将学校场地借给剧组使用；扮演老师角色的基本都是来自教育一线的老师，他们不仅要当演员，而且在不拍戏时负责照看学生，并对学生的暑假作业进行辅导；导演张忠华本职工作是在西北大学艺术学院给大学生教影视创作和DV创作的课程，趁寒暑假，带着大学生在剧组里实习，对大学生进行更立体的实践教育，这种做法既解决了学生实习的问题，也降低了电影的成本……“我们受到了很多社会的关爱，所以我们是一个充满爱的剧组，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帮助，那将会是非常大的一个成本投入，我们也不可能完成这部小成本电影的拍摄。”刘盼说。
为所有童心未泯的人拍电影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近年来，《疯狂的石头》《十全九美》《失恋33天》《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等小成本电影创造的票房奇迹，让电影投资人提高了对小成本电影的重视，在电影市场当中占有的份额也越来越大。然而，当前中国电影产业同质化现象极其严重，过于雷同的故事情节和手法使影片缺乏新意，给观众造成审美疲劳。加上小成本电影得不到院线的排片支持，票房低靡。
“一般的电影院喜欢的总是卖座影片，所以传统的商业大片，及上映前高曝光的电影，一定会在电影院起初的排片中占有优势。而对于没有大资金投入到宣发的小成本电影，也只能靠为数不多的拍片口碑发酵。”在刘盼看来，电影是艺术，但是在市场竞争中是商品，是商品就要参与激烈的市场竞争，无论电影投资大小，都要遵从这一市场规律。电影《树上有个好地方》虽然是儿童片的范畴，但是团队在创作故事的起初就做过比较系统的市场分析。
“我们拍摄的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童年童趣故事，也就是当下‘80后’的童年故事。而\‘80后’现如今也40岁左右，他们的孩子分龄阶段从小学到高中不等。这部电影，可以说‘80后’看童年，而他们的孩子可以看童趣，同时又是所有人关注的教育问题，能给观众找到的话题比较多，所以《树上有个好地方》更准确地说是一部合家欢类型的家庭电影。”刘盼告诉记者，他们团队创作的理念是“为所有童心未泯的人拍电影”，这就如同迪士尼的动画片，打破了起先观众们认为的“动画片是给儿童看的”概念，儿童电影也是如此。“儿童是电影类型和风格的选题，但是我们不局限给儿童看。因为观众人群，无论是8岁、18岁、28岁，还是80岁，都有童年，也都经历过童年，能产生共鸣的事件很多，所以合家欢类型的儿童电影有着更广泛的观众人群。”
小成本电影如何突破困境
据艺恩数据与第一制片人共同整理的《2019年上半年中等成本以及以下电影市场表现》显示，中、小成本的电影占据上半年新上映国产片数量的85.9%，但是平均票房仅是中等成本电影的十分之一，是高成本电影的百分之一。如今，面对资本热浪逐渐退去的中国影视市场，小成本电影如何能够突破“夹缝生存”的困境？
“无论多大投资体量的电影制作，最重要的还是要注重剧作，特别是小成本电影。因为没有资本的青睐，也没有明星所谓的流量，讲好故事，抓好制作可以说是唯一的出路，也是电影艺术回归良性发展的必然之路。”在刘盼看来，只要讲好故事，抓好制作，就目前中国大陆市场来说，院线的普及、网络平台的发展、电影频道及流媒体的发展，再加上观众观影的素质日渐提高，观影诉求也日渐多样化，制作精良的小成本电影已经在分销的过程中大大减少了投资风险。据分析，国家对电影版权的保护越来越严，用时间作为衡量价值标尺的话，高品质的小成本电影长线收益乐观，如果再卖掉国外的播放版权，又可以增加小成本电影的收益。所以，小成本电影的突破要以当今世界电影发展的眼光，讲好中国老百姓自己的美好且真切的故事，并以“工匠之心”，深度热爱电影创作，拒绝浮躁的、短视的、很不真诚的创作心态，深入人民大众的生活，不厌其烦地搜集令人难忘的素材，编排出精彩的故事……坚持初心，就会赢得未来！
本报记者赵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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