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学上的良师益友(二)

阳光报 2018-09-29 12:08 大字

文/郭军平

(四)作家梦

不知是不是每个上中文系的人都有个“文学梦”或“作家梦”,但我的确有这个梦想。有了梦想就有了动力,有了目标,同时读书也就不是为了完成课业取得一个毕业证而已。由于有了“作家梦”,因此更会对作家形成的条件和作家的命运以及人生经历等做更多的关注与探究。

“作家不是学校培养出来的”,中文系的文学理论老师经常喜欢这样说。的确这样,如果作家在学校能够培养出来,那么作家遍地都是。而事实恰恰相反,作家就像“大熊猫”一样成为稀缺资源。我环顾了一下,我们学校中文系里的教授们还没有一个是作家,虽然他们都有著作,但都不是文学作品,而仅仅属于教学方面的专著。当时学院曾经宣传的一位诗人———远村先生成为中文系的骄傲。事实上,从陕西教育学院中文系出来的作家还有厚夫先生(本名梁向阳),现在是延安大学文学院院长、《路遥传》的作者,也是一位著名散文作家。这是我成为教师作家后,因为写了关于路遥的一篇文章然后我们成为了朋友。

其实在中文系当时喜欢写诗的还有一位是大川先生,他的勤奋精神常常被文学理论老师表扬。大川是陕北人,我接触了一次,也拜读了他的诗作,感觉深邃,富有张力,后来发展如何,好像在文坛再没有听说过。“九月枫”的主编少川和我同班,我们后来联系上了,可惜现在也不是作家,成为某县宣传部门的干部。还有一位白水的景仲生,当时在本科班,写出了一部中篇小说,当时系主任林霖(后来得肝病去世)对此大加赞扬,非常欣赏,为此,在系上的年度总结表彰大会上还把他作为典型,让他上台发言。景仲生当时和我是邻舍,我们接触过,他不善言谈,常常盯着看人。后来发展如何,也没有听说过。

文学的路途不是那么平坦,毕竟是一条很多人都不愿意走的崎岖小道,否则,作家遍地都是。

大学的第一年暑假,我从县城回来的路上,路过电厂路口,看到了一位摆书摊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脸庞瘦削,情绪低落,低着头,抽着烟,一声不吭。出于对书的爱好,我蹲了下来,看看都是些什么书。一看,竟然让我对他肃然起敬,原来地摊上的书都是古今中外文学名著,显然这些都是旧书,翻开里面,还有一道道的笔痕,有的扉页还写着购买的时间和地点,还有购买人姓名。

出于关心,我问:“这些书都是你的吗?

他情绪一振,慷慨地说:“是的。”

“那你也爱好文学,都是些名著。”

“是的,曾经爱好,现在全部清柜,再不弄了。”说完,他一脸沮丧的样子,然后狠狠吸了一口烟。

看到这么多好书,我毫不迟疑地给自己买了几本。他露出很高兴的样子,神情有点振奋。显然,这是一位跋涉在文学路途半途而废的人。我想起了路遥的一句话:“日他妈的文学。”

(五)回教坛

由于对写作的关注,中文系里的秦博老师给我们上写作课,可惜他竟然不是作家,但是他曾说过的一句话让我记忆犹新:中学六年教材教上十年,完全可成全才。秦老师的中学六年是指初、高中六年,初、高中教十年也就是两个大循环。他的话给了我一个提醒,就是中学语文老师只要认真钻研这初、高中教材十年,完全会有成就。当时对这话体会不透,理解不深,但现在回过头看,初、高中这六年语文教材可实实在在是集纳了古今中外文学经典。无论是文学知识、文学修养、作品汇集,还是古今汉语知识、语法修辞、写作知识等,系统汇集起来,可谓培养语文修养与文学修养的百科全书。秦老师的这句话很是受用,因此到工作岗位上我毫不马虎,既深入钻研教材,又吃透教材,既对学生负责,也对自己负责。

给我们教古代文学的第五可和是一位非常敬业认真的老师,他每每在讲完课文后,总是要赋诗一首,而且给我们写在黑板上,我们也就抄写在自己的课本上。第五老师没有散文、小说等作品,他喜爱古诗词创作,但当时我们好像都不大感兴趣。但在他的影响下,我多少都还能写上几句古诗。曾有一次暑假在外劳动,两位工友见景生情,就说你是先生,给咱们用古诗描绘下眼前景致。大概他们是在难为我,是想看我的笑话,看这位先生会不会写诗。其实我完全可以插科打诨灭掉他们的刁难,但是那样他们会更认为我确实没有什么水平,为了维护我们老师的形象,我当场就吟出两首绝句。他们听了以后,赞不绝口,说不愧是学校毕业的,有两下子。从这件事上,我也感受到,作为一位语文老师,还真应该要有两下子,不仅能写古诗、对联,还要能写散文、小说甚至剧本等文学体裁,方才不让人家小看。

专科毕业后,我们就分配回家乡。在毕业之前,陕西日报社还招聘通讯员,出于顾家因素,我也取消了这个想法。可谓无“鸿鹄之志”之人。在毕业回乡报到时,我还被学院评为“优秀学员”“优秀学员干部”,并成为预备党员。当然这些荣誉自然为我在重新分配时加了分。最初想进行政部门,但没有门路,退而求其次,只想看能否进澄中任教。没有想到,在试讲之后,我如愿以偿被分配到了澄城中学。

到澄中的最初时期,就听说澄中的语文组很厉害,出了一位作家和不少政府秘书。走他们的路,也是我当时的想法。从澄中语文组出的这位作家是王志君,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县志办,后来听人说又到了某南方报社当记者,当时他好像出了本小说《高原绝唱》,还有一本散文集《神奇的土地》。这两本书我都看过,写得很不错,文笔优美,诗意翩然。

到现在,不知什么时候从微信上联系到,我们已经成为微信好友,但当时的羡慕之意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也许正应了古人一句话: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六)受激励

到了澄中任教以后,教育局、学校把我们青年人抓得很紧,经常听课、赛教,检查备课、作业。而我们的工作量都很重,除两班课外,还兼班主任工作。因为这是我们全县的最高学府,也是澄城教育的窗口。

学校的教风、学风很浓。当时我们语文组人人有两报一刊,这两报就是《语文报》和《写作导报》,一刊就是《中学语文教学参考》。如果能在这两报一刊上发表文章,那就了不得了。最初在这两报一刊上我还没有看到我们语文组老师发表的文章。

好像在第二学年(1998年)就有高三一位学生董阳在《语文报》发表了《遥望高原》一文(报纸至今我仍保存),指导老师是我们语文组的成林洲老师。看到我们学校的学生美文上了专业报刊,我们都很高兴。我记得自己当时就把这篇文章给两个班学生读了一遍,之后还给他们点评,让他们好好写,争取也上大报。就是现在不知董阳同学还坚持吗?文学上发展如何?也没有听说过。

我印象最深的是我们组的李澄宇老师,比我父亲年龄稍长,但已故去多年。李老师性格温和,性情善良,待人友好,喜欢文学,喜欢写作,也曾是陕西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曾鼓励我们青年老师在教好书的同时,要练好自己的笔功。据说,在他临终前,他用文言文给自己写了篇墓志铭,并且刻碑。李老师喜欢读《语文报》,家里压了厚厚一沓《语文报》,他经常对我们说:“我假期的任务就是读《语文报》。”李老师好学不倦的品格影响着我。我至今也同他一样压了厚厚一沓《语文报》,每到闲暇时,总要捧读品味一番。

还有一位语文老师,也是我们学校的领导之一——焦俊栓副校长(已退休多年)。他曾在我们语文教研会上强调:语文老师要能写,写很重要,是对学生的示范引领;而且,名师都是写出来的。据说,焦校长在初中任教时就喜爱写作,经常给报刊投稿,逐渐有了名气,就被调到澄中任教。可见,他的一番言论是很有基础的。在我获得“杜鹏程文学奖”时,焦校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从朋友处已经读了我的《诗意语文》,确实很好,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想到我发展这么快,还说我这条路走对了;同时他也给我建议,还要向大的层面努力,发表要向《人民日报》《人民文学》看齐。这是对我提出多么高的一个要求啊!我只好回应,今后量力而行,好好努力而已。

1999年,我们语文组另一位才女张雪莲老师就在《写作导报》上发表了一篇散文《青海湖》,文笔优美,诗情画意的,立刻轰动全校,大家都对她的美文赞赏有加。但后来就再没有延续,只听张老师还写了不少古诗词。

随后,和我同年分配到澄中的秦宝贵老师在《写作导报》发表了《文人的孤独》一文,被焦校长和李澄宇老师大加赞赏。可惜,秦宝贵老师后来就转行借调到法院工作,现在办律师事务所,在文学上也就放弃了。前两年,我还联系上他,让他给《古徵文学》投上一篇稿子,他后来依约投了,是《太白山游记》,文笔依然不减当年。

当然,后来在《写作导报》上发表文章的还有成林洲、王志君、白发云老师。成林洲老师后来是我们语文教研组长,也非常重视写。他也认为名师是写出来的。他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后来在《语文报》等报刊发表不少文章,也有一定名气。退休前,他曾任我县教研室副主任。

在这么一个群体氛围下,我不努力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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