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和我们
大荔县人民检察院 闫孟秋
想起父母总是在夜晚入睡前的某一瞬间。
或送走了一天的忙碌,或将要迎来一天的慵懒,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时候心里静静的,静的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父母就在那一瞬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音容笑貌,举手投足,或者过往的一件小小的事情,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一个威而不怒的眼神,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A
小时候,我爷爱说,孩子是一颗颗珠子,妈是穿珠子的绳子。
爸似乎很认可这句话。我们有事问他,他就说,问你妈去。
最后,他先撒手而去。我想,纵然他有万般不舍,在他心里,那根绳子还在。绳子在,珠子就能穿在一起。
B
大了的时候,妈爱说,大(方言,爸)不在了,墙塌了;妈不在了,锅打(打碎)了。妈的意思是说,大是一家子的靠山,妈用一锅热腾腾的饭把一家子聚在一起。
其实我从来没有觉得爸是家里的靠山。爸小时候家境优渥,肩不扛,手不提。及至后来遭了难,背后有爷、有妈撑着,动辄还要一家子人顺着他、让着他,一家子大小事都是妈拿主意。
可是那一天爸不在的时候,我还是有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
那一年我30岁。我知道其实每个男人都是家里的那一圈围墙。这墙可能不高,但它向周围明确昭示,这是我的家。更重要的,它是子女这一辈子要仰望和翻越的第一堵墙。
翻越这一堵墙,是一个男孩向一个男人转变的标志,是一个女孩选择自己丈夫的标尺。
C
那一年,老屋穿珠子的那根绳子也断了,珠子散了一地。
网上有一段话:父母在,兄弟姐妹就是兄弟姐妹;父母不在了,兄弟姐妹就是亲戚。
妈不在以后,我回去的时候,巷子的人打招呼换了口气。原来说,回娘家了。现在说,回来看你哥你嫂子来了。
后来才知道,“娘家”就是有娘的家。虽然于我而言,哥永远都是哥,嫂子永远都是嫂子,血亲永远是血亲。
D
没有人生下来就会拿捏生命的平衡,是父母教会了男孩最后成了家里的墙,女孩最后成了家里的锅。
小时候爷给我教过一个谜语:墙上一座城,城里有个洞。天黑它后黑,天明它先明。谜底是窗户。年过半百,方才恍然大悟,其实,父母就是孩子们童年的窗户。
他们给你打开怎样的窗户,你才能看到怎样的世界。有的精彩,有的混沌,有的欢愉,有的昏暗。而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幸福的人用童年能治愈一生的不幸,而不幸的人,却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这话似乎很拗口。
E
我也一直说我是家里的那根绳子,穿起了家里的琐琐碎碎和长长短短。尽管这根绳子被睡与醒、被饥与食摩擦成螺旋式的笑容,这些笑容背后偶尔也会有小小的寒噤爬过,但终究它坚韧地、有力地,横在了我前行的路上,昂扬而不失节奏。
我也说我是孩子童年的那扇窗户,不敢比天先黑,不敢比天后明,也许它破旧,但至少努力地坚固而明朗地,该开的时候开着,该关的时候关着。
母亲节至,写以上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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