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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剧《解密》为什么这么红

齐鲁晚报 2016-11-09 15:10 大字

电视剧《解密》改编自作家麦家于2002年出版的同名小说,作为“建党95周年献礼剧”,《解密》在弘扬主旋律的同时又对谍战题材的传统模式进行了突破与创新。正是这种对谍战题材核心价值的坚守和对呈现形式的变革,一改主旋律作品冷峻严肃的形象,颠覆了观众以往的观剧体验,获得收视与口碑的双丰收。

2016年6月《解密》于湖南卫视首播后再次掀起谍战热潮,蝉联同时段收视榜;登陆网络平台后,全网播放量破50亿。不禁让人思考,在影视作品极其丰富的今天,是什么成就了《解密》?

一、独特的人物塑造

麦家曾对自己眼中的“天才”下过定义,“什么是天才?就是那些把我们送进天堂、自己却下了地狱的人。人类总是容得下所有懒汉、癞子,却容不下一个天才,所以人类失去了翅膀。”在麦氏的作品中,似乎总能找到一个得天独厚的英雄形象,他们极具天才,却又命运莫测。《解密》中的容金珍亦是如此,他拥有与生俱来的对数字的敏锐感知,更拥有对数学超乎常人的热爱,视之为生命。剧中的容金珍由于出众的数学天赋被约翰李教授相中,在约翰李教授的点拨下建立起强大的数学思维,带领宁大摘得数学大赛冠军。随后为701组织破译处处长郑当发现,被带往701组织,成为破译敌特“紫密”的希望。

破译密码被麦家称为“人类最残酷的事业”,“男子汉的最最高级的厮杀和搏斗”。与荷枪实弹的战争不同,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需要对数字极强的分析处理能力,而智力是这场博弈中唯一的武器。正是如此,容金珍通过不断的徘徊试炼才终于逐渐显露出其对数学的绝对统治,他将已有的成果推翻提出新的思路,使破译“紫密”变为可能。

但显然,《解密》不仅仅是展示一场破译密码的智力游戏,更不是对破译技巧的技术呈现,而是“在于他要揭穿一种悲剧性的人类生存,以及这种生存的宿命本质。”剧中的容金珍,对数学近乎偏执的热爱,不仅使他丧失了对生活、人事的基本认知,甚至也丧失了求生的本能。他不敢面对严苛的训练,不敢面对敌特的拷问,即使身处险境搭上自己与战友的性命也要写下“紫密”的公式。在解开“紫密”前的瞬间,近乎痴狂的容金珍冒着枪林弹雨大喊“我抓住它了!抓住他了!”,他抓住的仅是漂浮在空中的一串电波,这种不确定性与偶然性更加加深了观众对于主人公悲剧命运的同情。

“一个人不能太出众了,太出众了,不是你的荣誉会向你靠拢,不是你的灾难也会朝你扑来。”(《解密》) 剧中的容金珍是一个天才,却也是一个弃儿,“这种‘非人\’的职业和天才式的才能注定了悲剧命运的发生......或许他能破译玄奥的密码,却无法解读平常的生活,这就回到了一个哲学命题:天才往往得于斯,毁于斯。” 而《解密》人物塑造的独特,就在于展现这样一种特殊存在的个体;在于痴迷这一群人天才的智慧;也在于揭露这一群人悲剧的宿命。正如麦家所说:“他们迷人的才华可以炼成金,可以改变世界,却改变不了自己令人心碎的命运。”

改变不了容金珍的宿命,却改变了世人观赏视野。智力想象只是麦家小说的载体,意志书写才是作品的核心与灵魂。 90年代以来,中国文学由理想主义、政治教化的“宏大叙事”走向了充斥个人色彩、世俗琐碎的“日常叙事”,将人物的精神坐标抹去,无疑是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在这样的背景下,麦家所塑造的人物形象才更具某种特殊意义。在他看来,“生活固然有颓败、黑暗的一面,但小说家不能直接展示这些颓败、黑暗,因为人的生存不止于这些表面的乱相和败象,其背后有复杂的心灵挣扎和精神冲突。小说终归不能满足于表达外生活,而是要深入内生活,要追问,要挖拓人精神的深度、广度,要敞开人灵魂的纵深感,让人看到生活的希望和亮光,获得一种能站立起来的精神,而不是趴下,在怨毒和呻吟中沉沦。”不是一味的抵抗崇高,更不是无底线的妥协生活,而是弘扬人的价值的并再现崇高品格。

二、视觉呈现的青春化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16年7月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止2016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到7.10亿,互联网普及率为51.7%,以10-39岁群体为主,占整体的74.7%。互联网平台迅速成为重要的传媒市场,而诞生于数字时代、伴随着通信技术成长起来的80后、90后“网生代”青年,终于崛起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网生代”青年观众的迅速崛起,也改变了传统的中老年女性电视剧受众结构。与传统谍战剧主要面向60、70年代的观众不同,电视剧《解密》将80、90后也纳为主要受众。《解密》的荧幕大热,自然离不开其对品相的把控,该剧通过视觉呈现的青春化,收获了众多青年观众的青睐。

首先,该剧选用了陈学冬、颖儿、张哲瀚、印小天、安以轩等一票高人气、高颜值演员,以青春偶像为主的演员阵容自然使该剧充满着青春偶像剧气质。一方面,青年观众通过偶像中介摆脱了个体社会化过程中的孤独感并实现自我认同;另一方面,剧中的偶像形象也满足了以中老年女性为主的主流观众对男女演员共同的“身体视觉消费”。《解密》中的众多“小鲜肉”成为了视觉重点,并以此“实现超越日常的日常美感目标”。

除去演员本身的“小鲜肉”形象外,《解密》也十分注重对服装、化妆等人物造型的处理。恰当的服装造型在衬托、表现偶像身体美感的同时,也辅助表现了全剧青春化的视觉审美风格。剧中由陈学冬扮演的容金珍在解开紫密前大都身着休闲装,营造出一种青涩的学生感;而当他经历过与敌特的残酷斗争终于解开紫密后,服装选择大都为衬衣或军装,造型上则留起了胡须,转而展现出成熟稳重。此外,剧中的郑当、赵棋荣、翟莉等其它演员人物的发展造型也都展现出不同的人物性格。多种风格的时装样式并存,不仅增添了服装造型的视觉观赏性,也调和了观众对不同风格造型的观赏口味。

《解密》原作者麦家曾提到他看过的一篇以二战为背景的小说,故事中写道‘中途岛上腾起一架喷气式飞机\’,而当时喷气式飞机尚在研发之中。随后他感慨到“这种错误像饭碗里的一只苍蝇,会让你对整碗饭都不信任,倒胃口。我们常说‘真善美\’,失去了真,一切都无从谈起。真是建立常识基础上的。”显然,真实感是小说《解密》所强调的重要创作原则。而电视剧《解密》也明显忠于小说的这一创作原则,力求真实的还原小说中那个特殊年代背景下的生活场景与社会环境。

为了更好的配合了该剧的背景设定,该剧将拍摄取景地点设在四川大邑,选择了保存完好的四五十年代建筑群。剧中还原了军装、电报机、计算机等道具装备,重现了新中国成立前后这一特殊时期的苏式军事风格,从而突出画面风格的真实感。

三、热门IP粉丝经济

在新时期掀起的这股谍战作品创作风潮里,有学者认为“热播的谍战剧在大批量的大众化生产中呈现出可喜的细分趋势,一部分源于红色经典的重拍,如《保密局的枪声》、《羊城暗哨》、《冰山上的来客》等;另一部分则改编自畅销文学作品,《一双绣花鞋》、《梅花档案》、《暗算》等称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而无论红色经典重拍改编或是根据畅销文学作品改编,都具有一个共同特征,即广泛的受众基础,这也成为这些影视作品搬上荧幕时能迅速引起关注的重要依托。

《解密》一剧改编自麦家于2002年出版的同名小说,该作品历经11年的创作,出版后斩获第6届中国国家图书奖,并获第8届矛盾文学奖提名。此后《解密》被翻译成33种语言,成为世界图书馆收藏量第一的中文作品,一度创造中国文学作品销售的最好成绩。“国际主流媒体《华尔街日报》、《《经济学人周刊》、《纽约时报》等对其进行了长篇大幅的报道。《解密》在国际上刮起了一股‘麦旋风\’。”

由此看来,《解密》一剧本身就拥有广泛的受众群体,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并具备扩大市场价值的潜力,这种由畅销文学改编影视作品的模式也与当前影视行业热门的IP环境不谋而合。按照洛朗·克勒通对影视经济的解释,“在艺术领域中,经济脆弱性的原因首先是大众接受的很大的不确定性,而文化产业普遍具有这一特征。”而将原本具有广泛受众基础的畅销文学作品改编为影视作品,就是通过对用户群的一次迁移从而降低了“不确定性”。这种对优质IP资源的开发,一方面借助粉丝围观为收视提供一定保障;另一方面则利于激励投资者的投资热情。从而形成一种良性循环:以较高的创作投入打造高质量影视作品,再通过优质影视作品赢得良好口碑。

诚然,优质IP是打开市场大门的重要筹码,但IP也绝不是市场的灵丹妙药。回顾近期轮番上演的众多IP剧,大都充斥着性早熟、毒品、暴露等元素,作品质量、内容安排都显得极不成熟。这种野蛮生长状态下的IP产品,“将会成为生产低俗化审美的新途径,会使真正的艺术走向死亡,会使中国的大众艺术逐渐演变成一种空心的文化黑洞,吞没真正有意义和有价值的精神指向并扭曲人们的审美判断力。”

在《解密》中我们可以欣喜的看到这样的改变,它的特殊,不仅在于题材的神秘与叙事的精巧,更在于剧中所展现的价值理念与精神信仰。一部作品能深入人心,必然拥有崇高的理想与人性的光芒,否则便会丧失超拔力量与庄重品格,变成粗制滥造的娱乐品。

四、结语

《解密》显然是一部成功的作品,一方面,它通过贴近年轻人的创作手法,让更多青年观众在观剧的同时,主动接受作品中所传达的主流价值观念;另一方面,剧中人物身上所闪耀的人性光辉与家国情怀,使作品能够获得中国社会主流价值的认同;最后,其对崇高文学品格的重现与对人性价值的弘扬,让《解密》跨越了固有的文化边界,展开了与世界的对话。无疑,这在谍战剧乃至国产剧中,都是罕见的。(范志忠、仇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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