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留给我们的财富 朗读:
我的父母亲很平凡,穷苦人家出生,没读过几年书,在饱受饥饿的年代从安徽农村逃荒来到陕西铜川矿区,用勤劳的双手养育了我们姐弟5人,可命运多舛,英年早逝,永远离开了自己的至亲至爱。
20世纪60年代初,父亲来到铜川矿区,当了一名煤矿工人。母亲在生养了我和妹妹后才跟随父亲到矿区,因错过了报户口时机,只给母亲、我和妹妹三人办了临时户口,每月粮油供应比正式户口少一些。随着妹妹弟弟的出生,在那物资紧缺的年代,生活更加艰苦、拮据。
父母总是竭尽全力,起早贪黑、拼命奔波,让儿女吃饱穿暖住好,不让受一点点生活之苦,一家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为了养家糊口,父亲成年累月下井,不舍得休息一个工作日,在区队里年年拿全勤。为了让父亲有个好身体,母亲总是把家里的细粮、鸡蛋留给父亲吃。但井下阴暗潮湿的环境、三班倒的工作,年幼的我常常听到父亲胃痛的呻吟声。记忆里,还是20世纪80年代初期,父亲受了工伤,才居家休养了半年。
那个年代一个职工收入多在三、四十元,父亲在矿上工资有六、七十元,也算高工资。然而像我们临时户口家庭,吃穿用度都要花高价,只靠父母(母亲在矿上也干临时工)工资是不够的。为了补贴家用,父母在荒山沟里开垦了几小块耕地,有三、四分吧,种有萝卜、土豆、豆角、茄子等一些新鲜蔬菜,大片的地块冬种麦子春种玉米,满足着我们一个个渐渐成长的身体。
那时父母亲年轻身体硬朗,格外能吃苦。下班回来就下地干活,一遍遍地除草、一趟趟地担粪施肥,我家地里的庄稼长势最好。父亲总是骄傲地对我们说,不除草不施肥,土地长不出好庄稼。看看地里的庄稼就能知道谁家人勤快!
母亲在矿上石灰窑上班,每天像个男人一样抬石矸、砸石子,每日风吹日晒,受尽艰辛。稍大一点时,逢年前家里蒸馍过油,我会去顶一两个班。那真是苦累,肩膀压得红肿,腿脚颤颤巍巍,分分秒秒盼着下班,真是体味到了母亲的不易。
除了照顾一家老小的一日三餐,母亲还要饲养家畜。为了减轻父母负担,放学后,我和妹妹会挎着篮子割草、放养小鸡,家里的猪羊鸡养得格外肥壮。农历年前杀猪宰羊的日子最让人渴望,一二百斤的肥猪宰杀后,新鲜的猪肉立刻下锅爆炒,吃到嘴里满口留香,至今回味无穷。猪头、猪肝、猪肚做出不同的凉菜,让春节的餐桌丰富而又营养。剩余的猪肉全部腌制起来,可以吃到来年。散养的鸡蛋供平时吃喝,逢年过节,红烧鸡块、鸡汤面条也最解馋,长大后我们姐妹聊天总会忆起当年的舌尖美味。
矿区的公房有限,只有干部或双职工家庭才能住上。我有记忆时一家七口是住在一间局促狭小的窑洞和几平米的茅草屋里,那可是父亲一锹锹泥土建成的。
20世纪80年代初,父母已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为了改善住房条件,我家启动了一项“宏大”工程,计划在原有的一块菜地里盖新居。家里是没有多余钱买红砖和请工人的,父母每天下班回来,就到附近的石矸坡里抬石块砌地基,放学后,我时常会与父亲一起抬,常常累得抹眼泪。又从远处挖回黄土,与自家打下的麦秸秆和成泥巴,一锨锨筑成墙体。历时一年多,终于建成了四间油毡房、一间灶房和一个院落。父母全靠一己之力为儿女筑“巢”,流下多少血汗,那时的我们怎能体味。
那个时代的母亲不懂“女儿要富养”的道理,我家姐弟五人只有一个宝贝弟弟,父亲有重男轻女思想,但母亲总是偏护我们几个女儿。
邻里杀了肥猪,会拉到农贸市场换回钞票。母亲却总是执拗,一斤不卖,鸡、羊等也都自产自销,坚决留下让儿女吃够,为此父母亲没少拌嘴。
粗粮多细粮少,母亲总是变着花样做吃的,玉米面虚糕、玉米面饸饹、玉米面漏鱼,成为日常主食。到了春节,母亲会用一半细麦粉一半玉米面蒸成花卷,改善口感。虽是粗粮,精心做出的饭菜仍是美味。夏日炎炎,母亲打来冰凉的井水,把面鱼漏到冰水里,然后泼一碗喷香的辣椒面,炒一把自家地里的红根韭菜,那时的我会吃上两碗凉的,再来两碗汤的,吃得肚子滚圆,直喊撑得肚疼。
有了充足的营养,我们姐弟的身高噌噌蹿得老高,有两个妹妹1.7米左右,弟弟长到1.83米。
父母的勤劳换来我们的衣食无忧。在日后的人生里,对待财富物质,我们淡然处之,以劳动所得,内心坦然;不义之财,避之不及。早些年,姐弟谁家生活拮据,都会互相伸手帮助,如今我们也已步入中年,生活日渐稳定、进入小康。在工作岗位,我们勤奋努力、奉献敬业,无愧于时代;在家庭生活里,个个是过日子的好手,家和业兴,勤劳早已潜移默化到了我们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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