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生活小记 曹惠明

延安日报 2020-12-06 00:35 大字

1969年元月,我刚初中毕业便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来到了宜君县哭泉公社塔泥河大队南湾生产队南梁生产组插队。我们这些城市长大的孩子在家不太会干活,到了农村,我们就要从零开始,就要学会挑水、砍柴、做饭。开始走向成人的锻炼洗礼。

挑水是一关,值班做饭就要先去挑水,两个水桶一条扁担。工具简单,可挑起来是有技巧的。从泉子里打满两桶水,水桶的距离要按扁担的长短安置好。担起扁担,挑起水桶,一只手扶住扁担,迈开步子,另一只胳膊随着脚步的行走甩起来,绝对是一个劳模的形象。有时干脆不用扁担,两只手各提一桶水,一鼓作气大步走到灶房,把水倒入水缸。既锻炼了身体,也锻炼了我们的意志。案板边上放的是水缸,做饭洗菜都很方便。用完水,盖上缸盖干净利落。有一次做完晚饭,不知道是谁忘了盖缸盖,还伤了一个生命。

灶房是耗子最喜欢光顾的场地。静静的夜晚,知青们都进入了梦乡。耗子们就来串门了,轻车熟路。它们在案板上散步,寻欢作乐,岂知乐极生悲。一天晚上,一只耗子在案板边上得意地往下一跳,不偏不斜地掉在了忘了盖缸盖的水缸里。第二天清早做饭时,往大锅里添水,才发现耗子先生成了落汤耗子。我们捞出耗子时,它已一命呜呼!于是,大家开始挑水、涮缸、淘缸,现场真是一场劳动大比拼。这个教训让我们知道了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一个不小心,就会给大家带来麻烦。打这次后,水缸盖永远守责地盖在缸上。

记着我有一次值班做饭,我们队分了两个灶。我们灶离水泉很近,我提了两桶水,看也没看就把其中一桶倒进了锅里,挺麻利地盖好锅盖烧火煮饭。水烧开了,打开锅盖的我可傻眼了:一只青蛙被煮得体无完肤,它肚皮朝上好似向我提出抗议。我只能淘出锅内的开水,淘净刷锅,重新烧水煮饭。那场面令人哭笑不得。通过这件小事,我明白了细心是做好每一件事情的底线。

收麦子休息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窝鸟蛋。就捧在手里洋洋得意地让村里的哥哥姐姐和知青们看。贵清哥说了一句是蛇蛋,我当时就吓得两手分开鸟蛋落地,“蛇蛋”立刻成了一摊蛋液。贵清哥哈哈大笑,说:“瓜女子,是鸟蛋。”可后悔晚矣。

农村也是一所大学。在这里,我们学会了生活,我们成熟于农村,服务于社会。是朴实无华的陕北人教会了我们做人,让我们立足于社会,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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