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图画王老师

渭南日报 2020-10-13 00:56 大字

大荔县人民检察院 闫孟秋

清秋,微凉。窗外,细雨蒙蒙,想起我上小学时的图画王老师。

70年代的农村学校统一没有电动铃,每所学校就专门安排一个人手动摇铃负责全校的上学、放学、上课以及开大会集合之类活动。我所在的学校是乡上中心学校,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每年级三个班,是所名副其实的大学校。我记得学校的铃是那种铁制的大阔口,挂在老师办公室那一排房子最东边的墙角上,一根长绳系在上面,使劲摇动绳,铃就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声音洪亮,传得很远,每天早上,附近的家长听到这铃声就开始督促学生穿衣上学。

我上小学时二哥上初中,他因生性谨慎、为人实在被安排给学校打铃,我也就一年四季随二哥到学校打铃。因为打铃要早起,加上冬天农村的早上又黑又冷,父亲就给他的熟人王老师说,让二哥打完起床铃后和我先去王老师房子待着,等老师开了教室门再到教室去。

我上小学时王老师也就五十岁左右的年龄,也许当时自己年龄小,也可能是王老师腿不好,平时走路不方便,总觉得王老师已经很老了。

乡村的早上寂静漆黑,走在路上我常想起平时大人说的那些鬼神之说,二哥就拉着我的手鼓励着安慰着,其实我听他说话那口气也不放松。

穿过拐来拐去的街道、一排一排的教室、空无一人的大操场,远远看到王老师房子那昏黄的灯光心才能完全放松下来,感觉安全了许多。

二哥轻轻地推开门,怯怯地叫声“王老师”,他头也不抬,应声“哎,来了。”继续干他正干的事,每天都是这样,甚至没说过多余的一个字。每次去他都是伏在桌子上,或写毛笔字,或画画,或看书,一件大黑布棉袄披在身上,一副老式账房先生的小眼镜随意地搭在鼻梁上,桌面摆满了书、颜料、报纸,还有学生的图画作业。房子里很暖和,炉子上水壶咕嘟咕嘟响着,二哥把壶挪到炉子边沿,我们一边烤着火,一边翻看着课本。

看着时间到打早读铃了,二哥就把水壶再挪回炉子中间,给王老师说:“王老师,我走了。”王老师仍旧不抬头,答:“嗯。”我们就出了房门,二哥打了早自习铃,把我送到教室,他才回到班级。

几十年来,王老师办公室那昏黄的灯光和他伏案的情景时不时就从我心里晃过,那光透出的温暖,王老师那一份宁静、一份从容、一份淡定,伴随我们兄妹二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

后来我上了初中,王老师退休了。

一直以来我很内疚。本分实在的父母没有教会我们用语言充分表达一种对人的感恩,我们兄妹二人甚至从来没有给王老师说声谢谢。而等到明白人情世故想当面说声谢谢时,王老师已经离世,成了藏在我心里的遗憾。

我一直觉得天堂里一定也有一盏灯在闪烁,王老师还在那里静静地坐着,看书,画画,静静等那个怯怯的男孩和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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