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世同堂的两次“移民”生活
铜川是一个“移民”城市,当地“土著”很少,来自省内各地和河南、安徽、山东、江苏以及东北的外来人口,占了城市人口的大部分,对于具体的占比数量,没有过官方统计,但河南话是铜川老城区的流行语种,满街童叟无欺的豫剧腔,明显的“方言岛”现象,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这个五世同堂是从河南济源移民到铜川来的,户主叫耿义才,1947年生,生有两儿一女,三年前已经有了重孙,他的母亲1925年生,93岁的高寿了。
耿老汉是从父母一辈开始了第一次移民生活,千里迢迢来到了偏僻荒凉却能生产自足的宜君县太安镇景丰村。宜君县地广人稀,植被良好,降雨量大,有许多没有开垦的土地,只要能下苦都能生存下去。在解放前和文革前后,留住了许多因天灾或者人祸的迁徙人群,落下脚后又呼亲唤友,聚集成了散落在山沟里的湖北村、陕南村、四川村等,大多仍旧保留着一些迁出地的生活习惯和方言。
按照移民理论来解释,这种类型的移民是被动的,为了生计背井离乡,留下的记忆大多是饥饿和苦难。耿老汉生在宜君,在解放后曾经随祖父回过一段时间河南老家,后来还是回来了,繁衍生息,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铜川人。
这个大家庭的第二次移民发生在2017年,老耿两口加上老母亲三口被确定为建档立卡贫困户,享受易地扶贫搬迁政策;早已分家单过的大儿子耿峰俊和女儿属于同步搬迁对象,享受生态搬迁政策,在2017年10月,住进了移民搬迁新居,彻底告别了已经居住了半个多世纪的夯土房。
来到老耿家是腊八的前一天,2018年的第一场雪还在塬上川里发着刺目的光,清扫出来的道路两边积雪连绵,隔着山沟老远就能看见景丰村庭院式的安置点,屋顶白雪雪白,门前堆满的玉米金黄,缕缕炊烟缓缓游向湛蓝的天空。
耿老汉的房子与大儿子的房子连在一排,都是7米的进深,3.3米的宽度,统规统建,造价是每平米1220元。耿老汉三间房子在中间,是两室一厅一厨的格局,政府直接补助,3口人自筹7500元,据老耿老婆讲目前还没有钱交;北头是大儿子五个开间的房子,建成了两个一室一厅和一个两室一厅的格局,说是为了两个已经成家的女儿回家住着方便,政策补助4.5万元,耿峰俊说他自己出了10.5万元;南头还有一间房隔成一室一厅一厨,是耿老汉小女儿掏3万元买的,现在县城租房打工,在家买房为的是回家探亲和种地方便,她已经申请了宜君县城的生态搬迁安置房,与她大哥一样补助4.5万元,今年就可以在县城定居了。
安置房的水、电、路已经全部到位,门前的太阳能路灯点亮着深山里的山村,配套设施是给力。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村是宜君县委书记刘冲包抓的,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据耿老汉说,刘书记经常来哩。靠山吃山,老耿家的收入主要靠地,人均4亩,再加上小儿子和女儿的地,下来也有20多亩,能打3万多斤玉米,有2万多的收入,再加上其他政策性补助,日子还是能不错的。
去的时候,老耿老婆正给93岁的婆子送饭,前几天下大雪老太太摔了一跤,卧床休息,孙子耿峰俊说他婆一辈子从来不吃西药,这次比较严重,很是担心。
居住在这个安置点的人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舍不得土地,不愿意进镇进城,1968年生的耿峰俊已经算是年轻的了。望着对面的铺满残雪的山坡,耿峰俊感慨,房子再好,年轻人也不愿意回来,再过些年,这里慢慢就没有人了。
五世同堂的家庭住在村上的只剩下三代人了。第三代的老大耿峰俊刚刚50岁,小学文化,回家务农,是个能人,自学一手做寿木的绝活,只要有图案,什么都能雕刻出来,对各种书法都能临摹,门前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我认识和不认识的农机具,手机里是自己的雕刻书法作品和自拍照,看来能人都比较自恋。他的兄弟、妹妹都在宜君县城打工,兄弟已经在城里建了房子,妹子马上也分房了,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土地。
第四代最大的90年生的,从小在城里上学,现在都在不同的地方求学或工作,有的已经成家立业,无论收入高低,不管混的好坏,都已经远离了这个地方,只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给这个小山村带回来一些跳跃的色彩,留下一些淡淡的乡愁。第五代还在蹒跚学步,这个小山村和祖辈的奋斗,已经是他们听的传奇故事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五代人不只是两次移民,其实每代人都在移民,都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更长远地发展。(通讯员 董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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